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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是秦老爷子的老朋友,郑利民和郑敬勋。郑利民早年和秦老爷子当过战友,儿子郑敬勋,在公安大学毕业到任职,直至如今,成绩斐然,德高望重。郑利民老婆死得早,郑敬勋年过五旬都没有结婚,家中只有两父子,光景也很孤寂,前几年时不时会来秦家和秦老爷子唠唠嗑,最近几年郑利民身体不好,走动就少得多了。
“来了啊,老郑和小郑!”秦老爷子冲着两个老朋友爽朗地大笑欢迎,然后让汪婆去烧热水泡茶。
凌影和他们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郑利民看着她说:“几年没见了,小影倒是没什么变化。”
郑敬勋顺口问了她几句机构里的事,说:“我带了上好的碧螺春,一起坐吧,让汪姐泡一壶品品。”
凌影笑笑,说:“抱歉了郑伯伯,我一会还有点急事,只能下回陪你们了。”
直到凌影离开后,郑利民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摇头:“要不是阿铮,小影这孩子,算是完了。”
秦老爷子叹气:“就是现在也没完全好啊。总觉得这孩子始终提着一口气,一不小心,气就散了。”
这个话题经久不衰,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提起来仍是相当沉重的,汪婆的一壶茶端上来后,三人各倒了一小杯。碧螺春醇厚的香味飘散开来,煞是醒人。
“不聊这个了。”秦老爷子喝了一口,啧啧惊叹,“对了,你们今天来得很突然啊,是有什么急事吗?”
郑家父子来前一般会提前一礼拜打好招呼,而今天过来是直到早上才打电话的,和从前的做派大不相同。
郑利民看了一眼旁边的儿子,郑敬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眼中带上了笑意:“您别担心,其实是好事。”
韩铮之前为擒歹徒被捅伤伤重的事情在整个大学、市里甚至是社会都引起了反响,比他们预计的反响甚至更大,正好省里的公安大学最近有从市里抽调优秀的年轻教授任教的培养项目,名额给到各个市里一共都只有两个。郑敬勋本就有推荐韩铮的意向,只是竞争激烈,实在没有把握;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韩铮突然出了这档子事,郑敬勋不需要多加考虑就能拍拍胸脯说,这事,十拿九稳了。
“这可是件大事啊!真成了的话,咱阿铮在事业上,还用得着你一把年纪瞎担心吗?”郑利民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和秦老爷子说,“市里的大学当个教授,还是副的,能有什么出息?你别怪我话说的难听啊,在我们这的公安大学啊,除非能做到我们敬勋这样的位置,不然啊……”郑利民皱着眉头摆摆手,“都是白搭!”
秦老爷子好一会儿没做声,郑利民和郑敬勋对视了一眼,郑敬勋又开口了:“秦伯,你是不是在考虑离家的问题?我也担心阿铮不愿意去外地,毕竟你年纪也大了,他又孝顺。不过省公安大学不远啊,开车走高速一个半小时,每礼拜都能回家。”
“和这个没关系。这事……复杂着呢。”秦老爷子把茶杯重重放下,“行,我知道了。我会和阿铮好好谈谈。今儿个,麻烦你们来这一趟了。”
郑利民和郑敬勋本就是为这事而来,现在说完了,随便又闲扯了几句就匆匆告别了,秦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黑乎乎的电视屏幕发呆,好久都没有任何动作。
汪婆走到他旁边,给他的茶杯里倒满热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啊?”
秦老爷子迟钝地转向她,看着她同样刻满皱纹的脸,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影跟我说,阿铮这病,又犯了啊!”
他的眼眶微微湿润,汪婆一惊:“这这这……不是说好了吗?阿铮和小影都快结婚了……”
“完了,完了啊。”他摇着头,喃喃地说,“要是这病被人知道了,要是真结不成婚了,我怎么对得起老韩家啊!”
秦老爷子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汪婆的眼泪也瞬间流了下来,哽咽着安慰他:“老秦你别担心啊。阿铮这孩子,从小懂事、听话,我们让他治病,好好治,我就不信了,他就喜欢不上女孩儿了……”
他看着汪婆,把手帕塞到她手里,定定地说:“我已经想好了,要是阿铮真好不了,我也就不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有点难过……………………
第40章 第四十章
算起来,这是周言第二次开韩铮的路虎,不能说轻车熟路,脚下不会抖倒是真的。周言觉得自己的心态真是挺好的,从前开过送货的几万的面包车、现在一百多万的路虎和丁一钊几百万的法拉利一个开法,稳抓稳打的,虽然爽,也没换个引擎就得瑟。
韩铮坐在副驾驶上,本来戴着墨镜闭着眼,听见这话把墨镜放下一半,转头嘲笑他:“不这么开怎么开?你有本事开着上天。”
“别了。”周言的嘴角翘了翘,斜了他一眼,“我怕一脚油门下去跟着送你一起上天了。”
从医院开到周言家一个半小时,午后的阳光很刺眼,透过车窗照射到皮肤上,灼热刺痛。才开了没一会儿,韩铮就把墨镜取了下来,趁着一个红绿灯的停顿,侧身帮周言戴了上去。
“第二次借你墨镜了,事不过三。”韩铮顿了顿,说,“送你了。”
周言一愣:“无功不受禄啊铮哥。”而且这牌子的墨镜……丁一钊也有,他知道的,可贵。
“当你的工钱了。”韩铮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接下来好好给我洗衣做饭,小媳妇。”
“滚!”这时候绿灯恰好亮起,周言瞥了他一眼,一脚油门下去。
到周言家的时候快两点,两人还没后吃午饭。周言把车停在家门前的场院里,然后开门下车,扶着韩铮老大爷下来。
周言在掏钥匙,韩铮低头看了看那张周言走之前贴在门口的纸,浸过雨水已经烂了一大半,依稀能分辨出之前的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歇业五天”,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下面又多了一行小字,用细细的红笔写的。
——“掌柜是智障!”
韩铮笑得伤口都痛了,勾着周言的脖子叫他:“智障掌柜的。”
周言忿忿地把那张纸撕了下来,揉成团远程投射进大门口的一个破竹篓:“笑个屁。”
韩铮扬了扬眉:“谁写的?”
“村里的小屁孩,也不知道家里怎么管的,三天两头来我这捣乱……”周言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往院子后面的一小块田里走。
“我|草草草草草!!!”
虽然早就猜到了破田颗粒无收,可那群小兔崽子也未免太狠了,连菜根都给他拔了!
周言回到屋里,有点泄气地一屁股坐上布满灰尘的躺椅上,旁边的韩铮呛得咳嗽了一声。
“菜也没了,本来还想给你做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