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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蹦达的份?可笑那苏小姐,竟不知娘娘才是大兴宫里的真佛,送礼也送错了人。”

    柔妃心中一动:“她送了什么礼,又送给了谁?”

    陈禄道:“娘娘试想,那等小门小户,能拿得出什么来?听说是自己画了几幅画赠与太妃,实在是寒酸太过!”

    画?柔妃冷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柔妃暗恨苏慕语狡诈,招中藏招,若不是陈禄多了这一句的嘴,险些就要中计了。不过这也不怕,现既然知道了,自然有法子作践她。

    柔妃撵走了陈禄,又回到思农堂。她径直走到四卷画作前,仔细打量起来。这一打量,叫她看出了端倪,这梅兰竹菊四幅画里,被苏慕语小心布局,或是大处,或是细微处,每一幅里都凑了个言字,虽不规整,却看得出个形状。

    “娘娘喜欢此画?”谢思怡方才已经看过,见柔妃看得仔细,心中疑惑,便上前来问。

    柔妃心思一转,对谢思怡笑道:“画得虽好,却有些匠气,穿凿之意太过。”这是实话,刻意拼个“言”字进去,自然是穿凿。

    谢思怡不意柔妃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意外:“娘娘慧眼独具,思怡佩服。”

    说着话,香已燃尽,宫人禀报了太妃,不一会,莫太妃便从里面出来了。

    “不错,真是不错。”莫太妃将长案上的诗作依次看过来,很是满意。她笑容可掬,赞叹道:“不愧是女中校书,各个儿都好。”

    看了诗,莫太妃又问:“众位觉得这画儿如何?”

    梅妃是莫太妃的捧眼,忙道:“笔力老道,心思独具,若不是浸淫此道几十年,怕是画不出这样的画儿来。不知太妃是哪里得来的,我也去求一副。”

    莫太妃大悦,呵呵笑起来:“可遇而不可求。”

    云妃、陈云华也跟着附和了两句,莫太妃更加喜悦。柔妃看在眼里,心中将莫太妃认作她的敌人,见邱荇一脸淡然站在人后不说话,顿时起了歪心思。

    “邱小姐觉得这些画如何?”柔妃问道。

    邱荇一下子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却依旧古井不波,淡淡的回了柔妃一句:“尚可。”

    柔妃掩嘴笑了,“此话怎讲?”

    邱荇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梅妃娘娘所言,画者笔力老道,功力十足。只是……”

    “只是什么?”柔妃问。

    “只是匠气有余,灵动不足,功力有余,新意不足。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画自然还是画。”邱荇说得很认真,见莫太妃笑得勉强,便不肯再多言了。

    “俗话说,有钱难买心头好,各花入各眼。我倒是很喜欢。”莫太妃笑了笑,“不说画了,咱们品诗吧。”

    第 66 章

    众人品诗,莫太妃一一看过,问这一首是谁的,那一首是谁的,问完竟没有柔妃的。

    “柔妃是有大才的,小小诗会,不愿施展么?”太妃含笑问柔妃,一副打趣的模样。

    柔妃莞尔一笑:“我哪里有什么大才?只因无才,才不敢献丑。太妃诗会,我原本是一心想要写好的出来,可不知怎地,看着这几幅画,怎么也诌不出来。太妃恕罪。”

    众人微微觉得柔妃这话不妥,便不肯说话,独王敏然懵懂,张口问道:“娘娘不喜欢这些画?”

    王敏然这话,正中柔妃下怀,她立刻答道:“想来画是好画,本宫却没有慧眼。”

    莫太妃不欲两人继续纠缠画的好坏,呵呵笑了两声,道:“柔妃交了白卷,该罚。”

    云妃上前说道:“古往今来,写这四君子的诗最多,因而也是最难的。柔妃妹妹没得好句,不愿俯就,倒比我这个勉力而为的强。”

    梅妃一贯捧柔妃,可是她又不敢忤逆莫太妃,只得躲在后面装聋作哑。陈云华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开口道:“人人都知道柔妃娘娘诗做得好,既不愿为这些画题诗,不如咏个别的,也叫我们涨涨见识。”

    这话合了莫太妃的心意,不待柔妃说话,她便抢先言道:“陈昭仪说得好,柔妃已经交了白卷,这一回可不要推辞了。”

    柔妃怪笑着看了看莫太妃:“这是要我七步成诗么?若不得,太妃可千万手下留情。”

    莫太妃忙道:“说笑,说笑。”却命人与柔妃奉了笔墨。

    柔妃推开送到手边的笔,负手踱步,回首与众人笑道:“世间万物,无人无事不可入诗。比如……”她走到墙边,从发上取下金簪,往那雪白的墙上一扎、一划,白雪似得的石灰纷纷而落。她左手在下,将石灰接在手中,回身示与众人,“比如这石灰,便值得咏一咏。”

    谢思怡一惊,道:“石灰也可入诗?”

    柔妃对着她额首,将石灰攥在手里,握拳道:“千凿万击出深山。”

    “起得平实。”谢思怡评道。

    柔妃收敛笑容,将拳头收回,举在面前:“烈火焚烧若等闲!”

    “有气势!”王敏然抚掌大赞。

    柔妃迈步,朝轩窗走去:“粉身碎骨全不怕,”一扬手,将石灰撒出:“要留清白在人间!”朔风吹过,话音与石灰一同随风而逝。柔妃本娇躯柔弱,可诗中的铮铮气象,却感染了她,显出一种坚定与不屈的傲然。

    此诗一出,邱荇第一个将自己方才的应和之作给撕了:“有此珠玉,瓦砾岂敢争辉。”

    跟着谢思怡也拿笔将自己的诗抹了:“太妃恕罪,这等矫揉造作之诗,思怡无颜献上。”

    有了这两人带头,其余人也纷纷表示不敢献丑。太妃无法,只得赞了柔妃,好好一场诗会,最后却仅存柔妃一首诗,而那梅兰竹菊四卷画,也再无人提起,当然更不可能顺势引出那作画之人。

    太妃勉力陪众人又说笑了一阵,便推说身子乏,先行去了。于是云妃带走了王敏然,陈云华独个回了,梅妃想同柔妃一处,不过柔妃却被邱荇、谢思怡等人围住,叫她凑不进去。

    柔妃做了思农堂里的东道,一副长袖善舞宾主尽欢的派头。几个月前,她还是过街老鼠似得奸妃,此时此刻,却被长安京里最美貌、最有才情的几个闺秀名媛围绕。她们赞美她,欣赏她,想与她谈诗,收获裨益。看,生活就是这样的讽刺。

    从前柔妃作奸妃时,抨击她最多的便是一群御史,今日都御史家的千金,却来给奸妃拍马,赞她通世情;孤介高傲的邱荇,也眼中露出敬佩的神色,以为她与她惺惺相惜。甚至谢思怡,也被她的一句话,撩拨动了心弦。

    多可笑啊,她柔妃当奸妃那么久,没有为父兄弄来恩荫官爵,没有残害忠良贤臣,甚至宫斗都没沾过血,最次最次,穷奢极欲奢靡腐朽都没有过,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如今起了坏心,拉帮结派,要搅得后宫不宁,名声反倒好了。可见从前被欺不是因为她是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