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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女人,陪伴一对年约六旬的老夫妇从那里经过。这附近就是傅至时父母的住处。岛上住惯了的人多半不愿轻易离开,几年前,他们在原址重新修建了一栋气派的小别墅,正临着海,是岛上数一数二的好地盘。    傅至时虽是阿照的死对头,但阿照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孝子。听说每一周,傅至时都会上岛陪伴双亲,风雨不改,他妻子也是因为侍奉二老得力,先讨了长辈欢心再加上肚子争气,这才成了傅家的媳妇。    傅至时搀扶着老人,眼睛似乎朝他们的方向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在和他说话,他又将视线移开。    “阿照,你怎么了?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明子嗔道。    “什么?谁被炸飞?”阿照回神,这才领会到身畔微妙而旖旎的氛围。    “你不想吗?”年轻的女孩朱唇微启,目光如水。    阿照仿佛感觉到了傅至时再度“不经意”的回望。那王八蛋身边有老人和老婆,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看到他中意过的小妞在对头怀里,恐怕会憋闷到内伤。    阿照心中暗爽,佳人在侧,也实在是让人情不自禁。他低头用力地吻上明子,含糊地说:“炸就炸吧。”第二十七章 复杂的简单    方灯站在傅镜殊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看外面的世界。同样朝向,这里的视角和她从阁楼小窗所看到的景致又截然不同,瓜荫洲和大半个城市一样都在脚下。她想象着傅七这般远眺时,心中是踌躇满志,还是惶惑难安?    秘书正打算送喝的进来,在门口被阿照截住了。阿照把咖啡递给方灯,自己坐在办公桌沿,笑眯眯地说:“姐,这地方还不赖吧?”    方灯回头对他说:“你们的动作挺快,短短时间就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办公室收拾得还不错。”    “那是!有钱什么事办不到。”阿照面露骄傲,仿佛方灯夸奖的是他。跟在傅镜殊身边之后,他的人生境况被彻底改变,他崇拜着傅镜殊,并为他的每一份成就而感到与有荣焉。    “你来了也不说一声,七哥下午有个会议。他让你在他办公室好好休息休息,会议结束马上就回来。”阿照说道。    方灯点头,坐在傅镜殊的椅子上,对阿照说:“你有事就去忙,用不着管我。”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的事就是最大的事。”阿照嘴上抹蜜一般,见方灯只是笑笑不语,又挪近一些,兴致勃勃地说道:“姐,告诉你一件事。我最近把傅至时看上的妞给泡了,这次非把他气得半死。”    方灯闻言有些惊讶,“你怎么又跟他搅和在一起?”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不痛快,我才痛快。”    “就算是这样,你干什么不好,偏搞些争风吃醋的事,把一个女人扯进来有什么意思?”    阿照撇了撇嘴,“反正那小妞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谱,也没把他怎么样,就是给他点颜色看看,总之不能让欺负过我们的人好过。”    方灯听他这么说,还是觉得不妥,警告道:“你别乱来。狗咬了你一口,你难道还咬回去?”    阿照满心得意地来邀功,没想到反遭方灯训斥,悻悻地说:“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当初不是你教会我,对付小人就要痛打落水狗,收拾到他服气为止,不能怕,也不能手软。怎么现在你反而婆婆妈妈的?”    方灯顺手拿起桌上的裁纸刀朝他扔过去,“你少说废话。我再跟你说一次,别尽惹事,小心兔子急了还咬人。”    阿照被浇了一头冷水,脸上不服,却不敢争辩,灰溜溜地走了。方灯靠在椅背上想得出神,那些东西真的是她教会阿照的吗?她把一个懦弱的小可怜变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骁勇少年,自己却越来越胆怯?或许她只是受够了夹缝里泥潭中为生存、为出头而不计代价、不择手段的生活。黑暗里的人越点亮灯火就越警惕微光后的凶险,而习惯了阳光的人只要相信每天太阳照常升起,就会感到安心而满足。人为什么不能活得简单一些,那样反而容易放过自己,这才是快乐的根源,就像……陆一。    方灯闭上眼睛,头还有些隐隐作痛,都是宿醉惹的祸。她今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陆一家的沙发上,厨房传来搅拌机的声音。屋子的主人见她坐起来,就端来一杯颜色诡异的液体。    “难受吗?喝完这个会好一点。”他看上去倒是显得神清气爽。    方灯头沉沉地灌了一口下去,险些没当场呕出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陆一说:“这里面有香蕉、芹菜、牛奶和一点点葱。相信我,这是我们家的醒酒秘方。”    “你们家的醒酒秘方就是把厨房垃圾桶里的东西搅拌在一起喝下去?”方灯被那难以言说的怪味道一激,竟然真的醒了几分,嘀咕道:“说不能喝都是假的,你的状态居然这么好!”    陆一又给她弄来了一块热毛巾,“酒品太好绝对不是个优点。”    方灯捧着脑袋说:“不行了,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半人半鬼的。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免得吓坏了你。”    她站起来打算告辞,却听陆一在身后叫了她一声。    “方灯,你打算就这么走了?”    方灯回头说:“我们已经错过了酒后乱性的时机,而且我也不会对你负责的。”    陆一笑了起来,“你不是还没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方灯本以为有些事会和酒精一块散去,看来她错了。    “什么?”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陆一却是个不太会绕弯子的人,他直截了当地说:“就是昨晚你说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也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事已至此,方灯也不打算再装下去。她坐回他的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我怎么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说出来。”陆一言简意赅地回道。    “什么?”方灯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陆一又笑了,“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该给你什么?”    他的语气就好似她向他索要一张废纸,或是一块糖,只要他手头上有,就可以随随便便奉上。方灯竟有些糊涂了,她看不清他究竟是个傻子,还是城府太深。    她更愿意相信是后者,但无论怎么样,她都已打算豁出去。    “我要你爸爸遗物里的一份文件。”    “文件?”陆一想了一会儿,起身走到书房,拉开第一个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盒子。“我爸爸没有什么遗物。房子给了我继母,钱和抚恤金我留了一部分,他生前的衣物和书大多捐了出去,工作方面的大部分文件和卷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