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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泯然此生吧。”骆靖雪口吻中已经带上了哀求。

    尚云叹一口气,“我尽量。”尚云不敢夸口,只因心中有一层隐忧,只怕主子不会轻易答应,骆靖雪虽然信誓旦旦,但主子向来多疑,骆冉只怕是会被扣在身边。

    确认账本无误后,尚云便妥善收了,往前院里去,一群哭泣的妇孺幼童之间,在一旁沉默着的骆冉很是显眼。她穿得很是素净,鬓上只略点了一支银钗,面色稍显苍白。比起周遭那些华服浓妆,掩面而哭的妇人,她一话不说,却透出别样的孤凄和···可怜。尚云将她拉到一边说明来意,许是骆靖雪早就交代过她,她没多问什么,甚至于也没回头看最后一眼,便静静地跟在尚云后头。好像不知道这府上日后的境遇,好像全不在意,也全然无心。

    皇上的搜查令一下,便是铁狮子也得吐出一口血来。再加上,加上主子又是那么个心思,只怕这骆府是···保不住了啊。

    思及此对着及笄之年的骆冉,多了一些同情。“到了主子府上,姑娘什么都不要多说。”多说多错。

    骆冉乖巧点点头,便再没言语,只抬头看了看血红一片的天色,轻轻握了握拳头。

    第85章 女流氓vs佳公子13

    要说京城里最近发生的大事, 那就必属骆家那档事无疑了,有说是亲眼所见的, 御庭所的侍卫两人一组, 一箱箱抬出来的,都是堆叠得满满的金银珠宝, 多到那盖子都合不上, 敞开着, 明晃晃地迷人眼。

    圣上龙颜大怒, 抄了骆家,缉拿骆靖雪归案。

    只是,原本抄家的由头---账本此次的下落, 却至今不明。骆靖雪只说是早已秘密销毁,很有自己扛下此次弥天大罪的意思。吏部的那几位没有善罢甘休,洛涵风更是一点情面不讲,严密督查。骆靖雪口风很紧, 任是刑部一番严刑拷打, 也没见她露出点风来。

    倒是三皇女的“小衙门”,似乎收获不小。

    墨清宫, 陆迟拿了一方软布,十指修长, 轻轻拂拭乌漆琴案。徐徐叹了一口气, “罢了, 就让她去做吧。”陆璇看了眼那纤尘不染的琴案, 低头称是。何处惹尘埃, 何苦来哉?父亲想法与皇夫并无二致,不想让三皇女乃至家族卷入其中,只是母亲一力支持,男人与女人想法总是有些差别,一个想要小院安生,一个想要家国天下。初露锋芒的陆璇,自然想要试试那人人口中刚利无比的刀尖。

    女皇正值盛年,红妆之下的华美显出十二分的威严,近来却愈显疲惫,朝里朝外都是力不从心的模样。朝野开始浮动,表面上维持着平静,实则波涛暗涌。结党营私又开始明目张胆起来,连着几天联名给女皇上了道奏折,要求立皇太女,说是立皇太女,实则是为大皇女做说客。女皇一向反感这种奏折,此次却出乎意料地没说什么。这奏折便如疯长的野草一般,愈演愈烈,朝堂上也如一锅煮沸的滚水,喧腾不休。

    局势不明。

    陆璇也没有太多顾虑。成则立,败则去,如此而已。

    女皇斜倚在绣榻上,正在看书。陆璇行了礼,女皇也没有放下书,随意一指,让她坐下,陆璇静静坐着等。等了足有一刻钟,毓秀又上来换了一杯茶,女皇才将书放下,抿一口热茶:“你们陆家人是一贯地有耐性,今日看来果然不错。”

    陆璇不敢回话,女皇又接着道:“可是你这次就太急了。上次让你和三皇女去墨清宫里,难道你们没听叙冉嘱咐?”

    陆璇埋头:“听到了,皇上圣明,料事如神。”还是呈上了账本。骆冉保管的账本,骆靖雪亲自誊了一遍,交给骆冉,便是为了以防万一。骆冉虽说有些纨绔,但极重情义,知道了母亲原是被人背后踹了一脚,又怎能不将此人恨得咬牙切齿。

    女皇悠悠叹了口气,“罢了。我这把老骨头,只得拼着命再挣一回。”毓秀接过来,女皇没翻开看,只跟陆璇说:“告诉小崽子,不要轻举妄动,苏念这孩子想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你让她给我好好地当个新郎官。”面容严肃,眼中却有一抹柔情。

    陆璇称是,缓缓退下。当日张谷双升任太常寺少卿,人人为她不平。只是陛下暗中交代,她不得不配合唱戏,至此,这钦差一职才算交任。

    三皇女的八面玲珑,上阳宫中的奢侈靡费,看了陛下都一一过眼了。

    钦天监选的黄道吉日,这个月廿六,着三皇女与相国嫡子络绎大婚。圣上携皇夫亲临,满朝文武齐聚,迎亲之时苏沅稳稳坐在高头大马上,面上端得紧,实则心里既忐忑紧张又新奇激动。两侧仪官开道,又有卫队护持,漫地喧嚣繁华,林翎钰和刘筠的调笑,苏沅却像都听不见,盯着马脑袋前的一点,看着道路一点一点延伸,一步步靠近,慢慢转过城西,来到城东。

    第86章 女流氓vs佳公子(完)

    三皇女府里是你侬我侬的花前月下,深夜的皇宫却悄悄地进行着一场厮杀。

    此时已近寅时, 深宫里万籁俱寂, 守门的宫女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方才亲眼所睹说出口, 招来杀身之祸。

    金殿上, 只点了几只红烛, 显得有些幽暗, 女皇在这明灭的烛火中终于显出了些老态。离她几步之远的,是身着重甲的苏念,与这清冷的深宫大殿格格不入。此时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只是手中出鞘的镇岳剑仍然被主人紧紧握着,笔直地立着, 反射出几点冷芒。

    女皇走近她, 看了她一眼,微微俯身,探出手来, 去握住剑柄,苏念浑身一颤,终于是慢慢松开了, 女皇慢慢直起身来, 手拂过素白剑身:“这剑是你十七岁那年, 带兵扫荡燕山敌寇, 归来那日, 朕为你别上的,你一直带在身上?”

    “恩。”

    “傻孩子,”女皇看向紧闭的殿门,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

    苏念抬起头看她,这声傻孩子,将那业已年久的记忆又一点一点勾了回来。幼时她和苏沅两个人就合不来,西域献上的美玉,东瀛进贡的良刃,她们二人每每为之争得头破血流,母皇有时会严厉斥责,无伤大雅的时候就和父君们笑作一团,骂一声傻孩子。有时她赢了,有时是苏沅赢了。赢多赢少,她也不记得了,她们二人就是这般,自小争到大。

    可是如今大概是争不过她了。

    女皇看她,“阿念,母皇问你,你是真想坐上这个位置么?”

    苏念一怔,自然是想的,她看向金銮殿上宝座,黑暗中的它看起来并没有白天那般蛊惑人心,她是想的吧,否则这么多年来她阅遍群书,四方游历又广收贤才是为了什么。

    “那么你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