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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辽的骨血。

    “走吧。”陈映月扶着萧寰,往萧斌军营走去。

    他们本来使个法子,悄悄出关的,但是渤辽驱赶周人百姓以此做人肉盾牌的事情难住了萧斌,他们便改了主意,决定换一种方法出关,顺便帮助萧斌暂退了渤辽的大军。

    萧寰抿唇点点头,和陈映月一步步走向萧斌的军营,他步履沉重,想到见大哥,萧寰的面色更加的深沉……

    *****

    远在京城的皇宫里。

    御书房。

    “老臣拜见皇上。”

    “阁老平身。”

    陈阁老今日入宫拜见皇上,说是要告老还乡。

    皇上垂眸盯着棋盘,并没有看陈阁老,却是勾唇浅笑:“阁老,您年富力强,何必急着告老还乡。再说阁老是朕的师父,朕可舍不得舍弃和阁老下棋谈学问的机会。”

    皇上正一个人坐在棋盘前对弈,他一手执黑,一手执白,棋局之上看似势均力敌,但是顷刻之间有一方就要输了。

    陈阁老低首,宽大的儒袖摆动过后,朝着皇上一拜:“臣已老矣,更何况臣最近家中事多,内子疯癫,臣本以为已死的那逆女也突然回府,整个人也是痴傻不语,臣想带她们回老家安顿。”

    “既是疯癫痴傻,更应该留在京城诊治。”皇上侧眸,看着陈阁老勾了勾唇角,龙目之下,不怒而威,看似在笑,实则冰冷。

    陈阁老看着皇上的眼神,愣了一愣。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掷,黑子落盘,白子顷刻之间被绞杀殆尽。

    皇上看着棋盘唇畔微扬,薄唇一开一合之间,圣谕已下:“阁老夫人和贵千金既然身体不适,朕特许,将她们接入宫中诊治。阁老放心,朕会派御医悉心照料。阁老肩负修订经史子集,事关重大,岂能说告老还乡就告老还乡?阁老即日起就搬入翰林院悉心领导众位官员修订经史子集,至于阁老夫人和贵千金,朕一定会好好的照料。”

    皇上看着陈阁老挑了挑眉头,笑意十足。

    他浅笑流转之间,阁老一家人除了儿子一脉,皆是不得自由了。

    陈阁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皇上目光中有错愕,有沉痛,最终他俯首跪地,阖了阖眼眸,沉声领旨:“臣谢主隆恩。”

    皇上看着陈阁老,嘴角倾斜,笑意中漾出一抹森冷寒厉:“好。朕已经将阁老夫人和贵千金接入宫中,阁老去看看,就去翰林院吧。”

    第67章 一耳光子

    “老臣遵旨。”陈阁老跪地拜过,便起身离去, 他步步沉重。

    至宫殿长廊, 远远的仪仗庄严肃穆, 缓缓而来, 陈阁老退到一盘, 躬身拜见:“老臣参加太后。”

    “平身。”太后下了轿辇,看着陈阁老,脸上隐有悲恸之色:“皇上他……”

    “皇上体恤老臣修订经史子集辛苦, 特将染病的内子和小女接入宫中照料, 还望太后照拂。”陈阁老看着太后, 眼眸浑浊, 早已没了往日大儒的风采。

    早几十年惊才绝艳的大才子, 如今双鬓染满风霜,不复往昔的神采飞扬。

    太后看着他, 垂下眼睑:“你且放心。”

    陈阁老点点头,一步步离开这宫廷。

    早年间, 这宫廷是他多么想要踏足之地, 如今,却是他疯狂想要离开之地, 只是他走不了, 他的妻, 他的女都在此。

    皇上和先皇真的很像,一样的重情,也一样的无情。

    陈阁老又想起早些年年少之时, 他和先皇、和太后在一起的情形,想着想着,他眼中不禁泪湿眼眶。

    回忆里不知何时起,先皇渐渐变了,他背弃诺言,夺他所爱,架他实权。虽因兄弟情不舍杀他,却也因此空空折磨他几十载。

    陈阁老与太后背向而走,背影离对方越离越远,太阳悬于头顶,光影之下,他们拉长的影子渐渐相叠,却最终还是渐渐走远,就此分别,各奔东西。这一瞬,仿佛几十年前,她初嫁给先皇后的情形。

    陈阁老想起不禁老泪纵横,他步步远去,却步步沉重,他脚上没有镣铐,却好似听到铁链在地上拖行的声音,混着鲜血,从足底一直痛到心口,痛彻心扉……

    *****

    养心殿内。

    一声太后驾到,让皇上瞬间起身:“儿臣参加母后。”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母后?”太后冷笑一声,转身坐下,怒拍桌案:“皇儿,你如今是天子。哀家也不敢管你,但你将你舅舅一家下罪?你表哥此时还在边关为你打仗,你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若将士只认萧家不认天子,那寒心又何妨?”皇上抬头看着太后,似乎也有他的道理。

    太后冷笑声更甚:“你的意思是萧家培植自己的势力谋反?”

    “儿臣没有这个意思。”皇上看着太后,面上恭敬,眼神却是冰冷的。

    太后狠狠的一拍桌子:“皇上!你父皇将这江山基业交到你手里,不是让你败落的。”

    “儿臣不认为儿臣会败落祖宗的基业,反观我大周外戚干政实在是太过严重。萧家世代女子几乎皆为皇后,我皇室血脉与萧家早已密不可分,也正因为如此,渤辽人大胆盯上萧家,企图乱了萧家的血脉。更想以此荼毒我皇室。郑姨娘是舅舅枕边人,在我大周二十几载,他竟然浑然不知。此已然是不察之罪。论血亲,他是儿臣舅舅不假,但儿臣绝不能因为关内侯府是皇亲国戚,就徇私舞弊。否则真的是要败了祖宗的基业,对不起仙逝的父皇,对不起列祖列宗。”

    太后鼻息里发出一声冷哼::“说来说去,你就是要对付你舅舅一家,你这样对得起玥儿,她是你的皇后,还有太子,你将他外祖一家下罪,以后你要他如何在朝堂上立足?还是说你有易储的意思?柔贵妃那个狐媚子膝下可是有两个皇子,你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想什么?”

    太后死死的盯着皇上。

    皇上却是向着太后一行礼,转开话题,转身要走:“儿臣还有军政要务要处理,就不陪母后说话了,母后刚回宫,想必舟车劳顿,甚是辛苦。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来人,将太后送回宫中,好生静养。”

    “静养?!皇上,你这是要软禁哀家?”太后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却只看到皇上转身离去的身影。

    “慕容白!”太后盛怒之下,竟然喊了皇上的名讳,但是皇上仍然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年幼之时,是非常喜欢当时的太傅陈阁老的。可以说除了父皇意外,陈阁老是他最尊重的人,亦师亦父。

    可惜,在一天夜里,他看到太后和陈阁老在御花园里相拥幽会过后,心中便对阁老十分厌恶。

    他曾跟先皇提出更换帝师,却被太后阻拦,心中因此更加恼怒和愤恨。

    他父皇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