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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喘一口的!”

    沈澜骄傲地眉头一扬,像个十三四岁飞扬洒脱的小姑娘,笑得格外欢畅,“那是,姑奶奶我可是练过的!”

    虽然已是盛夏时节,但山顶显然比山底下凉快多了,因为夏天天气长,他们想多看看瓜渡村这一块的风景所以不急着下山,奈何谢嘉树实在是业务太过繁忙,他裤兜里的电话一会一个过来一会一个过来,因为怕漏接了客户的电话而被投诉,谢嘉树不敢掉以轻心,可是山顶的信号并不好,沈澜看着他一会子摇着手机摇信号,一会子听着电话里断断续续的抱怨声,她看着有些难受,所以对谢嘉树说道,“你往山下走一点点,那里信号应该会好点……”

    谢嘉树怕她一个人坐在山顶会害怕,毕竟她是在大城市待久了的人看惯了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如今到了这般偏僻安静的地方来难免心里会有点慌,可是沈澜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有淡淡的温柔,“不碍事的,工作要紧。”

    她向来都很体贴他,无论上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即使她作为他的上司,也从来不会无理取闹地刁难他,也许正因着她的这一份理解和体贴,才让孤独久了的谢嘉树感受到了那份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握着手机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温热的唇滑过她的鼻梁,唇畔,最后停在了她的耳朵边,他轻声呢喃着,“等我……”

    以前她不懂爱情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让原本只是有点相干的男女到最后竟变得那样的难舍难分,她点头微笑,声音笃定,“好!”

    谢嘉树走了,她坐在山顶的一棵棕榈树下的石墩子上看远处的风景,因为视野开阔,她可以饱览整个瓜渡村的景貌,曾经她只觉得它美,而今因为是她心中所爱男人生活过的地方,所以在它眼里仿佛变得会发光一般,美得那样温柔。

    此刻已是暮色四合,群鸟归巢,她吸着山林间怡人的花香和草香,却没有察觉到她的身边何时又坐了一个人过来。

    她冲她淡淡一笑,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叶思婷。”

    第42章 求婚

    第四十二章求婚

    沈澜当然是惊愕的,平白无故的山顶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大活人出来,况且还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搁谁都会吓一跳,但慢慢的,沈澜脸上的表情就由惊愕转为了平静。

    她不必自我介绍,沈澜自是认得她的,除了生化新村她跟在谢嘉树后面看过她一次,很多次在商场或是小型超市她都见过她,身边总会带着一个跟欢欢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似乎身体不大好,走一点路就会喘的不行,而这时的她总会蹲下身子来将那个孩子抱在怀里,削瘦纤细的背影却透露出一丝别人轻易察觉不到的柔韧和坚强。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姑娘,而且故事非同一般。

    沈澜没有探秘别人私生活的欲望,至少相对于谢嘉树而言,她听得太多的关于叶思婷的故事也是从嘉玲口里得来的,况且当年谢嘉树锒铛入狱,也多半是为了救她。

    嘉玲总说这女人狼心狗肺不是东西,哥哥为了她毁了小半辈子的人生,还有她大哥,若是二哥不入狱的话,大哥也不会遭遇那场车祸,她们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嘉玲的怨恨其实并非空穴来风,任凭谁也看不过眼,觉得这个女人太不懂知恩图报,沈澜不大了解他们过去之间的种种,但今时今刻,她来找她,显然也有一番她自己的道理在。

    沈澜伸出手来很自然地跟她握了握,“你好。”

    不需要多余的客套,因为彼此心知肚明。

    叶思婷仿佛释然一般忽然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嘉树很少会带别的女孩上这座山头,你是第一个。”

    她说着,眼里就有了一丝回忆的意味在跳跃。

    沈澜跟她不熟,应该说从来就不认识,开篇就是这样的单刀直入,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只是淡淡地将滑落到鬓边的一绺碎发重新别到耳朵后面去,转开话题,云淡风轻地说道,“天黑了,路不大好走!”

    叶思婷当然明白沈澜话里的意思,可是瞬间她便像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其实你不必对我感到敌意,我也不是故意要一路跟踪你们,我女儿病了,我是上山来采点药刚好碰见你们,当年嘉树为了我坐牢,我心里不是没有过愧疚的,可是很多次,很多次我都会劝诫他,劝他离我的生活远点,我无药可救了,不希望他同样也陷进来,可是他从来不听,我跟袁大柱订婚那日,他几乎就要崩溃,是的,我不想嫁给袁大柱那么个又脏又臭的老男人,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她说着说着有点激动起来,眼里开始蓄着眼泪,喉咙也变得嘶哑起来,“养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可是他偏偏沾上了赌博,高利贷借了还还了借,不过都是给他下的套,后来他还不起了,债主上门拉着我就开始撕我的衣服……”仿佛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她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眼泪也簌簌地滚落了下来,“嘉树不该为了我,他不该的,不该的……”

    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渴望得到别人的谅解,尽管她知道这辈子她也无法像正常人一般活在明媚的阳光里。

    也许是同为女人,沈澜不想同情她,却也知道她也有她自己心里的苦衷,她伸手进自己的包包里,摸索了半天才摸索到一张餐巾纸递到了叶思婷的手边,叶思婷没有擦拭眼泪,而是将那张纸紧紧地攥进手心里,苦笑着说道,“沈小姐,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这些?”

    沈澜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将目光放得极远,声音也变得渺茫而空旷起来,“其实谁都有过去,重要的是看要怎么放下来,其实嘉树当年肯那样救你必定也有他自己的道理,或者说人各有命吧,你不必有太多愧疚,况且母亲总是这般郁郁寡欢,你的女儿看到也不会真正的开心,或者你也可以为她多想想……”

    沈澜的话说得很中肯也很温柔,叶思婷的心里仿佛放下了长久积压的一块重重的石头,她说,“其实一诺不是我生的,她是我丈夫前妻留下来的,他前妻也是因为一场车祸而过世,他人很好,我养父病危时也是他出钱出力救的他,不过癌症晚期……”她说着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千言万语也只得化为此刻的无言。

    她跟沈澜一般大的年纪,然而看上去却明显老了很多,生活的重压以及这么多年来心里的郁结,她长叹一声,看着远方,多少次,她站在高高的山顶,无数次的呐喊,然而山谷回荡给她的却只有无尽的孤独和落寞。

    沈澜静静地听她诉说,很少插言,她不曾参与过她从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