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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开始述说一段故事。话说两百多年前,年轻的土王后诞下一子,取名世祁。世祁王子是土王和土王后唯一的孩子,脾性豪迈、举止大方,偶尔还会耍点小聪明,深受土族子民的爱戴。
但这位王子的两百岁成人礼当天,火战士欲攻打金族。火族的国土——焚地与金域之间隔着地道,地道是火族攻入金域的必经之地。于是,土族毫无疑问地被牵涉进了这场火金战争。
火族的前一任王,也就是挑起战争的那号人物,是个天赋极强之人。他的火术达到了无人能及的巅峰,以至于法术最强的水族都惧怕他。他额前那属于火族人的火焰标志,天生就多了一个叉字形骷颅遮盖着,只能从交叉的骷颅边缘看出部分的火红色火焰来。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在昙世的历史上根本找不到类似的事件。这样的他,被称为“魔王”。
当年,千万火族精英战士骑着白马在地道边境大声喧闹。马蹄踩着大地的声音繁复而响亮,似乎是在告诉众人,火战士随时都能踏平地道。这震慑了驻守在边境的土族护卫们。
这个消息很快被传进深宫中——世祁王子的成人礼上。得到消息的土王突然跪坐在地上,手握着世祁王子的手,颤抖得不停,“儿啊,你的成人礼,恐怕要延期举行了……”
尽管是那么精明能算的土王,遇到了这个天赋高得不像人的魔王依然会感到害怕。被迫暂停的成人礼上,土王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赶往边境。那时,凡土王经过之地都刮起了一阵大风。那卷风是土王带来的,但很少人知道这件事,因为没有人看见土王的身影。他们甚至连个模糊的黑影都没有摸清。
土王与火族将军商谈,最终以和善的结果告终——火族答应不伤害土族人分毫,但土族必须放出一条捷径,让火族战士能以最快的速度,平安抵达金域。
成人礼对于昙人而言,可谓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世祁王子的成人礼以这样的方式不告而终,难免心生芥蒂。何况火金战争过后,土王迟迟不为世祁王子重办一次成人礼,导致世祁王子盛怒,闹到了宫廷上去。
土王多次劝解,答应他一定会找个时间好好办一次。可是世祁王子依然不听,不依不饶,固执地想要立刻就办一场成人礼。土王大发雷霆,当下命人将世祁王子囚禁起来。土王后看在眼里,心痛不已,和缓地劝说土王。最后,囚禁世祁王子的事情全权交于土王后处理。
年轻的土王后不忍将世祁王子囚禁在监狱里,只好择了西殿,南厢的三号房囚禁世祁王子。从此,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世祁王子,因为提起他的人全都被抓去斩了。可怜的世祁王子,至今都没有举办过一场完整的成人礼。五年过去,虽然没有人忘记他,却也无人敢提起他。就这样,曾经备受爱戴的世祁王子成了土族人心中难以磨灭的一道痕迹。
第38章 三十七
我对这个故事有诸多疑问,“为什么土王迟迟不为世祁王子重办一次成人礼?”
“我不清楚。但那段时间我看见王上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文,甚少休息,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我想,恐怕是那场火金战争让他忙碌得脱不了身吧。”土王后苦涩地笑了笑,继续说:“他们两人个个都是冲动的性子,急起来就不为他人的处境多加考虑。世祁一心想尽早举办成人礼,而疲倦的王上却无法这么做。世祁拗不过,又在朝廷上大闹,王上一时冲动,就做出了一个至今都在后悔的决定。”
我看了看被锁在墙上的世祁王子,心猛地一抖,“那么王子现下如此,是王后,还是土王的意愿呢?”
“是我。”土王后说到这里,眼神突然充满担忧,“如果不这么做,世祁恐怕会去找王上复仇。”
这时,我听见墙上的锁链摇晃的声响。世祁王子抬起头,而我也看清了他的容貌。那张俊俏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嫉恨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来。他剧烈地挣扎,用高分贝的反复大喊:“我要杀了他!”
土王后用手掩住耳朵,双眼紧闭。她的脸上滑过泪珠,几乎崩溃地阻止世祁王子:“世祁,你别这样!他是你的父亲!”
“父亲?”我看见世祁王子的双手握紧成拳,多年没有修剪的指甲在他的手心上割出血痕。他的声音充满冷冰的嘲讽之意味,愤恨地说:“我的父亲不仅不为我举办成人礼,还要囚禁我!这算是什么父亲!”
土王后不断地摇头,神情痛苦,“不!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什么苦衷能让他置我于不顾?什么苦衷让他想要囚禁我?你说啊?你倒是说啊!”世祁王子瞪着土王后,一字一句地说,“呵,你说不出来吧?因为这些问题的答案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啊!既然不知,你又如何能阻止我!”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如果不是镣铐足够坚固的话,我想他会奔去土王的身边,用刀割破他的喉咙,取出他的内脏。
究竟是有多深的愤恨,才会让一段原本美好的亲情演变成这个样子?他们血脉相连,而杀害亲人等同于让他们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一块血肉,不是吗?
我和索菲面面相觑,无声息地离开了三号房。这是一段悲惨的故事。我想,如果我可以,我要拯救世祁王子和土王,让他们脱离罪恶的苦海,重寻往日的温情。
第39章 三十八
土王后每个星期一晚上都会去三号房探望世祁王子。我和索菲也是因为找到这个规律,才能在一定的时间点随着土王后去到三号房。
就在我和索菲见到世祁王子后的第二个星期,土王后如风如火地赶到我和索菲的面前,一脸的惊慌。我问她,怎么了?
“世祁不见了!”土王后着急地说。他的眉宇间透出慈母沉重的担忧。
“怎么回事?”索菲皱着眉头,问道。
土王后说,她昨天晚上去三号房看世祁王子的时候,却发现他不见了。墙上的镣铐被强大的术法炸开,周围还有毁灭的痕迹。照那痕迹来看,施术者不可能是五族人,或许是皇族人吧?
我和索菲都是皇族人,有将世祁王子带出去的可能性。土王后说,她曾经怀疑我们,可是后来容爵告诉她,我和索菲在遇见世祁王子和世祁王子失踪的那一个星期里,一直都在东厢,与凌岄、艾德和瑞迩在一起。更何况,我俩根本就不会皇族的法术啊!
容爵说的没有错。那个星期我和索菲都在陪伴我们的朋友,因为我们打算离开地道了。离开以后,我真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她急促地问,怎么办?
索菲沉静地告诉她,等。
然而,我们等了一个月,却仍然不见世祁王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