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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时常会换防,这也属正常。”杜海垂了眸回答道。
齐令仪这下也不问了,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长时间的沉寂让杜海感觉到不对,他偷偷抬起眼,却见齐令仪正含笑望着他,这不言不语的样子让他心中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迷妹墨石……
☆、第二十九章
屋内的寂静终是让杜海有些抵抗不住,他偷偷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询问道:“公主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不明白,凤阳长公主虽说身份尊贵,但那也是先皇在的时候的事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凤阳长公主不得当今皇上喜爱,小小年纪就被赶往青山寺而后落了难的事是天下都知道的。
她虽生于皇室,却长于民间,十五岁后才被发现真实的身份,此时就算再怎么训练,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威仪。
看着不过是个天真的少女,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倒像是天生的上位者。他心中暗叹,也许皇室的血脉真的不同!
齐令仪叹了口气,纤纤玉指指着桌上的茶杯道:“杜老板看着只是在西北的小镇里经营这样一座小的酒楼,喝茶用的却是汝窑。这汝窑可是官窑,能为民间所用的大多是前朝战乱时流落出来的。想必这一套也是你家中保存下来的。”
齐令仪眼中含笑,杏眼流转道:“杜老板日日用着这套茶具,想必还念着祖上的光辉。”
杜海一骨碌从椅子上滚下来,跪着连连道:“小人深受圣上恩泽才能保全一条性命,不敢有别的想法。若敢有二心……”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竖起三根手指,“若敢有二心,定叫小人天打雷劈!”
齐令仪想着,这杜海长年独自在西北经商,可谓天高皇帝远,且又处在淮南王的势力范围内,经年累月后,难免会动摇。毕竟他是商人,又曾受到过权贵的迫害才流落到此地。淮南王若有二心,在现在这个形势下,不一定讨不到好处。
虽说商人不比军人,难以定性,但好处就是隐蔽。淮南王不是一般人,淮南王府世代经营西北,要在他手底下安上几个暗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杜海是个小商人,且曾与朝廷权贵结仇,任谁都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但是若被这样的人倒打一耙,那就真是措手不及了。
“这里是齐国,便是在西北,也不可能姓罗。”齐令仪抬眸道。声音并不凌厉,就是这样的轻言细语却让杜海的头更低了。他以额触地,连连应是。
关维桢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对齐令仪感到骄傲,令仪就是这样出色的女子,时刻让他感到惊喜。他示意杜海坐下,毕竟这是皇上安插在这里的人,敲打过后,他们还得依靠杜海来了解现在西北的情况。
杜海此刻也没有心情品茶了,上好的君山银针此刻就如白水一样,他端起茶杯牛饮了几口,深吸了几口气才使砰砰直跳的心缓和下来。
“殿下,您可知您与关大人在上阳县落难的事情前些日子已经传到西北来了?”杜海此刻的神色与刚开始完全不同,他面带尊敬地问齐令仪。
既然杜海不再为难他们,齐令仪也不端着架子,轻声回答道:“我知西北迟早会收到消息。这消息传来后,淮南王可有什么反应?”
杜海这才舒了一口气,自己对长公主他们还有用,他们就不会为难自己。他脸上略带上了得意道:“这就是您为什么会看到西北驻军调兵遣将了。”
齐令仪看了关维桢一眼,示意杜海继续说下去。
“我们安插在西北大营的人说,那日有淮南王府的人到了淮南王的营帐,接着就从营帐中传出了淮南王似发狂的声音,惹得巡逻的士兵去询问,却被淮南王骂了出去。我们的线人不敢靠得太近,但是也听到淮南王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后就从营帐中走出几人,骑马离开了营地。”
杜海看了一眼关维桢,面上带着纠结,小心翼翼地说道:“结合上阳县传来的消息,我们猜测淮南王是派人去寻找关大人了。”
齐令仪并没有表示什么,关维桢面上也没有异常。
杜海继续说道,“然后,西北驻军便开始了大幅度换防,调兵遣将等一系列动作接踵而至。”说完,他看了眼齐令仪,似是想起什么赶紧接着说道:“这些事情我已于前日写成谍报送往上饶了。”说完他垂了眸,一副听凭吩咐的样子。
关维桢想了想问道:“杜老板,最近鞑靼可有什么异动?”
没有齐令仪和关维桢想象的回答,杜海摇摇头道:“原本我与几支商队有长期的联系,但是原本前几日他们就该经过我这里,给我带来鞑靼的消息。但是,直到今日,他们也没到达。”他眼中有担忧之色,这些商队的商人与他都是好友,都是他从前跑商时结识下来的,有些甚至是生死之交,他这几日总有些不安,怕这些老友在商路上出了什么事。
齐令仪和关维桢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凝重,见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齐令仪率先站了起来,对杜海和善道,“杜老板为朝廷做的皇上都知道。你也不必过分担忧,我们会继续往边境去,若有你那些朋友的消息,我会着人带给你的。”
杜海眼中有感激之色。齐令仪正准备开了门出去,杜海却出声唤住了他们,齐令仪和关维桢转身,却听他道,“殿下,还有一事我不知是否有用。淮南王跟前有一得重用的军师名叫赵无垢,关大人想必见过。虽然从前许多淮南王的部署也是这位赵军师代为传达的,但是这些日子调兵遣将的事情却全由赵军师一手安排,淮南王并未露面。那日淮南王在营帐中发火后,便只有他的几位心腹将军见过他,这其中的原因到不知道是为何。”
齐令仪轻蹙了眉头,答道,“我知道了,多谢。”就开门与关维桢出去了。身后杜海拱手相送,直说“不敢”。
回到客栈后,齐令仪问关维桢,“来前皇兄应该把西北驻军中的线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你了。你可知道皇兄的线人中可有淮南王的心腹?”齐令仪知道她三哥不是那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人,杜海是他的眼线,也与其他线人又来往,但是杜海肯定不能联系到西北所有的线人。这样万一杜海或其他人被发现,她三哥才能依旧有人可用,不至于被人遮了眼。而这线人杜海不知道,关维桢肯定知道。
关维桢不喜欢看到齐令仪眉头皱起的样子,可如今他却不能抬手替她抚平眉头。这让关维桢觉得有些无奈,更激起了他早些对齐令仪表明心迹的欲望。
“有一人。”关维桢答道,“但这人却从未与上饶联系过。皇上说过,这人不可轻易启用,得用在关键的时候。”
齐令仪思索着点头。既然如此,他们就只有先自行查探了,过早地暴露了关键的人确实是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