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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伸进袖子里,结果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晚上画好的符篆什么的都没有。
她尝试地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人:“大哥,请问这车是要往哪里?”
莫忘刚一出声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柔柔弱弱的,透着软糯,根本不是她的声音。
那个大叔好像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莫忘心脏快要跳出腔子,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了。
她赶紧起身,衣裳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可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死死钳住它的手腕。
一声惊叫差点儿溢出喉咙,她猛地甩开那个男人的手,惊恐的看着那个男人,他仍然没有转头,但是莫忘确信自己听见了他的声音。
他说:“坐下。”
然后他转过头,莫忘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非常古怪的一张脸。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瘦的一个人。
高高耸起的额头上仿佛只有一层薄薄的皮,男人脸上挂着古怪的笑,他的牙齿在红色的光里惨白的异常醒目。
而他的眼睛,空荡荡的!
“坐下。”他说。钳住莫忘的手腕再没有松手。
外面的风从车帘缝隙之中吹进来,就像有什么东西直往莫忘的后脖颈吹着气,让她不仅打了个寒战。
“我……我要回去……”
“坐下。”他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奶狗吃什么比较好?喂它什么它都不吃真是心焦( ?? ﹏ ?? )
☆、童年往事
莫忘坐在原地焦急不安地等,难道她就坐在这里,等着被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吗?
就在她心焦的时候,哒哒的马蹄声忽然停了,车身猛地趔趄了一下。
外面那个带着斗笠看不清脸的车夫僵硬地走了进来,他脖子僵直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直直望向莫忘的方向,一一种让人悚然地声音说道:
“罗敷河到了,素和姑娘该下车了。”
“罗敷河?”
那不就是往城南走的一条清河吗。
“罗敷河到了,素和姑娘该下车了。”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再一次重复道。
莫忘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一直钳住她的手终于放开了。
她刚一下车,身后的车门砰的关上了,那辆拴着鲜红铃铛的马车哒哒哒更快的往黑暗里奔去,一转眼就消失在黑暗里。
莫忘怔怔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此时站在水里,刚刚稍微干燥了些的衣裳裙摆再一次被水浸湿了。
她想离开这地方,找个干燥些的去处,忽然扑簌簌一阵声音传了过来。
比黑夜更浓的几道黑暗忽然朝着她的脚边划了过来,莫忘觉得自己的叫好像被浆糊黏住一样,再也迈不开腿。
浅浅的一道水湾好像变成了一方深深不见底的水潭,她的身体不住的下沉。
“陪我……陪我……”
“下来……下来……”
“……”
瘆人的嬉笑声裹夹着她,最后不容反抗的将她拖入水里……
莫忘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体很酸胀,好想做过很长一段路的马车一样。
房间里一张淡青色纱罩的灯兀自亮着,让她心里总算软和了些。桃花木簪子被她捏在手上,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
刚刚那个,就是素和了吧。
她,似乎变成了水鬼,罗敷河的水鬼。
一夜无话,那个他们等了一晚上的鬼并没有来敲他们的门。
杨凌夷昨天睡得应该不错,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前面的一块空地上呼呼喝喝地练基本功,样子看起来很唬人,一边围观的几个婢女看的两眼冒着桃粉色,随着他的动作一惊一乍的叫喊。
那道士舞地更加起劲儿了。
莫忘打开窗户的时候他正准备歇会儿呢,看见莫忘冒头已经立刻就亮了。
“嘿,莫道友,要不要过来切磋切磋?”
“不了,你练吧。”莫忘昨儿晚上根本没睡安稳,哪有心思。
“欸?”杨凌夷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她。
“怎么了?”
杨凌夷摸了摸下巴:“没怎么,只是觉得这一晚上没见,道友更……啧……怎么说来着,水灵!对,水灵!你们说是不是?”
说着他转头问那些个围观的小姑娘。莫忘确实样貌不差,但是气质冷然,府里小姑娘不敢打趣她,嗯嗯啊啊一阵就四散了。
莫忘:“……”
她这是被调戏了吗?
杨凌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把将手里的七星剑向后一收,脸上终于正经起来。
“昨天那个东西有没有去找你?自打天黑入夜,我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昨天晚上我那边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知道你那边有什么动静。”
现在他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莫忘对杨凌夷虽然仍然有些心结,但是仍旧没有遮掩,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告诉了杨凌夷,并且将自己的猜测一并告诉了他。
“你是说,那个素和,变成了水鬼?”
莫忘点点头。
“那东西要想轮回得找个人替她死才行,有点儿惨啊。不过她怎么成为了罗敷河的水鬼呢?那地方离祝府有点儿远啊。”
莫忘指了指小阁楼旁边的一栋小屋:“那就得问问祝之言了。”
祝之言听过两人的话之后陷入了沉默。
他今天穿着一件月白色开襟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精巧的葫芦玉佩。
昨天晚上他和莫忘一样,显然也没睡个好觉,英气逼人的脸苍白的有些透明。
“你确定,那人说的是罗敷河吗?”祝之言问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黑檀木桌,眼神有些空洞。
莫忘点点头予以确认:“是,罗敷河,素和,没有听差。”
祝之言喃喃道:“我以为她是不辞而别了,没想到,她一直在那个地方吗?”
莫忘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那条河里。”
祝之言两眼一闭,陷入了回忆里。
他是祝府当家主母生下的儿子,也是祝府唯一的儿子。从小,他要星星别人从来不敢给月亮,因为他是偌大家业的唯一继承人。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过的不开心。
父亲有很多很多的姨娘,多到后来原来的祝府装不下了,又在院子旁边扩建了一个差不多一般大的院子。
母亲是主母,自然只能憋着火气装大度,不能和父亲对着来,但是后来有了他,这个祝府唯一的少爷,她就有了依仗。
自那以后,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为父亲生下儿子,连女儿也不曾有,这其中有没有母亲的手段她不知道。
他只记得一件事情。
那是一个冬天,他下了学堂,忽然想看梅花。
这院子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