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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隔断里外的声音。“汝身上可有不适?”
“方才你不是说我亦无大碍了么?”
金岁摇头,蹙着眉“汝体内存着火涂符!”
“火涂符!那东西怎会去了我体内!”
“定是那日被乐漾火烧的百姓为了不让他得逞,故此将元神中的火涂符碎片传入汝体内,得了一半火涂符,汝自然能接引另外一半火涂符,这十九年里,那火涂符已全然留在汝体内了。”
“火涂符入了我体内,那方灵山的百姓可有事?”
“无碍,这火涂符既认主,便不会害主。汝且将这秘密藏着,切勿让他人知晓,否则有性命之忧啊。”金岁收了结界,穆禾恰时推门进来,刮了胡须的他与十九年前的他并无两样,不过脑袋上却再不是顺柔的青丝,掺杂着白发,泛着光,刺得我眼疼。
我招呼他过来,金岁脸上泛着笑容,待穆禾走到我跟前时便退了出去,拉好房门。
我摸了摸穆禾的脸,比以往粗糙了些,又捻起他二侧的鬓发“怎如此不爱惜自己,弄得这般模样,若是丑了,我可不要。”
穆禾捉住我的手,贴在他脸颊上“只是多了些白头发,莫要嫌弃了我才是。”我见他眼中泛着盈盈泪光,不知怎的,心里一酸,自个儿率先掉下泪来。
“若是丑了,我真真不要。”穆禾一笑,眼眶里也跟着滚下水珠来“好,今后我要成仙,长生不老。”真是傻样,我扑进他怀里,又哭又笑,他便紧紧搂着我,两人久久不语,便如蜡烛与灯芯,相互相依,离了谁,都不可。
梦里的白衣女子说,我只要过了那个劫便能好好的,我想,方灵山的那劫便是她口中说的那劫罢,果然,当夜,穆禾与我求亲了。
是夜,他端着一碗饺子来喂我,许是我久久不曾进食,有些狼吞虎咽,饺子重重咬了两口便急急吞下,穆禾一直含着笑,我也不知他这笑有何意,总之,略微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他将又一个饺子喂进我嘴里后,右方的牙便传来钻心的疼,一个圆滚滚的硬物磕住了我的牙,我将那硬物吐出,是一颗白胖胖的珍珠,不过被我使劲儿一咬,有了凹口。
“你故意的!”我将珍珠放在穆禾跟前质问他,穆禾点头“我故意的,是不是很疼?”
他竟然问我是不是很疼,我一口气没喘过来,怒气上心,想一把将他捏死,他接着又说“当初我娘是彩珠女,瞧上了我的大夫爹,便施用巧记去我爹家用膳,故意在自个儿碗里放了珍珠,磕了牙,硬要让我爹负责,我爹替她瞧牙,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好事。后来,我便也去河里捡了一只河蚌,拾了一只珍珠,想的便是套住我未来的娘子。”
他的理,说的让我心中的怒火退了一半,不过想捏死他的冲动却全然未消。
“溪儿,可愿嫁我?”穆禾双眼深邃的望着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有些激动,后劲也跟着热了许多,耳中一遍遍传入魔怔的声音‘快答应……快答应……’
“若是不说,我便认你答应了。”说罢双唇便朝我压了下来,似乎是怕我嘴里蹦出一个‘不’字来。我的终身大事被穆禾的一个吻给定了下来,迎亲大礼,亦被定在下月初三,离今日,仅仅十五日。
听红枣说我要嫁给穆禾了,心里有些激动,只是那份激动我怕被别人窥了去,便压抑在心底,只是晚上掩着被子时总会傻笑那么片刻。
红枣还说,乐蒽承了皇位,当了新君,废了平民不可修行的规矩,亦将乐漾一干人等打入了天牢,没有旨意,不得放出。
穆禾用青雀传信给乐蒽,邀他来吃酒,乐蒽带着凌空来了,还带着凤冠霞帔。我瞧着乐蒽的模样与曾经并无两样,乐乐呵呵的招呼他喝茶叙旧。凌空瞧我俩热闹的模样,倒是有些不屑,故意扯着大嗓门“等了十九年的又不是他一人,随随便便的嫁人,轻浮!”凌空的语气格外的酸。
“凌空,退下!”乐蒽喝退凌空,凌空撅着嘴,从院子里退了出去。
方才的事一概略过,方为乐蒽奉上茶,穆禾也跟着坐了过来。他俩聊的来,我也不插嘴,便静静的听着,从乐蒽的言语中,我听出他想退隐,让位与闲,或许闲云野鹤的生活才是他的毕生所求吧。
大婚前三日,穆禾便赶回了方灵山。金岁借了八十八只仙鹤,三日后,穆禾便驾着仙鹤,来小屋前接我。我头上盖着盖头,也看不清穆禾的模样,只当他牵着我时,透过盖头的缝隙,我瞧见他的手极好看,想着今日的他定也是极好看的。
他拉着我的手,到了婚撵前,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吓得我连忙搂住他的脖子。盖头上传来他淳咧的笑声,听得我心中有些不愉快“我就想你生生世世都这般依偎着我。”他突然说道。
穆禾的话消散了不愉快,甜甜的劲儿头自心底钻出,“今后都得听我的,不许这般捉弄我。”
“娘子遵命。”穆禾的那声娘子,叫的我脸热热的,即使隔着盖头,我亦觉得他将我面上的神色瞧了去,越发的朝他胸间埋下了脸。
接亲的虽是仙鹤,飞的快,穆禾却故意拖延了时辰,来小屋前正好是午时,到方灵山时,正好是晚间吉时。因着念婶婶穆柏柏不在了,便邀了金岁与族长当了上首,乐蒽则当了证婚人。
厅堂内外人声鼎沸,想是方灵山的人都来了罢。我俩每每一拜,堂上的笑声便会显得格外浓郁,到了叩首三拜时,那笑声则更为浓郁;听到洞房两字,在堂的人,都笑了。
穆禾将我牵回洞房,坐在榻上抱着我的脸隔着盖头吻了一下,往我手上塞了一块糕点“若是饿了,便先吃着,我去去就来。”说完,穆禾又隔着盖头吻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第二十六章:修的同渡
屋外很热闹,即使隔着几间屋子,仍旧能听见前院的喧闹声。屋外有些动静,小小的铃铛声,还有稚嫩的呼吸声,定是前院的小孩儿偷偷溜到后院。
我施了法,透过盖头与门檐,果真瞧见三两个小孩儿透过门缝往我屋里观望。只不过远处闪动的暗红身影将小孩儿吓跑了,只见那影子由远及近,面部轮廓逐渐清晰,正是面颊微红的穆禾。好似他察觉到我在瞧他一般,兀的往我这边看来,我连忙收回法力,避开他那道不明意味的目光。
木门被推开,又被合上,一来一去的咯吱声听得我有些紧张,穆禾踱着步子朝前走来,我听着他不大落声的步子声竟愈发的紧张。他停了下来,盖头下露出一双红色皂角靴,一只骨骼分明的手钻进盖头,往上一挑,将盖头掀落在地。
抬头望着他,只觉一眼万年,旁的便再也容不下了。穆禾执起我的手,将我带往桌前,满上青樽,两手互缠,妥妥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