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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了。”红梅说,“我怀疑索菲被带进了误谷,因为我在这里闻不到她的气息。”
“乱世?”
“你听说过罪恶之城吧?那是乱世里的一个大城市。”红梅说。
我如梦初醒般,又问:“那么神会在那里吗?”
“祂会在乱世,但不是罪恶之城。”红梅又说:“事到如今,我得向你做个自我介绍了。你好,我是乱世的高等兽仙,我叫血魅。”
我微微皱眉,因为我不清楚兽仙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然而,此时显然不是纠结于这些的时候。每个空间之间都有一个交界处,只是界门不容易被打开,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没有想到昙世与乱世的交界处会在嗜血林里,更想不到索菲会被带到乱世去。我问红梅,或者我应该称它为血魅:“你的意思是索菲被带到乱世去了?”
“我想是的。如果索菲还在这个空间里,我或多或少都能闻到她的气息。”血魅说着,身上那闪着红光的梅花斑点突然形成一道道清澈、通透的红色光束。数道光束延伸到圆形的石门边,竟然逐渐将石门向右推动。
血魅说,误谷的石门是采用黑石凿成的。黑石是一种从地底下采集而上的千年灵石,异常坚韧,还会分泌出黑色的薄雾,因此误谷周围才会有黑雾弥漫着。
当血魅正打算带我走进误谷时,我突然听见一把尖锐的声音,似乎是从石壁上的每一朵白色六瓣花传来的:“要是主上发现你让一个昙人知道去乱世的通道,甚至亲自带她进去,真不知祂会作何想法尊贵的血魅大人。”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有分寸。”血魅的语气冷淡,犹如高高在上的孔雀,高傲得不可一世。紧接着,我仿佛听见花海中充斥着回声不断的非笑。
“你在跟谁说话是那些六瓣花吗?”我凑近血魅的耳边,轻声问道。对于见过雄鹿说话的我而言,花草会说话也不见得是什么怪事,更何况这里还是通往乱世的山谷。
“没错。它是乱世的高等花仙,字苍魍,同时也是乱世的守卫。苍魍非常狡猾,说谎抑或欺诈几乎成了家常便饭。那家伙不只能无限伸展花茎,还擅长□□。你所见到的石壁上多得眼花缭乱的六瓣花,其实只有一朵才是它的真身。”血魅的目光不屑,同时带有利刃的剑光,似乎非常厌恶苍魍。
“呀呀,这么形容人家真是不礼貌呢,血魅大人!”一把令人恶心的声音再次传来。
“它为何尊称你为‘大人’”我这么问血魅。
“因为我在乱世的地位比它更高。”血魅对我说,“我是神的右侍卫,亚缨。”
第69章 六十八
误谷的地势徒斜,于是我骑在了血魅的背上,由它带我走过了那一条窄长的通道。被碎石铺满的沙地渐有下坡的煞势,迎面而来的是一条脏不见底的溪流,连着一片浩瀚的黑海。我亲眼看见我身下的雄鹿——不对,是兽仙,踏着涟漪快速地在水上奔腾,好比鸟儿在空中自在地翱翔。
我们穿过了那一片一望无际的黑色汪洋,海面上弥漫着黑色浓雾,就连天空也是黑暗的。我无法忍受藏在空气中的罪恶气息,那几乎要让我作呕。此刻,我万分肯定自己身在罪恶之城,因为我相信除了罪恶之城以外,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无时无刻让我感到恶心的地方了。
我知道罪恶之城是什么样的地方。照我的认知里,它是一个囚禁罪人的城市,这里的子民若不是犯下了逆天大罪,就是拥有过于强大的邪念。
婆婆曾说,在凡世制造混乱的麒史成了罪恶之城的王,或许至今也不变。但无论如何,我都相信在罪恶之城的王之上还有宇宙的主宰——神。王只不过是祂其中一个手下,或说一个替祂管理城中大小事务的棋子而已。
按照血魅的说法,神有两个贴身侍卫,即左侍卫和右侍卫。右侍卫是血魅,那左侍卫又是谁呢当我问血魅的时候,它似乎朝我笑了笑,然后说:你会知道的。
我远远就望见对面的海岸上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随着我慢慢靠近那个身影,我就逐渐看得清楚了。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有一双魅人的水灵大眼。她的黑发乌亮而顺直,随意披散在肩后的长发明明是那么的漂亮,可惜却在这个黑暗的地方被埋没了姿色。她若走到一个充满日光的地方,洒在黑发上的金辉必定会将那一头长发衬得完美无瑕。
女孩蹲在靠海的沙滩上,望着潺潺波浪,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反复抓起一把暗褐色的沙,再看着沙子透过指间缓缓流失,沉静地思考着。
“她是谁”我下意识地问道。
血魅的语气唾弃而不屑,仿佛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不过是一个想逃跑的犯人罢了。”
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张似曾相识的容颜上,低声恳求:“带我过去吧,我想会会她。”
第70章 六十九
那个女孩见到血魅,捧着沙子的手豁然松开,然后急促地站起来,恭敬地问候:“见过血魅大人。”
血魅像没听见似的,正眼也没瞧她一眼就走了,但它没有走远,只是在不远处的海滩上停下歇息。
“你是刚被抓来的吗我从未见过你。”不等我开口,女孩就率先说话。她的眼神是那么刚毅,像快被磨成针的铁杵,虽然算不上骄傲却也不太谦卑。我想她的本性不坏,只是在这个不成人样的地方被逼出了不轻易相信任何人都性格,也连带练就了貌似不太友善的眼神。
我想她是这样一个人:在自身周围建起了保护围墙,势必对所有伤害自己的人进行报复,却不曾想要主动伤害别人。只要你不主动去招惹她,她就不会伤你分毫;但你若惹着她了,今后你就只能在她的追杀下过活。
我朝她摇头,说:“我不是被抓来的。”
很显然,她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可能,罪恶之城只进不出,除了神和左右侍卫,谁也休想从这里逃出去,这个惯例一直没有人打破。就算麒史放了你,让你逃出去,你依旧逃不过神的手掌心。”
“麒史”我忽然问,“他还是罪恶之城的王吗?”
“当然。虽说他成了王,但他始终得不到大伙儿的尊敬。除了他身边的那几个墙头草,城里还有谁稀罕尊称他一声王说白了,麒史就是一个失败的王、活生生的傀儡!”女孩越说越气,到了最后仿佛在发泄多年的愤恨。
我想我听懂了她的话。麒史是一个不受人尊敬的王,也是神的傀儡,奉祂的命行事。我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贝岚。”她对我好像没有防备,“你问这个何干”
“你想逃出这里。因为有人在外面等你”我妄自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