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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的点头,然后突然笑了,“喂,不如我们今天就结婚吧,现在就结?”

    他弯起眼睛,“好啊。”他们举了个小火把,到周围摘了许多野花,笨拙的编了个花环,戴在她的头上。她把箱子里的一条又大又长的细纱围巾拿出来披在外衣外面,好歹有些华服的意味。

    两人哼着结婚奏鸣曲,一同牵手绕帐篷走了一圈,又回忆着讲了婚礼的誓词。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现在,我宣布我们成为正式的夫妻。”

    她闭着眼睛,轻轻的将嘴印到他的唇上。

    两人进到帐篷里,她的头发刚摘下那些花,显得有些凌乱。

    他躺到她身旁,紧紧的挨着她,“你会害怕吗?”

    她拿手指头梳通了头发,也躺下去,“和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怕。”

    两人像傻子似的互相取笑着,抵着额头亲着嘴儿睡下去。

    第二天他醒的时候,她的头伸在外面,听到声音头也不回的笑着问他,“这儿可真美,你要不要看看?”

    他跟着探头出去,看到太阳挂在上面,晨光透过各色枝叶形成斑斑驳驳的影子,若是想象力丰富些,简直像是太阳随手画就的抽象画。而那白金色的光线中,连微尘都仿佛神圣起来,透着光的那些薄树叶如同要滴出绿来。

    他们静静欣赏了会,她的手便像是自动长在他的手上。

    “和我一起睡,你会硬吗?”

    “嗯?我喜欢你,当然会了。”

    “如果我和你睡觉,会怀孕吧。”

    “会吧,你喜欢孩子吗?”

    “如果生下来和我们一样怎么办?”

    “那就不要生。”

    “嘿,你想的挺好。”

    “你会希望生孩子吗?”

    “暂时不想,我们还小呢。”

    “小吗?我们都结婚了。”

    “是哦,我们都结婚了。”

    她笑着抱住他,重重的亲了下他的嘴,“嘿,我可真是,好喜欢你啊。”

    他笑嘻嘻的抚着她的背,“我也好喜欢你,和你认识是这辈子最好的一件事了。”

    她倒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声,“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啊,一辈子在一起。”

    带着一丝不安和忧虑,却那么认真又慎重的许诺着永远。

    大概是总觉得,一定可以做的到吧。

    他们是在第三天被大人们找到的。

    在那之后,他被送到国外,而她留在国内,约好了一年后在他们的母校门口等。

    一年中,他迷上画画,总是给她寄画,有时是她睡着的,有时是她笑着吃东西的,有时是她发间缀着花的。

    他来的时候,她已经等了一会。

    “这是我送你的。”他又送她一幅画,眨了眨眼睛,“你会喜欢的。”

    她握住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想去学画画,可能还要更长时间。”

    “你要当一个画家吗?可是艺术家,好像总是死了才出名啊。”

    “可是,我想画啊。”他含着笑看她,“最开始是想画你啊。”

    她忽然说不出话来,只讷讷的歪头,“你能早点回来吗?”

    他不知道,于是并不说话。

    她拧住他的手指,“你看过《小王子》吗?你要是驯服什么,你就要对她负责,对她永远的负责。”

    “我一直记着呢,我结婚啦。”他长高了,于是轻松便低下头去,亲了一口,“你是独一无二的,我养的玫瑰。”

    ************

    “后来呢?”

    小萝卜头仰头望着她,她失神了会,弯腰摸着柔软的额发,“没有后来了。”

    “是你和爸爸的故事吗?”

    “嗯?”她笑,“只是一个故事,关爸爸什么事。”

    “妈妈,这幅画和储藏室里放着的好像哦。”

    她抬眼望去,看到了那幅,和家中所挂宛如双生的画。

    那是,她脚步有些急切的走了两步,画上是一个普通的森林,一个小小帐篷,却有两个小人,依偎而躺,其中一个头上戴着一朵花冠,两人的手紧紧握着。

    她静静的停伫在画前,好像痴了一样。

    画名是——致妻子。

    到家的时候,她的丈夫问她,“今天的画展怎么样?”

    “嗯,画的很好,很温馨。”

    只是莫名其妙的,让她很想哭呢。

    ************

    醒来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儿子啊,你看,你年纪也差不多了,要不要安排着去相亲看看啊?”

    “……好。”

    那个人,或许下一刻就会出现,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

    他掀开窗帘,打开窗户。

    在他两层楼上,她拉上纱帘,接到了电话,“喂,妈,今天又相亲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因为个人原因,心情特别不好吧,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写,也写不出

    ☆、二十七梦

    他的梦里面,却是另一个开始和结束。

    他是在八月出生的。

    不知道其他亲人,只有一个母亲,在父不详的阴影中长大。

    十二岁之前,他过着衣食无虞的生活,他妈妈有很多情人,也带给他丰富的课余活动。

    到他十二岁时,枕头上放了八千块钱,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留一句话,她妈妈离开了租满一年的房子。

    就留下他一个人。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家务都不会做。

    他总觉得他妈妈马上就会回家,但他等了很久,一天一天的过去,才终于确认,他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他害怕报了警,他就要到孤儿院去,于是一个人开始了生活。

    就在那低矮逼仄的租屋里,艰难的把每一块钱掰碎了用。

    彼时,她也是一个老师眼中的坏孩子。

    她有一个大一岁的姐姐,一个小两岁的弟弟,既比不上容貌明丽的学霸姐姐,也比不上家中唯一的男孩受到父母更多的关注,她只能笨拙的用她的办法,去吸引父母对她的注意。

    他们是在罚站的时候认识的。

    虽然不是同一个班级,却是在同一条走廊,两人互相看看,自认是共同落后的难兄难弟,于是听着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开始搭起话来。

    “你为什么会被罚站?”

    “我啊,作业写的太差了,你呢?”

    “我和同桌打架啊。”

    “为什么会打架?”

    “他笑我。”

    她好奇的问道,“他笑你什么了?”

    他的头垂下去,颇有些不好意思,“我的鞋破了。”

    脚上的这双鞋还是妈妈在的时候买的,他爱护了很久,但他实在长的太快了,昨天上体育课跑了一圈,就把鞋头顶出了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