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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勾不动地火 作者:anali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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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勾不动地火 作者:anali荔
过他穿得这么随意,再加上歪着头吐着眼圈,哪里有点大学教授的样子?
“愣着干什么?”韩铮笑了声,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给他,“啤酒。我们去吃夜宵。”
韩铮似乎习惯做决定之前提前“知会”对方而不是“商量”。那语气简直吊的逆天了。不过周言这会儿显然没心情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更没心情喝酒烤肉。
“我不去了。回去睡觉。”
韩铮指了指自己的表盘,看着他说:“才八点。”
“我累。”
周言之前和韩铮说话没直视他,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才直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韩铮也是这时才发现他脸上的鸡蛋液,还有一小块鸡蛋壳。
“霜打的茄子一样,别没等人姑娘回来你就蔫了。”
韩铮冷冷一笑,扔了包纸巾给他:“擦擦,像什么样子。你以为自己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呢?遇事嚎两嗓子、装装忧郁就啥事都没了?”
“我他妈没哭!”
周言不知道韩铮平时和自己的学生说话是什么样子,不过他现在,刚拿出这副老教授的派头,自己就不知怎么怂得像个鸵鸟。被他一瞪什么伤春悲秋的情绪都没有了,就是觉得有点羞耻。
烧烤的大排档坐满了人,韩铮和老板认识,硬是挤了两个座位出来坐着,引得旁边等位的人嗷嗷的抱怨。韩铮拿出啤酒来,反常大方的开了两瓶,一瓶给周言,一瓶给自己。
“烧烤摊不能自带啤酒,不然老板赚什么?”周言话是这么说了,还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啤酒,喉结上下滚动,脖颈线还挺优美。
韩铮移开自己的目光,给烤鸡心刷了一层酱:“你管他赚什么?”
两人起初没有说太多话,周言这顿时间心情不佳,韩铮本来就话少,两人干脆就闷头吃喝,没一会儿桌上的筷子筒里就插满了木签,旁边东倒西歪地放倒了几个啤酒瓶,场面很是壮观。
韩铮有点意外,周言的酒量变好了。以前是一瓶不到就醉了,现在可厉害了……
――两瓶喝完才开始说胡话!
“我他妈不就是弄死了罗进忱那个小崽子吗?!!!”
周言的声音反常地大,突然嚎了一嗓子,旁边的韩铮耳膜都要被震穿了,一个激灵下恨不得大耳刮子扇过去让丫闭嘴。
可是……
这人看着,虽然欠扁,但也着实挺可怜。
周言喝酒就上脸,皮肤红得像煮熟的虾,即使在烧烤摊的节能灯下,也显出透亮的红。他趴在桌子上,一边脸紧贴着桌面,眼神混沌地看着韩铮。
下一秒,醉鬼开始傻笑。
“我跟你说韩铮……要是还能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弄死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周言愣是“咯咯”地笑个不停,笑完就接着唱了起来,“我就是个杀人犯~杀人犯啊杀人犯~”
一旁已经有人侧目,在这么喧闹的烧烤摊故意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不用想就知道在说什么了。韩铮那一巴掌刚要重重落到周言后颈上,他忽然抬起了头,直愣愣地看着他。
韩铮也愣住了,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忽然酒醒了,还是醉得更厉害了。
只是被他这么看着,连韩铮都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他确定自己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周言这个膝下只有一g土的厚脸皮猴子……哭了呢。
也不算真的哭,就是眼眶有点红,眼睛里蒙着一层灰暗的雾气,眼神却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清明了。
韩铮算是服了,这醉酒,也能秒醒的……这小子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不明物种?
周言胡乱地揉了揉眼睛,忽然笑了,问韩铮:“你说我是不是个扫把星?”
没等韩铮说话,他又自顾自说开了:“这么些年,我过得不好不坏,但也知道总有一天有报应的,就是不知道,会报应到我身边的人身上。”
他说那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但韩铮觉得挺悲伤,和周言平时那副样子相去甚远,好像整个调子都不一样了,他觉得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安慰他一下,好歹……好歹就算周言没把他当朋友,他还是把周言当哥们的。
可话在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说什么呢?
周言活到现在,过得日子比他少,然而经历的事、受的苦,比他多太多。韩铮在最难过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全天底下最惨的人,可这世上,人人都历着自己的劫。他那些所谓的苦,在周言面前,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怕被人家嫌矫情。
韩铮一直相信,没和别人遭过一样的罪,就没资格去嘲笑别人的软弱,也没道理去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做无用的安慰。
周言见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摆弄着酒瓶,又问:“铮哥,你相信天道轮回吗?”
“不信。”
“我信。”他看了韩铮一眼,抬起手臂枕在脑袋下,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我特别信命。这世上有些苦就注定是有些人受的,人这辈子,没遭完这些罪,就别想轻轻松松地翘辫子。”
周言叹了口气:“我算是认命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周言这臭小子“不醉则已,一醉惊人”,韩铮开着路虎把他载回去的时候一路心惊胆战的,就怕他破功全吐在他车里。
好在周言在这方面还挺识相的,半醉半清醒间好像知道现在不是个敞开肚子的好时机,憋红了脸竭力克制着,哪怕是胃里翻江倒海也没吐出来。
到周言家的时候韩铮那口气才总算松了下来,他转头看周言,刚想说“下车吧”,却猛然发现这厮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弄堂口的小路很暗,只有前方几米处有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路灯,周言的脸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有一只小飞虫从车窗里飞了进来,落到周言的额头上,他无意识地抬手拍了拍额头,力道不轻。
再放下手的时候,那只小飞虫的遗骸毫不意外地印刻在他额头上,整个脑门红了大半。
韩铮叫了他一声,声音不大,周言自然没醒。他想了会,然后恶劣地伸手,用拇指和手指捏住周言的鼻子。
周言嘴巴是紧闭的,所以一被捏住鼻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喵”的就醒了。
这只“醉猫”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看韩铮,又看了看周围,嘟囔了一声什么,竟然又闭上了眼睛!
韩铮无语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总不能让醉鬼在车里睡一夜吧?!韩铮蹙着眉考虑了一下,决定把周言扛回家。
这事做起来对他没什么多大难度,之前周言被扁成“残废”出院的时候也是自己背着他上楼的,只是区别有一个――当时的周言是清醒的,而现在,则是醉得完全找不着北的。
韩铮下了重手,捏了捏周言的脸皮,又用力拍了拍,他才吃力地抬起眼皮,呓语一般:“你他妈……别吵我……”
韩教授的火“腾腾腾”窜上来,不过他自制力良好,告诉自己别和醉鬼一般见识,考虑了一下脑子里的可行性方案后,还是决定把周言抱上去。
是的――是抱,而不是背。
这种抱,俗称“公主抱”,虽然他怀里不是个水嫩嫩的小姑娘,而且这货不止没有双臂勾着他脖子,还保持着一种后仰着脑袋、垂着手臂,弱智一样的姿势。
韩铮总有种错觉,周言的脖子随时会扭断,下一秒头就掉下来了。或许是酒精的刺激作用,韩铮一有了那想法,就禁不住脑补那场面,诡异得很。
抱着比背着累多了,周言虽然看着挺清瘦的,不过到底是个一米八的汉子,真的从一楼抱到六楼这体力消耗也是赶得上搬一推车砖了。
终于到大门口的时候,韩铮毫不客气地当即把周言扔在地上,喘了会气缓了缓,然后弯下腰悉悉索索地掏周言裤子找钥匙。
这动作略诡异,特别是黑灯瞎火的时候,韩铮隔着裤子摸到周言的大腿,骨肉相触,周言的皮肤很热,韩铮的手心也是滚烫的。
周言温热而均匀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韩铮感觉自己的额头好像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在周遭一片死寂的时刻,他觉得能听到自己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那声音太过有力,以至于他都怀疑自己得心脏病了。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惊慌。他希望赶紧摸到那串□□的钥匙,可越急就越笨拙,摸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摸到钥匙的轮廓,用力一扯把那串钥匙扯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然后对上了周言的眼睛。
韩铮:“……”
楼道里透过破窗有柔和的月光照射进来,正好洒在周言身上,他的瞳孔里有细碎的、不易分辨的光源汇聚,平日里不太明显的双眼皮在这会儿却深得像刚做过双眼皮手术一样,带着半圈红印。
周言突然的睁眼让韩铮吓得差点跳了起来,特别是他这会儿脑子里正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和胡思乱想。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近半分钟后,周言首先破了功,皱着眉头打了个恶心,然后张嘴“哗啦”一声吐了出来,动作连贯、一气呵成,韩铮惊呆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而等他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宰了这王八蛋。
烧烤再加上啤酒糅合在一起的呕吐物,那味道实在太感人了。更感人的是,周言不仅吐了自己一身,连韩铮也没放过,胸口一片又黏又湿的秽物,恶心得韩铮差点和他一起吐了。
更气人的是,这人吐完居然没心没肺地又睡过去了!
韩铮憋着团火,又没法和醉鬼计较,有苦说不出,只得忍着恶臭先把周言折腾进屋子,之后火速把自己身上的脏衬衫脱了下来,然后裸着上身去卫生间胡乱搓洗了一把。
回到客厅的时候,周言还是姿态不雅地仰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活像条八爪鱼,发出轻微的鼾声。韩铮老觉得这屋里的味儿越来越重,想了想,心一横,干脆把周言身上脏兮兮的长t恤给扒了下来。
扒到一半的时候,周言动了动,企图翻身,韩铮猛然一惊,连太阳穴都神经质的一跳,不知为何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感觉自己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像是偷偷非|礼良家妇女的采花大盗……
好在周言只是想换个睡姿,并没有醒过来。韩铮顺利地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拿去卫生间的水池里浸泡,然后走进他卧室从衣柜里拿了两件衣服,一件自己套上,一件给周言套上。
十分钟后,又回到卫生间,把那件t恤细细地搓洗了一番,过了几遍水,拧干,挂到阳台上。
周言的t恤和自己的衬衣并排挂在小阳台的晾衣杆上,大小差不多,风吹着晃悠悠地飘,韩铮盯着看得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到客厅在沙发旁边的小板凳上缩着腿坐下了。
之前阳台的门被他留了条缝,空气流通进来,屋子里的异味渐渐散去,只留下清爽的洗衣液的味道。韩铮坐了会觉得腿麻、不舒服,又站起来把电视机打开了,声音调的很低,盘着腿窝在沙发前,开始看起无聊的午夜重播的综艺节目。
电视里吵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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