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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苏子渊 下一代的智商

      光鲜亮丽的舞会、衣香鬓影的人群,以及空气中飘荡着的悠扬的萨克斯乐曲,杜婧挽着马长河的小臂,顶着精致的妆容,嘴角带笑。

    “马老弟,最近可是好久没看到你了。”西装革履小腹微便的中年男人和马长河热情的握了握手,视线转向他身边的娇俏女子:“咦,这位小姐可是个生面孔,不给我介绍一下?”

    对于这种客套式的寒暄,马长河再熟悉不过,他脸上挂着笑,亲热的拦着身边女子的肩膀,对她说:“来,婧婧,跟胡老板打个招呼。”

    杜婧笑笑,伸出带着蕾丝花边长手套的手,跟被称为胡老板的男人握了握手。

    两个男人又你来我往的说了不少话,那胡老板视线时不时的瞟向杜婧的胸前,让杜婧有些不舒服。不过,很快,事情的转机就出现了。

    胡老板将马长河拉到了宴会厅的角落,小声问到:“企业家联会准备筹办一个农村信用社的事情,马先生知道吗?”

    马长河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胡老板哥俩好一般的拍了拍马长河的肩膀,问到:“那马老弟你有没有兴趣在里头参上一股?”

    “一股怎么够?”马长河打了个哈哈,脸色戏谑中带着正经,伸出五个手指头:“那边可定了规矩,两万一股,五股起售。”

    “所以,我不就找马老弟你来了嘛。”胡老板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笑容,悄悄对马长河说:“老哥我在理事会那边,有点儿门道,老弟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参上五股?”

    马长河吃了一惊,显然没遇到过说话像胡老板这般实在的人。一个亿的投资,无论放谁身上,至少都得找个正经场合,坐下来喝杯茶,吃个饭,然后再你来我玩的兜圈子。哪里会像胡老板这般,跟毒贩子接头一样,对上暗号就开始了。

    “实不相瞒,我这也是时间紧急。”胡老板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笑嘻嘻的对马长河说:“那边审核程序什么的都已经到位了,就差钱了。这种大项目,一旦启动,可是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见马长河不说话,胡老板再接再励:“苏氏地产知道吧,前阵子马老弟你不还跟苏氏有过合作?人家那才是大手笔,联合港城方氏,共同注资十亿参股合作社。”

    马长河说:“这事我知道,前阵子跟苏少喝茶的时候,还他说起过呢。”

    胡老板有些纳闷的说到:“苏家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前些年还跟咱们差不多了,近两年就跟吹了气球一样,看着看着就发展壮大了。”

    马长河没做声,倒是杜婧闷笑出声。

    胡老板有些不悦的看着杜婧,又横了马长河一眼,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

    马长河耸耸肩,故作无奈的说:“胡老板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可管不了她,她要是一状告到她姐姐那里,我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胡老板愕然,随即脸色转变得飞快,上下审视了杜婧一眼,实在没想起来这是哪位,只好打着哈哈问:“马老弟说笑了,何方神圣能让你兜着走呢!”

    马长河摆摆手:“苏少都被她收拾得老老实实的,更何况一个我呢?”

    说完,马长河拉着杜婧走人了,倒是胡老板留在原地,惊出一身汗来。苏氏近几年飞黄腾达,其中固然少不了多年的积累和苏氏父子的高超手腕,但是杜家的作用也不可小视。在京城有点儿关系网的人都知道,杜家对苏子渊另眼相看,摆明了就是一副提拔准女婿的架势。不然,苏氏哪里就有那么容易,能顺利向合作社投入五亿的资金?即便是借了方氏的东风,却也不见得会像如今这般顺当。

    胡老板回想起马长河那一声‘姐姐’,瞬间身上惊出一身汗来。难道那又是一位‘杜小姐’?

    杜婧被马长河拉着从宴会厅里出来,颇有些不乐意。

    “宝贝儿,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马长河今日心情颇好,还是有点儿心情来哄着杜婧的。

    “你干嘛在别人面前拿我姐当幌子。”杜婧颇有些不乐意,她和杜箐之间的关系,她自己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马长河那种故意将她们做堆儿送的样子,让她十分反感。

    “这又怎么了?她本来就是你姐嘛。这样的亲戚,人家想攀还攀不上呢,你怎么还往外推呢?”马长河有些不满,但是想到杜婧和杜箐之间的那层联系,还是耐下性子来开导她:“商场上的人脉关系本来就是再重要不过。你看看苏子渊,如今他的人面可比他老子广多了,他才多大,二十五六而已。就说林家那件事,他就是手头的资金再多,手段再凌厉,没杜家在后头给他撑底子,他能做得那么漂亮那么绝吗?”

    “那杜箐是杜箐,我是我!我又不是杜家的大小姐。”杜婧打开马长河的手,拉开了车门坐到车里,声音委屈极了:“我什么都没有,也帮不了你什么,你还跟我在一起干什么?你去追杜箐好了。”

    马长河心里暗骂一声:老子要是追得到,还他妈在这里哄你干什么!

    “杜婧!”马长河低喝一声:“你别无理取闹,老子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以后,杜箐她要是不姓杜,你以为她有那么容易进苏家那张门!在外头养着就差不多了!”

    杜婧猛然瞪大了眼睛,反问到:“马长河,你什么意思!”

    马长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明白点儿分寸,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

    c城晚六点

    苏子渊黑着一张脸回家,冷冰冰的坐在餐桌上吃饭,浑身散发着冷气,像一台中央制冷空调。杜箐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去衣帽间加了件衣服,突然意识到,c城的冬天已经来临了,而这,是她和苏子渊在一起之后的第五个冬天。

    杜箐从衣柜里翻了一件苏子渊的大衣,手里拿着衣服推开了房的门。苏子渊难得的没有看文件或者打电话,而是安静的坐在铺了厚实靠垫的贵妃塌上,手中捧着一本。整间房都十分黑暗,只有他身边洒落一束小小的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让人有种不敢靠近的神圣感。

    杜箐一瞬间就想起了最初和苏子渊相识时的时光,那时还在读着大学的苏子渊,也是一副冷淡矜贵的翩翩公子模样,跟如今穿着西装系着领带的苏氏总裁,有着莫大的差别。

    杜箐进门,将那件厚大衣递给苏子渊,他抬起头,脸色依旧淡淡的,却还是伸手将衣服接了过去,披在了肩上。

    杜箐这写才看清了他手上的,白皮封面上是简单的名mdebudegimm。

    “这是德语?”杜箐想了一会儿,问道。

    苏子渊点点头,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随即又挑起一根修长的眉,点了点封面上的名,语气有些欠扁的问杜箐:“认得吗?”

    杜箐呆呆的摇头,苏子渊大约是被她那呆呆傻傻的样子给取悦到了,一下子露出了特别柔和的笑,伸手捏了捏她最近略微长胖了一点儿的脸:“我记得我以前教过你一点儿啊,都还给我了?”

    “这么笨,下一代可要怎么办?”苏子渊虽然中午的时候,被甲鱼汤打击得不清,现在却又缓过神来,大有心情取笑杜箐了。

    杜箐将他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正准备说话,却又发现他左手的小指甲裂了一块,不由得说:“你指甲上裂开了一块,要不要修剪一下?”

    苏子渊将手递给她,手心向下,一副等着她服侍的样子,眼神更是欠揍,简直就是**裸的在说:你也就能做这点儿事了……

    杜箐:……

    杜箐捧着男人的一只手,将左手剪完之后,拿指甲锉将修剪过后过于尖锐的边角修圆润,然后有捧起了他的右手。等到两只手都修完以后,苏大少爷很不客气的将脚也递了过来,放在杜箐的大腿上。

    杜箐横了他一眼,开始继续修剪。一时间安宁祥和的室内,只能到指甲刀‘哒’‘哒’的声音,和页翻动的响声。

    “你到底在看什么?”杜箐一边剪一边问。

    “不太想告诉你。”苏子渊用刚刚修剪过指甲的手,将又翻过一页,不知看到了什么,轻轻的笑出声。

    杜箐翻了个白眼,在他脚底板挠了几下,苏子渊猛的抖了一下,差点从贵妃塌上翻下去。

    “你干什么!”苏子渊眼神很不客气,动作却很轻,放在杜箐腿上的脚依旧一动不动,怕一不小心踹到她。

    “你说不说!”杜箐摆出一副蛮横的样子:“不说我就挠你脚板心,让你看不成!”

    苏子渊脸上的表情很无奈:“怎么人越来越大,性子却越来越回去了?”

    杜箐瞪他,苏子渊只好将封面放过来,点着那串看上去十分单调的名说:“这是格林童话。”

    杜箐不可置否,在他脚底心又戳了一下:“你逗我玩呢!多大人了,还看格林童话。”

    苏子渊一把将杜箐从贵妃塌的那一头扯到自己这一头来,将整个人包在怀里,被他毫不犹豫的扔到一边:“我很喜欢看,不行吗?”

    “为什么?”杜箐傻傻的问。

    “因为,虽然剧情很白痴,也很不符合逻辑,但是结局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男人眉头微微皱着,握着杜箐的手,在她掌心轻轻的划圈,神态很安宁。

    他喜欢那些童话,因为主角无论经历过怎样的心酸和痛楚,结局总是皆大欢喜的。

    “如果以后有孩子,还是像你比较好。”

    男人突然开口,杜箐愕然,问:“为什么?你不会嫌不够聪明?”

    苏子渊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起了一桩陈年往事:“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

    “你让我陪睡。”杜箐笑了:“现在想想,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对我一见钟情了?不过,这个接近方式可真不怎么样。”

    “不是。”苏子渊干净利落的否定:“我在遇见你之前,是真的每天晚上失眠,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不到,白天总是很累,但是又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就跟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走马观花的播放。大晚上,我又不想干别的事情,总是将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反复的揣摩,推测那人话里的深意,甚至从中揣摩他的性格。”

    “上去有点儿像恐怖杜箐话虽然这么说,却在苏子渊的额头安抚性的落下一个吻:“后来呢?”

    苏子渊叹了口气:“后来,因为总是睡不着觉,我爸带我看了很多医生,找了很多安神的偏方,甚至还觉得我是被什么东西给魇着了,专门带我去庙里。”

    “然后,庙里的方丈就告诉你,你要遇到你的真命天女才能睡得着?”杜箐戏谑的问。

    “那倒是没有。”苏子渊悄悄将她两手抓到一起,一手固定着她的腰,笑着说:“方丈说啊,我智商太高,心思太重,要找一个什么事都不想的傻妞,躺在一起才能睡个好觉……”

    杜箐果不其然的蹦跶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都被苏子渊按在怀里,压根动弹不得:“你骂谁傻妞呢!你才傻呢!”

    平静的生活还在继续,只是偶尔会划过一道道阴影的痕迹。

    在这个美丽的深夜,有人拥抱缠绵,也有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默默的谋划着不属于他的一切。

    电话在黑夜里闪着光,年轻的男人遥遥的看着对面复式别墅的窗帘上倒映出来的影子,表情阴郁。

    “我倒是不知道,她这么能忍。”他浅笑出声,声音很清俊,仿佛只是偶然提及一个相熟的友人。

    他拉开手边抽屉,漆黑的枪口在黑色中反着危险的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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