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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珠宝古玩是我龙家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您一声不吭便让人搬空了我的房子,这是什么道理?”
“你说这是你们家的房子?”心一笑了笑,语气不冷不热地问,“有什么证明吗?”
“有!”龙鸣向身后的家仆示意,立即有人送上了地契。龙鸣亲手将那几张地契送到心一手里,恭恭敬敬道:“世子爷请过目,这些房子确实是本人合法拥有的。”
心一捻起一张,借着火光看了看,语气凉凉:“哟,这地契还真是大胤建朝以后的,真了不起。”
话是这样说,他却像是没拿稳似的,手指一松,任由那张地契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他举起了手里的卷宗,看向龙鸣,道:“不过,据我发现,这几间房子从五六十年前就姓龙了,我记得以前的奴隶是没有土地的,名下有房的都是奴隶主。大胤建朝以后,商阳皇帝和圣后下令杀掉所有奴隶主,将土地分给广大奴隶……龙公子,你们龙家的这几间房子怎么没交出去啊?还有,以前的奴隶主早该灭绝了才对,你怎么还活着啊?”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心一的眼睛眯了起来,犹如一把利刃飞向了龙鸣。龙鸣脸色微微一变,尽量保持了冷静,道:“商阳皇帝即位以后,我祖上便主动将大部分土地、财产和奴隶捐献出去了,官府念我们龙家有功,给我们留了几分田地。世子爷,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您可以仔细查查,便知道在下所言非虚。”
“奴隶时代的余孽,有什么好查的?”心一冷笑,“我只记得圣后说过,对那些寄生在奴隶身上的蠹虫,就应该赶尽杀绝,不必心软!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侍卫们大喝一声,立即上前来。
家仆们见状,赶紧上来护着龙鸣,岂料龙鸣摆摆手,道:“世子爷没道理抓我,有什么可怕的?”
就在这么一两句话间,他已被侍卫们扣住。
“我没道理抓你?”心一见他摆出一副不畏强权的样子,不禁怒从心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他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忽听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公主殿下到。”
心一和龙鸣同时看过去,只见谢凌容带着卫黎和桃子赶来了。心一调动公主府的大部分府兵,自然会惊动不少人。谢凌容眉头紧皱,紧紧盯着心一揪住龙鸣的那只手,面如寒霜,斥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给本公主住手!”
心一被她的态度惹火了,更加怒不可遏,将龙鸣揪得更紧,嘴里差点喷出一条火龙来:“这个人趁机对你不轨,你还帮他?!”
“你给我闭嘴!”谢凌容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冷冷道,“没有人对本公主不轨,你快把人放了!”
心一盯着谢凌容,手上青筋暴起,正在这时,龙鸣突然开口:“世子爷,我知道您对公主殿下一往情深,在下发誓,绝对没有对公主殿下做任何不轨之事。”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心一就想把他给撕碎。他拖着龙鸣来到那几口大箱子面前,将他的脑袋按下去,暴跳如雷地怒吼:“看看你祖上积下的罪孽!像你这种出生就带了一身血的肮脏玩意儿,也敢染指我的女人?”
龙鸣的额头磕到了箱子,疼得他本能抬起头来,双目赤红地盯着心一,大声道:“我出生带了奴隶的血,那又怎么样?!我自出生以来就拥有它们,你说这是奴隶主的罪孽,对我而言,这些东西都是龙家祖上给我留下的宝贵财富!生为奴隶主的后人,我一没偷二没抢,就因为比别人得到了更多,难道就没资格和你们一样活着吗?哼,全天下都知道帝都的平原侯慕家是大胤最大的奴隶主,你今日若是硬要跟我过不去,就应该一视同仁将他们也办了!欺负我一个边远小城出身的奴隶主,这就是你给天下普通人寻求的正义?”
心一没想到他敢反驳,一下子被堵在那里。卫黎见状,赶忙上来打圆场,连连道:“世子爷明察,龙家的土地和财物没有全部上缴,这是当时的郡守应允了的。龙公子今日拥有的一切,皆是大胤律法认可的个人财产。您若一定要追究过去,就只有将当时的郡守找来重新评判奴隶主的案子了。”
“卫大人,不用跟他废话。”谢凌容看向侍卫,冷冷道,“你们世子爷并无公职在身,无权抓捕龙公子,还不快放人!”
侍卫们面面相觑,见在场的众人都一脸肃杀,碍于谢凌容的压力,只得稍稍退后了一步。
龙鸣整了整衣衫,朝谢凌容施了一礼,道:“多谢公主殿下仗义援手。”
“好、好……”心一看着他们,突然有点想笑。他知道谢凌容受欺负,不顾一切要给她出气,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其他人的态度他都可以不管,但是谢凌容……她怎么能这样?
心一环顾周围一圈,最后将目光聚焦在谢凌容脸上,见她还是如先前那般神情冷漠,犹如置身事外一般大义凛然。
“公主,你到现在还这么理智,看来是我想错了,是我想错了!”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说到最后变成了一阵怒吼。
吼罢,他决然掉头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龙鸣同学,麻烦过来结一下账,这是您的演出费,请拿好。
以后就只有群演的戏了,还请一如既往地认真完成我们的故事哦!
ps:男女主角的感情波折,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会牵扯到其他人哈~
什么男配、第三者,没有的事~
女主习惯了男主懂自己,理解自己,疼自己,并把这个作为理所当然的,而男主则希望她能更在乎自己~
他们最后的一点矛盾就在这里。
河间篇快完了,然后就是结局篇,结局篇很短,预计月底可以完结~
第75章 第七十四章
一个上午过去,大铁锅熬了十几次,灾民们捧着碗,非常自觉地排起了长队,对白白糯糯的米粥翘首以待。昨天还想冲进城里的他们,今天又安分起来,还有不少人领到粥以后朝城门方向磕起头来,嘴里喊着“谢谢大恩人”之类的话。
心一坐在河间破城墙的最高处,手里拎着一坛酒,是从一间早就关门的店子里顺来的。他懒洋洋地靠在楼顶,翘起个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灾民,看着守城的士兵拼命维持秩序,看着他们去焚烧新鲜出炉的尸体,看着他们搬来粮食……灾民们从最开始的动手抢夺,到最后终于冷静下来,知道不闹事还能有饭吃,便又开始歌颂恩人,好像全天下就他们最懂报恩。
心一看着这一出又一出循环反复的熟悉场面,心里早就麻木了。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双手放在脑后,躺下来睡起了大觉。
过了年,气温渐渐回暖,但从江面吹来的冷风依然很渗人。心一喝多了酒,脑袋有点沉,被呼呼的冷风刮着,竟然还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