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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然,赤猊往后一蹿,蹿出了几丈,离得七公与敖棱君远远的,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只黑色的珠子来,嘴里念着怪异的咒语,而此时,混战中朝我攻来的魔族妖物们纷纷痛苦□□,体内窜出一股黑烟,被那珠子吸了进去,想是他们的元魂,而那些魔物的尸首亦消失的无影无踪。
赤猊将珠子吞了下去,七公见此,一脸大惊,朝我大喝:“无忧,快走!”
七公吼的快,可赤猊的身形更快,瞬间便移动到我跟前,掐住我的脖子。我施了法,去打他,他却不为所动,暗红的眸子透着黑气,妖魔两重天,这怪物,不妖不魔。
我挣脱不了,赤猊脸上诡异的笑容愈发明显,“你这颗心,是我的!”
七公与敖棱君纷纷朝赤猊打来,这魔物却凝成了结界,将外界隔开,随后伸出手,长出长长的指甲,朝我胸前靠近。
阴暗的乌云中密布着低沉的雷声,我感受到指甲深入我皮肉,撕裂的感觉,酸爽却痛楚,我闭着眼极力想挣脱他,丹田串出一股热气,像是什么东西在肚子里极力旋转,随后一股脑地冲向我的额间,迸发出来。
待我睁眼时,周遭倒下了一片,七公不可置信的瞧着我,眼中道不出的韵味“无忧,那二十几年,你究竟去了何处?为何你体内会有火涂符?”
“我不知!”
“哼,便是你体内有火涂符,你那颗心也是我的!”赤猊碎了体内的黑色珠子,黑珠子全然与他融为一体,我察觉他身上此时的魔气比之前更为浓烈,浑身散发着黑气,双手成抓,不知用了何种法子,底下的妖物便叫苦连天,如同方才的魔物般,被赤猊吸走了周身的妖力。
赤猊向我袭来,我凝了法力回击,体内有火涂符,虽不知如何运用,我却能随心所欲地施展火涂符带来的焰火,比孽火的伤害更大,沾上了赤猊的皮囊我,瞬间燃的连灰都不剩。
只是他恍若不在乎他的躯体,亦不怕这火涂符,转眼间便欺身而来,用方才还未断的完全的铁链子来拴我,我往后躲闪,可手上却仍是被那链子给套住了。
赤猊手中凝聚着一团黑气,恍若是聚集了他的毕生法力,往前一推,朝我送来。
我躲闪不及,心道不好,敖棱君高大的身影却挡在我跟前,为我挡去了我本该承受的痛楚。
“敖棱君!”我急急扶住他,泪水挡不住地往外冲,鲜血如泄开的洪水般自他后背奔流而出,我施法去止住他的血脉,可终究是徒劳的,敖棱君未言一语便磕上了眸子!
“啊!”心间的酸楚让我忍不住放声大哭,我瞧着赤猊,犹是不散的黑气,我用力一扯,玄铁的链子断了。
“畜生,剜心之痛,你也该尝尝!”
胸间蹿出无尽的力量,我一掌抓住赤猊,徒手穿入他的心口,一抓,一扯,他的心便被我扯了出来。我用力一握,他的心碎了。
赤猊不可置信的瞧着我,像是回光返照的最后一句话“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哈哈哈………”说完,赤红的身躯便破开了,炸出无数黑雾,黑雾钻入我的额间,双眸一沉,我陷入无尽黑暗。
我醒来时天是还未亮,幸得我夜间视力尚佳。我不知这是何处,我恍然落入一片无尽的丛林,暗得没有边际,静的便如一滩死水。
我急于寻找出口,纵使我的心间疼的我快要昏厥。敖棱君救了我,我要去还他的命。灿灿临走前让敖棱君好好护着我,可这一护,却让他走在了前头。
林子里像是施了禁术,我的法力一毫也施展不出。我想回到昆仑,我想用我的虚灵心去救敖棱君,我怕回去晚了,他便真的不在了。
我急于在林子里奔走,可无论如何,我终是未能走出林子。我颓然坐在一颗树下,望着从未亮过的天际,丁点声响都未有的林子,我心里眼里满是绝望。
豆大的泪珠往下不断低落,若是我出不去,便随了敖棱君去了罢!
我俩从兔子结识,初初虽不认得他,怀疑他接近我亦是别有用心,可相处久了,才知,他是缺心眼。他是我的挚友,除了七公,唯一一个不抱有目的接近我的人。
对我好的人,都是没了善报,我爹,我娘,敖棱君为了我皆丧了命,而七公也被毒傻了许多日子。我是恶果,食了我,皆不得好报。
林子很黑,迷迷糊糊间我却瞧见一团黑影朝我走来,身形高大,我认得他,是穆禾。
他在我跟前蹲了下来,手指轻触上我的脸,我撇头躲开他,他的手指僵持了一毫,下一刻,便伸手将我揽住。
“重无忧,是我对不起你!若是我们还能活着出去,我便再不会寻你!”
“穆禾,我缘何信你,若没有遇见你,那我便也不会遇见敖棱君,他便不会死!”我推开穆禾,我觉得一切的过错都是他,若不是他为着剜心而来,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走吧,他死了,我跟着他去便是了!”
“重无忧!我们一起出去,敖棱君还有救,他父君用索魂灯将他的魂魄锁了起来,你若是想救他,我们便一起出去!”
穆禾的话让我静了下来,敖棱君还有救!
“我们如何出去?”
“这是妖界的迷踪林,自重楚后便再无人知这林子如何被唤出的。赤猊在临亡前却将这林子唤出,他是想让你与他同归于尽。”
“迷踪林?”
“无昼日,终日阴晦,且半点声响也没有,常人会在此地被逼疯的。”
“难怪啊。你可有法子出去?”
穆禾摇摇头,“我暂且不知,我师傅却说,这林子实则是一个阵法,只要找到阵眼便可出去。”
“你师傅是何人?”
“尘韫。”
尘韫,天界已羽化的上届天君,难怪,穆禾的法力能如此高强,原来是他的弟子呀。
穆禾说,迷踪林是极为强大的阵法,而越是强大的阵法,那阵眼便约平实,实难寻到,况且这林子多处一股道不明的力量,易让深陷其中的人滋生心魔。且不知这林子有多大,运气不好,兜兜转转便是一辈子也寻不着。
穆禾带着我走,也不知走了多少时日,我的心疼从未停止过,有时疼的我脑中一片空白,穆禾便会扶着我,只是没有法力,他亦减轻不了我的痛楚。
许多次我痛的晕了过去,醒来时,是穆禾焦急的双眸,我瞧见其中的心疼,这人,是为我心疼嚒?呵,怎么可能,他是上古的大神,活着便是为了那个叫白溪的女人啊!
我推开穆禾,独自杵着拐杖往前走,后方没有穆禾的脚步声,他并未跟上来。
“重无忧,”他突然叫我,我顿住脚去瞧他,他瞧着我,颇为纠结,却终终是吐出几个字。“重无忧,别再避开我,我喜欢你!”
他的话,我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