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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见前方的路——再不会没有方向,也再不会无路可走。
她有南客——这比什么都重要,比之前所有更让她感到高兴、更让她感到世间的美好。
有南客在她身边,这世间才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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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侧卧在地的巨大胡狼,银亮的瞳仁中忽然有一抹悲悯掠过,是不能自禁的情绪。
“容方,我们该走了。”
容方不动,“你的衣服呢?”
“哎?”孔雀回过头来看他们,“他的衣服不是变出来的吗?”
胡狼站起身来,那衣服与大氅就压在他身下,“我喜欢穿人做得衣服。用皮毛化作衣服,会让我觉得什么都没穿。”
“哦——”孔雀点头,“你们要走了吗?”
容方看胡狼叼起衣服去了一旁,就回了神儿,“我们要走了。你们也要走了。”
“呃——”孔雀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就重复道:“我们也要走了。”
容方凝住孔雀,“走好。”
沉默半晌,孔雀又重复道:“走好——”
又是沉默。
直到百百化作人走回来,容方又向孔雀话别,“再会。我们会再见面的。”
孔雀觉得碰上容方这样说话简练的,自己也会变得无话可说,就又应了声:“再会。”
两双人走上官道,就要走向相反的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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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百漆黑的眸子掩藏了他所有情绪。
他淡淡地看着南客,淡淡地说:“日后有难,就来寻我。若能帮上一二,我定尽全力。”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一入成都,便有辣香扑鼻。教从未识过这味儿的孔雀和南客给呛得够呛。
“南客——咳——”孔雀眼泪、鼻涕哗啦哗啦流,根本就控制不住。“咳咳咳——南客——咳咳——”
“咳——别叫、叫我!”孔雀那边呛得够呛,南客这边也是够狼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别碰我!咳咳咳——别、咳、别教你鼻涕抹我身上了!”
“这俩瓜娃子呦——”一旁来了个年轻妇人将孔雀和南客拉到了口风。
这冷风一吹,将那火辣呛人的味道吹散不少。
等两人咳完,又将眼泪、鼻涕擦干净,妇人问:“你们哪里来的嘞?”
孔雀眨眨眼,虽然来蜀地已有些时日,但一路上遇到的大多同她一样是外乡人,一听这地道的本地口音,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我们从南方来,到这游历的。”
“晓得、晓得喽——”妇人指了一个方向,“青城、青城山,那里好玩得喽!这里没啥子玩的,去山里玩几天回来,过年有庙会才好玩!”
“那要多远?”南客问。
“走两天。”
南客微笑起来,“谢谢。”
“不谢、不谢!”妇人挥手,“你们好玩!我走喽!”
妇人走后,南客看着孔雀浅笑,“我们去山里玩吧?”
“好!到山里玩去啦!”孔雀原地蹦蹦跳跳,完了又抓南客,“我饿了!我们在这里吃吃喝喝玩一天,明天再去吧!我还没吃到兔子头!”
“好!我们去吃!”
尽管孔雀已能看见,尽管她已不需要人来引路,但,拉着南客的袖子走路已成了习惯。
似乎,拉着这个人的衣袖,才是安全的。
南客带着孔雀走着、看着,年关将至,市集各色买卖琳琅满目。
目光一闪,南客看到了个小玩意,是坠着一个小葫芦的吉祥结。
“你想要吗?我买给你。”
南客看着孔雀,表情有些窘促,“不是应该我买给你吗?”
孔雀不说话,就来到了小摊前。
“吉祥平安!”小贩说着吉祥话,“快过年喽!买一个保你一年平安,也保家人平安!来买一个!”
“买两个。”孔雀买了两个刻着“吉祥平安”小葫芦,给南客一个,自己留一个。
南客拿着小玩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别在了腰上。
“走。”这回是孔雀拉着南客了,“我们买布去。做几件漂亮衣服。”
南客还是没说话,就跟着走了。
到了布庄,买了十两一匹的蜀锦,请一两做一件衣服的裁缝。
都是最好的。
孔雀和南客都做了两件衣服,一件冬衣、一件夏衣。
裁缝温和地笑着,她对每一个光顾她的客人都很温柔可亲,让你觉得她就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女儿”或是你的“母亲”。
“衣服我会做得很细,又赶着过年,所以还请宽裕几天。”
孔雀点头,“那什么时候做好?”
裁缝歉意地欠身,“二月初十。我给姑娘送来,姑娘差人到我家拿也好的。”
孔雀点头,裁缝就下去了。
裁缝一出门,恭恭敬敬的酒楼伙计就将成都最好、最有特色的食品规规矩矩地摆了满桌
孔雀让伙计都出去。
伙计点头,“缺啥子、要啥子,我们就在门外,喊一声我们就来。”说罢,就退出去带上了门。
“南客,担担面呐!”孔雀将面碗移到南客面前。
南客看了看眼前满碗红辣子的面,“就一碗,你吃吧。”
“我们吃一碗!”孔雀笑嘻嘻地将筷子给南客,又拿起另一双筷子开始夹面,“我不想把钱都花完。我还会去卖艺。但今天我想过得像个有钱人。”
“没关系。钱可以再弄啊!”
“我不想。我怕你教人抓住。”
“我不会教人抓住。我不是人,不会教人抓住。”
“南客——”孔雀仰头注视着南客的双眼,目光闪动着,“你对我很重要,你知道吗?我怕你没有了——我又是一个人了……”
南客的目光柔和起来,“你不会一个人的,永远不会。”
“可我怕——”孔雀眨眨眼,一双眸盈水,好似是泪,“我不接受、我不同意!哪怕你被抓住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我都不会教你再去!”
“好吧。我不去就是了。”南客将孔雀一直很馋嘴的辣子兔头连盘子放到她面前,“但如果以后真的需要用钱的话我不能不去!来,吃吧。你不是一直想吃吗?怎么现在能吃到嘴里了,你反倒吃起面了?”
孔雀咬唇不语,伸手挽袖,抓起一个兔头就扣着兔嘴“咔”就把脑壳掰成了两半。
南客惊讶地看着,“是这样吃的吗?”
“不、不是吗?”孔雀张着嘴,也看着南客,“不是掰开先吃脑子吗?我看楼下他们都是这样吃的。”
“你吃。”
“你也吃。”
“我不吃。”
“为什么呀?”
“因为——”南客蹙了蹙眉,“兔子死都死了,吃它的肉也就算了,还教它头掰开吃它脑子——这吃法我受不了!”
“哦——”孔雀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