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天雷勾不动地火 作者:anali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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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勾不动地火 作者:anali荔
手???
周言指了指韩铮:“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俩谁跟谁啊!我妈对你可比对我好!”毛毛一脸天真无邪地对韩铮说,“铮哥,我妈的栗子烧鸡可好吃了!你可一定得尝尝!”
韩铮“哦”了声,然后很认真地问了一句话。
――“你家有空调吗?”
毛毛家就在距离周言家一百米处,一座很精致的乡下小洋房,三层,整整齐齐的,一进门就有只拴着铁链的大狗冲着韩铮狂吠,毛毛怒吼了一句“乖”,那只狗居然神奇地不叫了,耷拉着脑袋趴着继续睡觉。
周言哈哈大笑,说:“你们家乖乖还是一副脑残样。”
毛毛家一家四口,爸爸妈妈毛毛外加一只品种不明的土狗叫乖乖。毛毛的爸爸姓毛,妈妈正巧也姓毛,所以毛毛真的不是什么小名,相反,响当当的大名。
毛爸爸和毛妈妈很热情,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啤酒饮料也没落下。韩铮坐在开着空调的饭厅里,感觉整个人总算活过来一点。
毛爸爸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兵,拉着韩铮说了好多自己以前的事,周言和毛毛、毛妈听惯了这一腔老生常谈,脸上的表情都很无奈,韩铮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接一两句,毫不敷衍。
“要是我们毛毛也能像韩教授这么出息就好了。”毛爸爸喝多了,开始说胡话,“哎,我们毛毛啊,脑子笨,考不上大学,现在一会做做这个,一会做做那个,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我和他妈,老得快啊……”
语气颇为无奈,对面的毛毛耷拉着脑袋,看不出神情。韩铮张了张嘴巴,看了看周言,什么都说不出来。
吃完饭走回去的路上,韩铮和周言说:“毛毛家,看着挺幸福的。”
周言胡乱“嗯”了一声,脚下踢着块石子,一副弱智的样子。
韩铮犹豫了一下,问:“他们知不知道你以前……”
“做过牢?”周言终于放弃了那块不知道被踢到哪里的小石头,抬头看他,语气很平静地说,“知道。”
韩铮的脚步缓了缓。
周言笑着说:“我们这村的人都知道。你别看这里落后闭塞,一个村都没人考上过大学,但是这里讲人情。村里很多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好多事,大家伙心里头门儿清。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呆在这吗?这里够包容了,没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我,即使心里有疙瘩,也不会表现出来。我在城市里,找不到这种包容。”
他说完忽然开玩笑似的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喜欢男的这种事还不敢让他们知道。不然我得被全村人当成怪兽驱逐出去了。”
他状似全无负担的哈哈大笑,在这种时候,韩铮似乎也应该笑一笑来附和他,可是韩铮的笑崩坏在嘴角,无论如何都出不来。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周言的床介于单人和双人之间,不大,他暗暗思忖了一下,觉得说不定韩铮就没那要和他同床共枕的心思呢。于是他自说自话把从前丁一钊的房间收拾了出来给他睡。
没想到韩铮还不高兴了:“要睡你去睡。我反正不去。”
“为什么?”
“我有洁癖。”
周言很认真地解释:“我都打扫过了,很干净,换了全新的凉席,一点灰都没有。你可以去看看。”
韩铮有点不耐烦地皱眉,背对着他低头捣鼓手机:“说了不要。”
片刻的沉默后,周言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第一下,没反应。
第二下,也没反应――这是肌肉太结实了吗?
第三下……
韩铮烦躁地转身,语气不善:“活腻了是不是?!”
周言没心没肺地笑:“铮哥,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
韩铮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玩手机,没吭声。
哎哟这性格……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周言侧了侧头,发现韩铮的耳垂很红很红,好像要滴出血来。
心里的温柔瞬间像枝蔓一样像四面八方延展开来。
周言亲昵地箍了箍韩铮的脖颈,亲了亲他的耳朵:“那就挤挤吧,我也不想睡那间。”
深夜的小房间里,老式的摇头风扇吱嘎吱嘎地吹着,并不能驱散丝毫的暑气,那声音入耳,听着反而让人更烦躁。
周言之前还在胡思乱想说不准今晚上会发生点什么,可现在两人真正躺在一起,相当于在自己旁边放了一个巨大的人形火炉,只想把对方一脚踢下床。
韩铮翻了好几个身,一动床就开始叫,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一样。周言用脚碰了碰他的小腿肚:“铮哥,睡不着就聊聊天吧?”
韩铮的声音瓮瓮的,似乎鼻子堵住了:“聊什么?”
周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扳着手指头数:“人生、理想、这辈子想睡多少帅哥。”他说完自己就“咯咯”地笑起来。
韩铮翻了个身,朝向周言那一侧,呼吸的热气直接往他脸侧招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幽默的?”
周言转头看了看韩铮,黑夜里,他的瞳孔像黑曜石一样,漂亮的出奇。
他笑了笑,没说话。
“问你。”韩铮呼出一口气,忽然说,“你和丁一钊那事……当时有人知道吗?”
“只有罗进忱。”周言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声音还是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他稳了稳情绪,又说,“你想知道我和丁一钊的事吗?”
韩铮躺平,学着周言的样子看着天花板:“你要告诉我吗?”
“韩铮你真是……”周言无语,干脆连声“哥”都不叫了,叹气,“我怎么喜欢上一个这么别扭的人呢……”
周言讲故事的能力极强,其实说来说去十分钟能说完的事,添油加醋硬扯了半个小时,对整件事没扯什么个人的主观评价感受,韩铮听完帮他礼貌性总结了一下:哦,丁一钊和他爸只顾自保,你们就掰了。
周言愣了一下,想了十秒钟,觉得没毛病,“嗯”了声,啧啧叹息:“没想到你连语文都这么好。”
“别贫。”韩铮揉了揉他的手指,继续说,“那他纠缠了那么久,怎么忽然走了?”
“因为你啊。我告诉他你把罗进枫扁了。”
韩铮沉默了一会,然后从鼻腔冒出一声短促的笑:“傻x。”
周言难得没回嘴,也跟着他傻笑了会。
又过了一会儿,周言的眼皮越来越沉,就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韩铮忽然凑到他耳边,吻了吻他的耳朵,低沉的声音是贴着耳朵传来的:“如果有一天,我从那个柜子里走出来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这回真的像求婚一样了。”周言忽然清醒了,音调明朗,他转头的一瞬间,鼻子碰到了韩铮的鼻子,“我当然愿意了。”
我,当,然,愿,意,了。
周言说这话的时候,嘴唇离韩铮的嘴唇仅一毫米,每说一个字就碰一下他的唇。
这小子……会撩的不要不要的。
韩铮在那瞬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恢复了正常的流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很满意,非常干脆地来了一个法式长吻。
吻完呼吸都有点不畅了,周言缓了好长一会儿,觉得这会儿更热了,有一种极想做坏事的冲动。
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盆冷水,哗啦啦浇下来。
“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凌影怎么办?你们……”
韩铮冷静地打断了他:“我和她是形婚。”
“哦。”其实周言早想到了,但是其中的原因纠葛,他一点都猜不出来。
“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韩铮摸了摸他的脑袋,苦笑,“说出来,对我来说挺难的。就像说出自己不喜欢女孩一样。”
周言极心疼,安慰的话几乎脱口:“铮哥……”
“其实我当年有一次差点要和家里人坦白了,当时年少气盛,想着最坏就是被赶出家门。反正爷爷本来也没义务养我。”韩铮的语气淡淡的,可让人听了没缘由的难过,“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谢晨是凌影的前男友,也是我的前男友。”
周言第一反应是这话好绕,他被热懵了,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里面强大的关系。
匪夷所思!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也太他妈大了!
他差点没一个哆嗦从床上滚下去。
“然后一对情敌订婚了。”周言学着韩铮的样子,强装淡定。
韩铮的语气有点无奈:“谢晨的死和她的毁容对她打击很大。”他顿了顿,“对我也是。我曾经很喜欢谢晨,他也很喜欢我,可是后来他突然怕了。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那么喜欢一个人了。”
韩铮吻了吻周言的手心,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周言,我原本打算放弃了。”
他和凌影、谢晨之间有很深的羁绊,关于当时两人从在一起到订婚的决定,是一场和命运签下的契约,其中千丝万缕的情感渊源,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清楚。
那晚他们聊了很久,到天快亮的时候韩铮沉沉的睡着了,周言仍旧辗转反侧,心里仿佛压了一个千斤顶,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韩铮睡觉,在微弱的晨光下看他面部清晰的轮廓,紧抿的双唇,蹙起的眉头,沉重的呼吸……
周言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而是一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个体。
在感情这方面,他曾经也觉得自己恨惨,被丁一钊在身家利益前就这么卖了,可到底,他心里头是没那么在乎的,那时充斥在他整个灵魂里的只有罗进忱的死。
而韩铮呢?他曾经把一个人看作整个世界,可是那个人在最后的时刻背弃了他,他一个人站在一片孤寂的荒原,只听得见风吹起尘土的涩涩的声音,除此以外,都是孤独。
周言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那个已经在地下长眠的人,嫉妒他曾经得到过韩铮那么多的爱,哪怕现在韩铮愿意为了自己重新站出来去对抗这个世界的某种制度,他还是深深懂得,那种自发的、近乎于先天的、习惯的爱,不会湮灭,会永远存在。
是谁说过的?
――人永远无法和死人争什么。
韩铮告诉他,自己已经和凌影摊牌,凌影说会找到合适的理由和秦老爷子解释他们为什么要解除婚约,但是秦老爷子一旦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马上杀过来。
如果实在没办法,韩铮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他们可能有一场硬仗。
韩铮睡饱睁眼的时候,周言的困意慢慢上来了,他揉着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韩铮嘟囔:“你去买菜吧,我困。”
“行。”韩铮俯身轻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等吃午饭叫你。”
韩铮洗漱完后啃了快硬的和石头一样的面包,然后骑着周言的那辆小电驴去集市了。
村子里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公共场所也不多,韩铮问了个路开了十分钟不到就到了那里。
集市里卖东西的人比买东西的人多多了,韩铮每走过一个地方就被小贩吆喝着叫住,转完一圈用了大半个小时,手里拿满了鸡鸭鱼肉和各式蔬菜。
两个人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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