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激战(病中,不在状态请多见谅)
作为“黄军之花”的关东军,到底是日本陆军中的精锐,硬气得的很。在整个骑兵中队一头栽进了诡雷场后,最初的混乱过后,整整一个大队的步兵部队,在军官的呵斥下迅速的组织起来,紧跟着发起了进攻。雷场里,那些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人尸、马尸还在七零八落的燃烧着,殷红的鲜血和粉色的内脏器官和地上的浮土搅在了一起,空气中都弥漫着人肉烧焦的臭味。小心翼翼的踩着骑兵中队用生命开辟出来的通道,这些训练有素的关东军老兵在军官们的命令下,顶着机枪和坦克炮组成的火力网,疯狂的发动了进攻。
土黄色的人影远远的拉成了一条散兵线,猫着腰端着枪,尽可能的趴低了身子。在身后的轻重机枪和步兵炮的火力掩护下,以鲜血和生命做代价,顽强的把战线推进到了铁轨前。但是随后就被防御火力压制在铁轨跟前,再也无法前进一步。随后,带队冲锋的日军军官又盯上了铁轨旁的干涸的排水渠,派出了一个小队通过这里迂回到侧翼。被一早埋伏在那里隐蔽待机的机枪小组给打了回去,随后无论日军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前进一步。整个步兵大队就这么被压制在铁轨前,双方隔着中间200多米的距离上互相对射。关东军精准的步枪点射和守军凶狠的近战火力,都在交火中让对方迅速的失血。负责指挥作战的日军中佐在望远镜里惊讶的发现,对面守军在仓促间修建起来的简易防御工事居然是别有乾坤。
用沙袋和死尸修建在车站月台上垒出一条简易的胸墙工事,把整座车站当成防御掩体,以那些型号古怪的装甲战车作为火力点。全部的兵力都收缩到车站内,形成一个环形的防御圈。这座建造于1907年的西式车站采用了当时尚属少见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在面对常见的75毫米级火力打击时,不是一星半点的耐操。再加上那些作为火力点的装甲战车,凶狠而机动灵活的火力让日军有一种没处下嘴的感觉。那些火力凶狠的装甲战车以车站为工事为依托,全部交叉配置,组成一张几乎没有死角的火力网。把日军死死地压在铁轨跟前进,正面吸引火力,然后从侧翼迂回的老套路在这些移动的火力点前,完全无效。负责进行火力掩护的日制四一式山炮,弹道过于弯曲,之前进行进行炮火准备的时候,绝大多数炮弹都越过了月台落在车站前后。除了那几枚跳弹外,几乎没有就没有起到杀伤有生力量的作用。
死伤惨重却又前进不得,随着时间的流逝,负责指挥作战的日军中佐早就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时间紧迫,急于打破僵局、结束战斗的日军指挥官,狠下心来直接命令炮兵中队所下辖的一个平射炮小队上第一线!两门十一年式37毫米平射炮在炮手们的推动下,依靠其低矮的外形的外形神不知鬼不觉的顶着弹雨,被推到了火线上。照单抓药,准备先敲掉这些碍事的装甲战车,在进行突破。
“咚——轰!”
“卧槽!”
完成了射击准备后,炮手迫不及待的拉动了火绳,一枚37毫米穿甲弹立即以每秒450米的初速飞出了炮膛。在静对静的射击模式下,这些老练的炮手就是京都额保证,在呼啸声中这枚穿甲弹不负众望的直接命中了炮塔的正面位置,发出一声惊悚的金属撞击声。但是还没等炮兵成员欢呼一声“打中了”,这枚穿甲弹在耗尽了动能后迅速的爆炸了。等硝烟散去,炮组成员惊悚的发现,在直接命中的情况下,亲手发射出去的穿甲弹只是在炮塔表面留下了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浅坑,和弹着点周围一圈放射性的灼烧痕迹!预想中车毁人亡的场景压根就没有出现,除了炮塔上那个浅浅的弹坑,愣是连毛都没有伤到一根,甚至连一点火星都看不到。除了在被命中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这辆给进攻车站的日军步兵部队造成了巨大伤亡的坦克,又迅速的回复了活力。在一众日军惊愕到死的目光中,圆柱形的炮塔在机械的驱动下继续转向,炮塔中间那门比手里的平射炮还要粗上一圈的坦克炮上下转动着调整着俯仰角度。
“高爆弹,右前方15度,十一年式平射炮一门,高爆弹准备!!”日军的十一年式平射炮架设起来,高度基本上和重机枪差不多。架设在铁轨旁的路基上,就露出一个炮管来,在激战中还真的是不容易被发现,从而被偷了个空子。炮塔被击中的时候,作为车长位置上的萧月正在通过潜望镜搜索下一个目标。结果直接在炮弹的冲击下被潜望镜撞伤了眼睛,两只眼睛不停的流眼泪。好容易忍着痛,眯着眼睛找出了这么肇事的平射炮,大吼着命令道
“高爆弹好!”从手边上的炮弹架上取出一枚45毫米高爆弹塞进了滚烫的炮膛里,炮手按照惯例大喊了一声。
“放!”
“砰——咻——轰!”45倍径短身管火炮猛地一抖动,一枚高爆弹弹丸就在炮口的火光中飞出了炮膛。咻的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落在这门肇事的十一年式平射炮的后方。爆炸掀起的泥土砸的周围的日军步兵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脑袋,而贸然将自己暴露在炮口前的八名炮手,却在爆炸中被冲击波和弹片直挺挺的推倒在血泊中。
顾不上查看炮组成员的死活,边上立刻就有步兵扔下了手里的三八式步枪,冲上栗顶替了炮兵班组。这种仿自制法国一战时期的37毫米皮托炮的旧式平射炮,在操作上基本和后世的反坦克炮一样,都是直接从炮管里瞄准。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甘心好不容易搬运上来的两门平射炮就此废弃,旁边的步兵顶着弹雨、踩着血洼,一下子围上去六个人。四个人呼呼啦啦的摆弄着方向轮,另外两个踢开血泊中同伴的尸体,从弹药箱里摸出穿甲弹来,不信邪的准备再试一次。
“校正,拉近一点,再来一发!”
“砰——咻——轰!”不顾换弹时从炮位涌出来的废气,再次装填了一发高爆弹的炮术微微调整下坐标,再次用力的才下了击发踏板。坦克炮清脆的射击声中,没等这门平射炮打出第二枚穿甲弹,连带着蹲在火炮后面的八名日军一起被一枚45毫米高爆弹撵上。在弹药的殉爆中,这门顶着火力封锁送上第一线的平射炮连带着八名炮手一起被炸的七零八落,甚至还连累了不远处的步兵。残肢断臂混合着火炮的零部件,在血雾中随着弹药殉爆的气浪和冲击波一起被推了出去。
“狗日的,小心鬼子的平射炮,各车注意掩护!呼叫炮火支援,76炮也别藏着了,火力覆盖,要快!”揉着又红又肿,不停流眼泪的眼睛,萧月通过喉部的送话机大吼道。
当十一年式平射炮(具备一定的反坦克能力)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萧月本能的菊花一紧。这种近似于早期战防炮的小东西,架设起来和重机枪差不多高,隐蔽性很强。虽说代差摆在那里,28倍径短身管的平射炮压根拿t-26炮塔正面50毫米的前装甲没办法,穿甲弹搭上去也就跟敲门砖一样。但是叮叮当当的着也闹心,玩意给逮着机会对装甲薄弱的位置来上那么一下,那可就真的乐子大了!出于一名坦克兵的本能反应,萧月第一时间选择了干掉这两门闹心的平射炮。
“准备火力覆盖,**预备,准备引爆炸点!”顶着被日军的冷枪蹭掉了一大块油漆的钢盔,守在报话机旁的秦漠更进一步的命令道。
事先布置在铁轨对面的诡雷阵地在日军的炮火准备中被引爆了一部分,剩下来的绝大多数也被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中队给触发了。在依靠着一地的人尸马尸为掩护,不惜上网的把阵线一路推进到铁轨位置后,日军依托路基和铁轨,初步的站稳了脚跟。在正面强攻和几次侧翼迂回分别组织了几次强攻,都在优势火力下粉碎后,火烧美貌的鬼子也颇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感觉。隔着一条铁轨,在200多米的距离上,一向强调高精度射击的日军以现在的临时阵线为依托,开始了对射。200多米的距离上对于发射手枪弹的冲锋枪来说,9x19毫米手枪弹在这个距离上动能损失较大、弹药散布严重,除了压的对面的日军抬不起头外,很难造成有效杀伤。
而在这样几乎禁止的对射当中,一水老兵的日军加上三八式步枪优良的精度和弹道性能,在近战中威风八面的宪兵开始不断的出现伤亡。而作为自动武器的冲锋枪,在长时间的对射中,消耗的弹药是相当惊人的。这对于原本就轻装简行、迂回穿插敌后的坦克营来说,是一个致命的软肋。原本不多的弹药储备,在这些吃子弹的大户消耗下,弹药储备很快就亮起了红灯。尤其是那些捡回来的汤姆森,长时间的连续射击后,枪管红的跟紫玉一样。子弹越大越近,最后就一下子掉在了眼前(参考前列腺增大患者症状)。满地都是叮当作响的1143毫米黄铜弹壳,这会绝大部分打光了弹药的汤姆森已经被摔到了一边,用捡回来的三八式马枪顶着,阵地上的火力正在满满下降。
对面的日军则利用这个机会,在几次发起冲击都被打回来后,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蹲在阵线上开始了冷枪对射。在步兵的身后,那些躲在坦克炮射程外的步兵炮、山炮等也在不断的试图放平炮口,对着车站一通猛轰。在制高点上的四门82毫米迫击炮也因为弹药告急,而不得不停止了火力压制后,日军的直瞄式炮击越发的大胆起来。在给阵地上的宪兵造成上网的同时,也先后有四辆t-26坦克在炮击中被打伤了机械传动装置,而不得不推出战斗。如果实现抢占了制高点,所在钢筋混凝土工事内的狙击小组和轻机枪保持着压制,情况也许还会更加糟糕。
形势正在不断的恶化,正在慢慢处于下风的秦漠果断的选择了引爆预先埋下的炸点。
“嘭~~~嘭——轰~~~轰~”炮兵阵地上,四门82毫米迫击炮打出了最后的弹药储备。弯曲的弹道越过一路上堆满日军尸体的铁轨,落在路基后的人堆里,掀起一阵阵血雾。很快的,作为移动火力点的五辆装备76毫米短管榴弹炮的t-26坦克也加入进了战团。被枪弹和弹片打的坑坑洼洼、满是白点的炮塔在炮击中微微晃动着,10吨的车身车身承受着火炮的后坐力,把一发又一发的榴弹投射进日军的阵线上。
“上弹完毕!”在迫击炮爆炸的轰鸣中,一枚黑色弹头的炮弹被炮手塞进了炮膛里。
“放!”
作为装备部特地增加的新弹种,这枚黑色弹头的45毫米炮弹绝对的内有乾坤。但透视尖头流线型,内置着钢芯。同时在尖头上包裹着一层铝镁粉,铝镁粉的外层还要再包着一层铅,而最后整个弹头外形再包上一层铁皮。飞出炮膛后,弹头击中钢板涂层掩盖下的汽油桶时,弹头的外层铁皮在被击中的钢板与弹头钢芯的挤压下变形,从而压迫钢芯头上的铝镁粉,产生高温,铝镁粉燃烧,而同时钢芯击穿钢板,将强大的热量带至钢板后面的汽油直接引燃。轰的一声,一个硕大的火球陡然间的在日军阵线的后方炸开。飞腾的流火和气浪一瞬间就从身后吞噬了那些毫无防备的日军,流火呼呼啦啦的飞蹿着,借着爆炸的气浪到处乱飞。添加了一定剂量的白糖和碎橡胶后,汽油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流动性。在鬼子的惨叫声中,直接粘在人体的皮肤和衣料上燃烧,任凭日军在地上怎么打滚都难以熄灭。
“一袋(疼)。。。。。”被烈焰吞噬的日军士兵用日语不停地惨叫着,火焰烧灼皮肤的撕心巨痛,让惨呼声完全的变了调。
几乎就在一瞬间,在战线后方督战的日军指挥官,哆嗦的发现那些刚刚还在和敌人对射的士兵们变成了一个个惨叫着到处打滚的火炬。流火到处乱窜,一落到人身上就粘着烧,很难被扑灭。没过多久这些中招的倒霉蛋,就哀嚎着躺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身上的大火越烧越旺,整个人在火焰中劈啪作响着迅速的缩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蛋白质燃烧的焦臭味,人体脂肪提供了绝佳的燃料。
“通知部队,准备收缩防御!妈蛋,航空队那帮家伙路上掉链子的话,咱们就要做好打巷战的准备了!”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着的日军,做完了所能做的一切,给手里的冲锋枪换上最后一个弹夹后,秦漠恶狠狠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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