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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起披风,张开双臂,迎风而立,朗声吟道:“我欲乘风归去。”

    第 69 章

    过了两天,雨燕再次造访凌绮殿,送来了储秀阁里李才人孝敬的两千两银票。两百两一张,一共十张,拿在手里也有些厚度,叫柔妃很欢喜。

    “皇帝果然是金饽饽,为了见他一面,竟肯出两千两银子。”柔妃随手取了一张扔给雨燕:“赏你。”

    雨燕是穷的,见柔妃赏钱,面上一红,却收了。“谢娘娘。”

    柔妃如今在凌绮殿当家作主,今日又得了钱,心里觉得痛快,对雨燕笑道:“只要你忠心替本宫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回去叫李才人等着,几天之内,便有消息。”

    雨燕服帖极了:“李才人说了这两千两是专门孝敬娘娘的,并不为见陛下。若是能得娘娘赏脸,能见一见娘娘,便是三生有福。”

    柔妃啧啧赞叹:“这李才人倒是知情懂事儿。”

    说着话,陈禄在门外尖着嗓子启禀道:“娘娘,陛下派了人过来,说是要来。”

    柔妃乍然听到“陛下”两个字,心头一紧,脱口而出:“我不见他!”,说完,见雨燕瞠目结舌,她自己也怔怔的不知该作何反映了。她还没有做好与皇帝再见的准备,也不知该用什么嘴脸态度去面对他,这样的情形下,还不如不见的好。

    “娘娘,奴婢先行告退。”雨燕掩嘴一笑,她瞧不懂柔妃变幻的神色,以为柔妃是在同皇帝小气使性,只是有前车之鉴不敢再往皇帝面前凑,急忙忙的想要避嫌。

    柔妃明白雨燕是在表忠心,挥挥手道:“罢了,你且去,等本宫有空了,再传你们过来玩儿吧。”

    雨燕一走,柔妃把银票匆匆收好,眼睛便不由自主的往门外望。她望了一会子,并没有见皇帝阔步而入,便又起身走到门边,隔着重重宫门张望。殿外静悄悄的,只有北风一阵阵的掠过,圣驾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柔妃没见到皇帝,淡淡的忧愁和失望聚集在心头,叫一颗芳心沉甸甸的。

    “娘娘,陛下没说什么时候来,不如到里面等吧,这里风大。”陈禄小心翼翼的说道。陈禄感到很忧虑,好好儿的,柔妃又同雨燕好起来了,他看不上雨燕,怕雨燕给柔妃出馊主意。

    “等?”柔妃愣了愣,为什么她要“等”?难道自己就那么愚不可及,一定要去飞蛾扑火么?柔妃暗暗的恼恨起不争气的自己来,到了这步田地,还被他牵动,还为他萦怀,多么愚蠢,多么的执迷不悟!

    “不,我不等他。”柔妃眉头紧蹙,猛然的收回目光,阔步回到碧纱橱里。她随手自桌上抓起一本书,重重的倒在了铺着厚厚的锦被的罗汉床上,翻看起来。

    书一打开,柔妃辨出乃是微服私访那夜从家里带出来的《群妖志》,心中一怒,愤然的将书掷在地上。她瞪着一双眼睛,怒视着地上的书,好似在看仇敌一般——这书是皇帝要看才带进宫里的。

    陈禄跟在柔妃后面,见她发脾气也不敢多问,忙又慌不迭的退到了门外,心里更加担忧了。他敏锐的察觉到,柔妃同皇帝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皇帝数日不曾踏足后宫,叫柔妃近来大悲大喜,难以捉摸。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

    柔妃在屋里不声不响,阴沉沉又恶狠狠。几天的冷静谋算,只听见皇帝要来便破了功。柔妃有时候会问自己,到底爱不爱皇帝,如果爱,那爱得又有多深。她想,她应该是爱皇帝的,只是这爱情来得好没道理,忽然间,就发生了,片刻间,就生长了。皇帝在她眼里,原不过是个公用的器皿,可是有一天,他鲜活了,他耀眼了,叫她牵挂,叫她崇拜,叫她想要独占。目光不由自主的为他所牵动,思绪不能自已的飞向他的周围。于是,他是皇帝这件事,便成了悲伤的开始。

    事实上,柔妃的价值观里,是很认同皇室成员为国家牺牲的。比如公主,你享受了锦衣玉食,那和亲的时候就得去;比如将领,就该为保家卫国拼命,而皇帝,国家覆灭的时候,就该自杀殉国。因为这些人的荣华富贵,是民脂民膏的供养,所以对国家和百姓有责任。具体到这个皇帝,和外戚、权臣周旋,维护皇权的正统、国家的稳定,都是他的责任,那么他个人的小爱,在需要的时候,就必须为大义让位。古来传诵的顺治爱小婉,温莎公爵爱美人不爱江山,柔妃都看不上,倒是蔡锷将军那一句“此身许国,再难许卿”,动了她的柔肠。为此,她也能认同皇帝把联姻当作政治手段来使用,在肖天思封妃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排解开导自己的。

    然而,当她知道这世上有个叫苏慕语的姑娘的时候,什么排解开导都没有用了。皇帝待苏慕语是不同的,这份不同叫她怒火中烧,她放任自己心中充塞不平愤怒,不管不顾的就要闹。

    她闹了,可也没闹出个什么结果来。皇帝一味的恳求她的理解,什么道理都说尽了。皇帝说的那些道理,那些难处,她难道不懂么?她知道,都知道,只是意难平。原因无他,只因她也是局中之人,她就是被皇帝牺牲了的个人小爱。

    柔妃在凌绮殿中潸然欲泣,皇帝在紫宸殿内也是一样的徘徊不定。折子看了一半,他的心思却总是飘然而去,想着凌绮殿的沈柔。

    “阿柔……”皇帝放下朱笔,一声喟叹,喃喃念着柔妃的名字。柔妃于他,原本是将计就计的一个障眼法,却不知不觉间,成了活色生香的佳人,住到了他的心里。他该拿她怎么办?

    赵俅默不作声的在角落里看着,忽然觉得青年英武的皇帝竟有些萧索了。他也跟着叹了口气,近前轻声说道:“陛下,该起驾了。”

    皇帝沉默良久,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得到沈柔的谅解,他怕他去了一语不合,反而闹得更僵。沈柔近来是怎么过的,阿枝都告诉他了。皇帝知道,沈柔这份平静之下,憋着火呢。阿枝说,娘娘脾性大,晾一晾就好了。

    皇帝舍不得晾着沈柔,奈何近来接二连三的有事,竟连睡个囫囵觉,好好吃顿饭的功夫也没有,抽不出时间好好儿的安慰沈柔。想到沈柔的脾气,皇帝心里有些发怵。从前怎么没瞧出来,她娇娇小小的一个人,竟是块烈碳,那么能闹。

    皇帝起身,活动着筋骨,背上忽的一疼,原来是牵动了那日被假山砸到的伤口。这一疼,叫皇帝脑海清明起来,凌绮殿里他心爱的姑娘,心里该是多疼啊。

    第 70 章

    凌绮殿里静悄悄的,是赵俅先一步将闲杂人等通通撵开了。凭他是谁,在心上人面前,总是要伏低做小的,只是皇帝这样子,却不能叫旁人给看见了。

    皇帝一路疾行的凌绮殿,到了殿外却踌躇起来。几天不见,他就开始思念她了,他迫切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