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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有趣的故事,合上本子准备还给吴思瑶, 在那之前出卖许之焕,把许之焕的微信推给了她。
朋友圈里是学生会的大家发庆功宴的照片, 老师和学生汇聚一堂其乐融融, 身为学生会主席的苏阮阮却不在任何一张照片中,热闹和繁华都是别人的。苏阮阮是她的。
此次和宋敏撕破, 她总不会抱着长者的仁厚对待宋敏, 可她的脸皮确实也没有宋敏那样厚不可测, 所以敌进我退,苏阮阮又在耳朵根旁带着终于得逞了的口气和她说,来吧来吧, 我家如何如何好。
这越说越得劲,嘴皮子上下吧嗒吧嗒,说得天花乱坠。
于是真的就住了进来。
苏阮阮忙前忙后,好像是要把陶安安娶进家门似的,投注了无数热情,终于在陶安安踏进她家的那一刻没绷住,龇牙咧嘴,露出早有预谋的微笑。
苏阮阮在对面坐着,腰杆笔直,正在翻着网上的资料。
关于那条河却只有长度宽度大概深度的毫无价值的东西,仔细一看确实不深,淹死陶安安一定是因为她不会游泳的关系。
其余再多,就没有了,在贴吧上最原始的资料是那条河淹死过人,楼主说了这么个消息,下面跟贴问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楼主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听说的。
合着大家都是大马哈,道听途说的东西拿出来炫耀,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事实就四处宣扬——苏阮阮默然关掉页面,搓搓脸,有什么东西的线头冒出,但并不清晰。
耳畔窸窸窣窣。
陶安安才坐起来,洗了一把脸出门。
“去哪儿?”
“买点东西。”陶安安似乎很是敷衍地答道,垂下眸子没有让苏阮阮看见自己恍惚的神情。
绿头发的姑娘站起来,双手握了握拳,欲言又止几秒,却又没不吭声。那双眼睛很是明亮,有细碎的光镶嵌着,仿佛是藏着天底下的珍宝——姑娘果真是美人,唇角略勾,露出略有深意的笑,可仿佛什么都没有,眼神中夜色深沉。
“早点回来。”
“嗯。”
她很在意河边的那个烧纸的人究竟是什么情况,好像潜藏着自己所必须要知道的秘密一般,带着无情的蛊惑——就像是最开始那个系统对她说么么哒五星好评如何如何,她感受到的却只有冷,并没有一般女主那样大条的神经,就轻而易举接受了这种情况——全都是直觉,这种东西飘忽不定,眼下又引导她到河边去。
往自己两次发现烧纸人的河边走了去,河边空无一人。
学校里传闻河边有可怕的东西,围栏一次次被摧毁,小情侣也不往这边来了,果真是一片净土。
如果还是自己想要跳下去的时候,这倒是方便——她凝视着河水,排斥着它,把自己写好的纸条别在了那人先前烧纸的地方附近,希冀那人看得到,很是明显。
纸条上希望那人可以和自己见面,或者说交流,稳妥起见没有落款。
她又看了一会儿河水,平静且清澈,水声潺潺,她从河岸看到河底的泥,果真是没有太深,她就在这里淹死的?有些不敢相信。
在苏阮阮家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些日用品,似乎为了交代任务一样回去,苏阮阮刚巧在做饭,切菜声从厨房传来,刀刃碰到砧板一声声,还挺有节奏感。
有一点生活的味道了,她想起在小县城高考的时候,她在房子里狭小的隔间做题,外面是起火做饭的声响,蒸一笼包子煮一锅小米粥,把包子馅儿倒进粥里,吃包子皮儿和简单的肉粥,蒸汽升腾到整个家中,天花板上都满了水汽,在这热气腾腾的氛围中,她嗅得到包子和米粥的香气,于是觉得心安。
她嗅到了米粥的气息,钻进厨房去,苏阮阮有一下没一下地切着瘦肉,头发垂下几绺,手指扣在菜刀上,指节显得纤长,听见她的声响也并不抬头,手上动作加快了,嘴唇却抿着一条直线。
“回来了?”
“嗯。”
“哼。”苏阮阮别过脸。
“我去了一下河边。”
“你去那儿做什么!”姑娘立时便急了,抄起菜刀就冲了过来。
“递了一个纸条,我想见一见那个烧纸的人。”
“你傻不傻?万一那是个坏人呢?”
“不知道啊……”陶安安却笑起来,“把刀放下,怪吓人的。”
“你太让人担心了。”好像是埋怨,又好像不是,苏阮阮低声说了一句,把菜刀放下,转脸洗了洗手,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她,却又没动,抿了抿唇。双手背在身后,思考了半晌,还是伸手去揽了她的腰,“我刚刚以为你还要去跳河。”
去跳河吗?她很久没有这个想法了,如此生活下去似乎也不错,她凝视搂紧自己的苏阮阮,暗自猜想如果她再去跳河一定是给苏阮阮殉情。
但苏阮阮活得好好的,积极向上有为好青年。
她不会再跳河了,一定不会了。
“我不跳。”
“你发誓。”
“我发誓。”她说。
被苏阮阮这么一抱,陶安安心里就犯了迷糊。以前离苏阮阮挺远的,明知道苏阮阮喜欢自己却还是什么奢求都没有……重生之后心里亮堂,抱着必死的心态,结果就和苏阮阮在一起了。
她之前审视自己,彻头彻尾地分析一遍,之前苏阮阮也喜欢她啊为什么不告白呢?因为自己是一条人命,她觉得这样可以留住自己。苏阮阮对自己的爱还没有到可以持久下来的程度。她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却也没说,总觉得是自己敏感且多疑,苏阮阮呵护她有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一定是重生跳河的缘故,若不是这个契机,苏阮阮不会敢正视她自己的感情。
现在她说不跳河了,苏阮阮反而搂得更紧了一些,她有些喘不上气,暗自想着苏阮阮健身的成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么明显?
“那你可终于聪明了。”苏阮阮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晚上去河边看看那个纸条是不是被拿走了,你陪我一起去吗?”
河边的垂柳在晚上显得阴森可怖,像是小倩的裙摆晃着黑色的虚影。河水在月光下变得明亮,明亮通透,底下却是黑的,看不真切——
陶安安站在河边,苏阮阮在暗处的影子中一言不发,一身黑衣服,戴上黑色的口罩,好像是在暗处看见黑人兄弟一样,实际上也看不见,她躲在暗处,盯着陶安安的背影。
夜风颇凉,嘈杂的声响是别人的,离得很远,好像在水底听河岸的声音,好像是唱大戏,一声接着一声,被风声撕碎,到了耳边就变成了喑哑的调子——她站在树后,树庞大的影子压住了她,柳梢哗啦啦地响着,河水安静死寂。
一道影子从暗处飘过。
苏阮阮转脸一瞧,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