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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衬得他身姿瘦长,面颊十足瘦削,只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明亮泛光。
像是狐狸等到了猎物。
嘴角都透着股得意和喜悦。
朱朱足足瞪大眼睛看了我整整一分钟,才转着脖子看向方剂,又看向我,脸色大变,“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她愤怒地甩脸就走。
“不是!”我动不了,喊出来的声音特别小,眼看着朱朱走到门口,我能喊出来的就只有“不是!”
方剂追了上去,他刚拉住朱朱的胳膊,就被朱朱甩手打了一巴掌。
“姓方的,我早告诉过你,少他妈招惹老娘!”
跟过来的几个保镖全都低头装作没看见。
方剂倒是不介意地笑,“这泼辣劲,我很怀念。”
朱朱嗤笑一声,“是吗?老娘给你来个双排轮扇要不要?”
“要啊,怎么不要,你给我什么我都要。”方剂笑着说完,朱朱抬手就要再次扇上去,却在巴掌落下去那一刻,被方剂给截住。
方剂抓住朱朱的两只手臂,躬身就把朱朱给扛在了肩上,走了出去。
朱朱趴在他后背不停抓他的头发,“你他妈放我下来!懆你妈!放我下来!姓方的,你他妈...”
后面的声音随着距离渐行渐远。
只听到方剂悠悠地说,“有什么事冲我来。”
几个保镖紧跟其后。
我躺在病床上,望了望天花板,又望了望空无一人的病房。
整个人有些凌乱和懵逼。
直到五分钟后,安静的病房里才爆出又一声脏话,“方剂!我懆你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走
我在洗手间蹲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把自己收拾干净,出来朝护士借了手机,当先打给了顾队。
刚抬头问护士这是哪家医院时,身体就被人由后一把扯进怀里。
我甚至都没看清是谁。
鼻尖下尽数是那人强势而霸道的熟悉气息。
掌下的胸膛,心跳异常,剧烈的跳动似乎昭示着主人激动的心情。
身体被箍得死紧,胸肺的呼吸都快被挤没了。
“靳少忱...”我难受地推了推指尖下结实坚硬的肌理,隔着衬衫,指腹触到一片滚烫,像是烫到了心尖上,身体都有些发颤的迹象。
他却一言不发,只把我紧紧箍在胸前。
眼前,人来人往。
病患,医生,护士。
所有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来对我们行注目礼。
我觉得十分尴尬和难堪。
起初还发凉的身体逐渐升温,最后变得滚烫。
我小声地咬牙,“靳少忱!”
还不等我说话,旁边插来小护士的声音,“那个,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我猛地一愣。
这才发现,我还在和顾队通着话。
靳少忱动作缓慢地松开我,接过我的手机,大手按了挂断,隔空抛给了小护士。
“你!”我推开他,朝小护士走过去,却看到小护士拔腿就跑。
我,“....”
等我转过身,靳少忱才摆出正常的神色看着我。
依旧是一身冷色调。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从头到脚散发着。
矜贵而冷峻的脸上,一双寒铁沉沉的眸子。
他脸上还留有橘子抓过的痕迹。
细长的伤口,从眉眼到鼻梁,生生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包括顾队揍他时嘴角的瘀痕,脸颊的紫青色伤口。
明明该是狼狈的。
却偏偏被他用张狂的姿态呈现出来。
那副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矮他一等。
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前倾,压迫感顿现,每每接触他的目光,都能让人不自觉敛了呼吸。
他总是这样让人看不懂,我也不想看懂。
他用几乎能烧穿灵魂的灼灼目光把我浑身扫了个遍之后,才喊我的名字,“杨桃...”
我最怕他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温柔缱绻。
像是相恋多年的情侣。
“嗨,好巧...”我就傻兮兮地朝他笑。
他知道橘子的存在。
他会跟我抢孩子。
而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孩子给他。
我不自觉后退着。
只要顾队来接我,只要离开榕市,回到小温乡。
我们还是快乐的三口之家。
我,橘子,还有...
眼前是靳少忱刀削般坚毅的轮廓,他墨蓝好看的眼睛里盛满了缱绻的目光,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包含着别样的温柔。
他就站在那,朝我伸出右手,“杨桃,过来。”
这个词在我耳朵里足足沉寂了四年。
四年前,我被朱朱骗去酒吧相亲陪酒,靳少忱气急败坏地过来找我时,说的就是这句过来。
最后,我被他拉到女洗手间里啪到哭着出来。
四年前,他为了救王欣彤,把自己的手搞伤,住在医院里,对我说过来,再然后,他用了我的手给他发泄。
四年前我去德国找他,发现了司楠的事,回到白士熵房间时,他对我说过来。我凶巴巴的说不,就不。随后,他把我压在床上吻到缺氧。
四年前的跨年那天,他从德国飞过来,站在千人齐聚的广场下,站在被荧光棒点亮的夜幕下,站在那棵高大的树下,对我说过来,然后送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新年礼物。
....
有关靳少忱的回忆,太多太多。
一瞬间涌进脑海的都差点让我承受不住。
因为,那些回忆在我有限的脑容量里,似乎都充满了幸福喜悦的泡泡,每每回想起来,嘴角都能不自觉勾起来。
我心酸地压下上扬的唇。
我没有回应靳少忱。
我们两个的距离不过一米,他朝我伸手,我站在那不动。
乍看像是某个俗烂的午夜档肥皂剧的烂梗情节。
他可以是男主。
可我却永远做不了女主。
“靳少忱,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们马上要回去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平静而自然,即便我非常惧怕他下一句就要跟我抢孩子。
靳少忱果然一听我的话就变了脸色。
可他却不是因为孩子。
“杨桃,我再问你一遍。”他上前一步,目光一瞬不瞬胶在我的脸上,声音又低又沉,“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这个问题,四年前他就问过。
不论隔多少年。
答案依旧。
孩子死了,我们都不配被原谅。
况且。
他现在结婚了,有自己的孩子了,为什么还想得到我的原谅。
不觉得可笑吗。
我在他眼里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不重要。”我盯着地面,语气很是平淡。
靳少忱却突然怒了,“杨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