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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作者:无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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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作者:无稽君子
聚众闹事,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坑陷师门,和你比起来妖魔都该是正人君子了……所以我才说这女修的事儿都不算事儿来着。”
宁十九懒得再和此等大逆不道的魔头说话,把注意力重新投到虹歆身上,想了想,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我要先知道,与你同罪者几何。”
虹歆眸色突的一亮。虽然她控制得相当不错,但宁十九对气机的敏感度远超常人,所以他清晰地察觉到了对面那素衣女子的变化――不是表情和动作的变化,而是更深一层的,魂魄内部的某处正在悸动。
于是宁十九兴奋起来:“老魔,说不准还真有!”
陆漾在那边哼道:“既然我说有,那就肯定有,才不是什么‘说不准有’。”
“是是是,你运筹帷幄,天下无敌。”
宁十九随口一个奉承丢过去,然后全神贯注盯着虹歆,等任一个名字从她嘴里吐出来,自己就要装出“哦,那个人不好惹!既然他/她也牵扯进来,那我可管不着”的态度,告诉她这事儿就此完结,自己势力孤微,莫可奈何。
她要非得自杀来谢罪,那就去找楚二好了,自己这个“得道高僧”恕不奉陪,远遁可也。
结果,虹歆天人交战了半晌,秀气的眉毛蹙了又松,松了又蹙,漂亮的唇齿也在一直无规律咬合着,显出主人内心极端的混乱和迷惘。
但凡有人摆出这幅姿态,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一般最后都会以吐露实情为终结。所以这时候宁十九最好什么都不做,只静静等着,就可以等到答案,然后找到突破口来逃离……来安慰虹歆,从而解决这一突发事故。
再撑到楚渊或是云棠等仙长回来,那宁十九就可以彻底脱身事外了。
时间一息一息过去,忽然,宁十九又想到一个问题。他便在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无聊地通过伉俪咒去骚扰陆漾:
“小清?”
“滚。”
“妖魔,就是指极北之地的域外生物吧?”
“废话。”
“就是师隐那娘们……咳,师宗主一年到头打交道的狡猾畜生?”
“嗯。据说它们是蛊惑人心的行家,但我早年遇见一头,发现那所谓妖魔,其实就是个精通语言艺术的奸商罢了。它与我交谈三个时辰,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就差没跪下给我喊干爹了。”
陆漾在那头哈哈大笑,显然那段经历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接着他话锋一转,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可恨啊,这些臭不要脸的生物觊觎红尘境已久,但师宗主打败它们容易,打垮它们难――连我都没把握彻彻底底地杀死一个落单小妖魔,何况别人?而且那些妖魔们垄断了一条秘密商道,个个都超级有钱,常引得修者们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它们做生意,商商相护,这就让师宗主更难办了。”
“那,妖魔能跑到红尘内部来么?”
“当然是不能。师隐及其统率的不夜宗是第一道防线;她身后就是龙塔帝都,帝君亲自建立了第二道防线;再之后就是连绵万里的昆仑山脉,那些迂腐士子组成了第三道防线。有此三道线在,妖魔再是神通广大,也断无能有肆虐红尘的机会。”
“所以呢,”宁十九突然问道,“你这虹歆师姐和那些妖魔做生意,怎么看都不大可能吧?据我所知,这些年她从没出过蓬莱,和外界也没什么接触,怎能与亿万里之遥的妖魔搭上线?”
陆漾在那头明显一愣。
然后,他有些困难地说:“定有我们所不知晓的渠道。”
宁十九没听出他语气的异常,满不在乎地抛出了一个假设:“搞不好她是在骗我坑我――”
“绝无可能!”
虽然看不见陆漾的脸,但只听这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宁十九就能想象出陆老魔已摆出了愤怒又强硬的表情,以此来宣扬自己的观点绝对正确,并攻讦对方错得一塌糊涂。
这就像一场和谐温馨的友谊赛,宁十九只是随随便便一挥拳头,那边陆漾却猛的掏出一块铁板,二话不说就狠狠往前一挡。说是防御,却更像是毒辣的攻击――那铁板上还带着倒刺呢。
天君老爷由是大怒:“怎么就不可能了?”
“虹师姐从不说谎。”陆漾就像念一句世人皆知的真理一般,告诉宁十九,哪怕他陆漾改邪归正,以后满嘴金玉良言了,虹歆也不会误入歧途,说一些哄骗人的鬼话。
“这是什么道理?”宁十九从不知陆漾对虹歆的评价竟如此之高,“我没记错的话,你对蓬莱可是恶意满满,见个人都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吧?”
“……你记错了。”
“我还记得,原来你回蓬莱,楚渊还有这虹歆,都曾对你下过杀手吧?这总不会错!”
“是不错,但是――”陆漾顿了顿,轻声道,“别人伤我杀我,我十倍还之;唯有二师叔一脉,我……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他们,也从不想报复他们。”
“为何――”
“就像对你一样。”
“诶?”
“你杀过我吧?而且也重伤过我,欺骗过我,似乎还侮辱过我,甚至一直都在妄图否定我的信仰与行事规范,也就是否定我本人……但我不曾恨过你,也不曾想要杀你或者睡你的皮、吃你的肉。”
说到这儿,陆漾仿佛笑了一下,而宁十九也恍然大悟。
“我对你可是爱得深沉。”他这么说。
“不那么深沉的爱难道就算不得爱?”陆漾如此回答。
“我可是奉天道正统之命行事。”
“人间自有君子奉正道之义做人。”
“你是说他们无可奈何?”
“不。”陆漾道,“我是说他们做出了我做不到、不喜欢、瞧不起、但是不得不佩服的选择。”
宁十九微笑,觉得陆老魔虽然行事放浪离谱,可三观有时候真是正得不行。
便在这时,他看到虹歆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地、缓缓地,开阖嘴唇,没有发出声音,无声无息间念出了一个名字。
宁十九读懂了她的唇形。
刹那间,他的心情就跌至了谷底。
…………
陆漾讲完了他和宁十九在帝都的生活琐事,正杜撰着他们与照神帝君“偶遇”的神奇篇章,忽的卡住了话音,脸色白了白。
云棠一惊:“怎么了?”
“没事儿,徒儿只是忘了某物,现今突然想起来罢了。”陆漾很快就若无其事地重新浮出笑脸,“对了师尊,您见过帝君没有?还有龙,徒儿第一次见到龙的时候,可是闹了不少笑话呢……”
云棠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些趣事儿吸引了过去,没有注意到陆漾的眼底,有杀意翻涌的红色血丝渐渐炸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雨下个没完没了呜,明明身处干旱的北方内陆地区_(:3f∠)_
对了对了,最近要降温,偏北的小天使们记得多穿噢
☆、第114章 再会东海:武缜
通过伉俪咒,陆漾正用快到飞起的语速不断盘问宁十九:
“你说的是真的?虹师姐表情如何?她是否知道更多?知道我和那位的关系么?她为什么向你告死?还有……”
“等等等等, 我自己都懵着呢, 你让我缓一下。”
宁十九大喘了一口气, 盯着面前拿垂下眼帘的女修, 尽量用平淡的口吻问道:“你刚才说, 同样与那妖魔做交易的还有谁?”
虹歆轻摇臻首,依旧目光下视,形容悲凄, 可她的右手早已悄然滑向腰记, 正不断抚摸着自己的爱剑。听见宁十九问她, 她低低地回答道:
“四师叔门下, 武缜武师弟。”
武缜……武缜代表了什么, 宁十九和陆漾都很清楚。再问了虹歆几句那“妖魔”的样貌特征,他俩心绪便更加低沉, 不再抱有任何侥幸想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那最糟糕的、避无可避的、唯一一种可能性。
虹歆参与此事所带来的变数和麻烦, 宁十九不是完全猜不出来――他简直都能看到死兆星在这位的头顶闪着极为不祥的光芒。又注意到女修下意识的小动作, 天君老爷心下警醒,赶紧继续和陆漾讨论。
确认了虹歆的回答, 以及听闻了这位的奇异举动, 陆漾在那头大声诅咒了几句, 然后就和宁十九下了同样的结论,断言这女修绝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般想要求死,她只用外表欺人, 内里绝望之下,定有凶戾嗜杀之心――不是要叛师门、杀手足,就是要毁信誉、宰妖魔。
而根据她平日为人来看,这位十有八/九是要将满腔杀机投注到那头与她交易过的妖魔身上了。
然而,不管是陆漾还是宁十九,他们都知道,若女修真的选择和那头“妖魔”翻脸,她将避无可避地陨落敌手,没有一丝一毫逃生或者翻盘的可能。
因为那个“妖魔”,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极北之地的狡猾生物!那东西――那几乎都不太能定义为是一种“东西”,更应该说是一种有思维的集合――与妖魔迥然相异,与这红尘世间任何生物都不相同,甚至和幽冥里的死物都大相径庭。
那是从天壑底下爬出来的、超脱天道与天地规则之外的未知之物,武缜说它叫做“鬼魇”,而那东西的确和说书人口中的厉鬼一样,对人间怀着赤/裸裸的恶意,给与它接触过的人们――比如陆漾――带来了不堪回忆的梦魇印象。
“说起来,武缜没死,虹师姐还与它做了交易,说明那东西也不是见一个宰一个的嘛,为什么就偏生不放过我呢?”
陆漾提出这个问题,话说出口时就知晓了答案。宁十九也很清楚:
“因为你是自己主动发现它的吧?你出乎了鬼魇的预料,是个变化外的麻烦人物,这种麻烦当然要扼杀在第一时间……”
“也许还不止。”陆漾沉吟道,“或许还和你我的真实身份有关。只是那只凤凰不好好和我说,否则咱们就能掌握更多的信息,也能更好地对付鬼魇了。”
“凤凰干不掉那头鬼物?”
“赌下次双修时的上下位置,我说容砂干不掉它。”
“……不赌。”
宁十九一口回绝了陆漾的翻身念想,又看看身前的虹歆,试探性问道:“嗯,武缜,还有谁么?”
虹歆抬头瞧他,一边口中说着“没有了”,一边却用目光表达了截然相反的意思。
“这是她精神分裂了,还是要我精神分裂啊?”
宁十九头大如斗,却也知道虹歆的意思就是“不可说”、“不能说”、“不敢说”,而绝对不是“并无此人”。也就是说,与鬼魇有联系的不止她和武缜,但那位或那几位身份特殊,令她轻易不敢将名字宣之于外。
“哦,没有了……”宁十九顺着她的话说下来,想了半天陆漾要他问的问话,但哪个都不好直接相问,非得巧妙地拐着弯儿探口风不可。宁十九对谈话艺术不怎么上心,这时候踌躇半晌,依旧找不到不突兀问话的方法,便心烦意乱地将心一横,问道,“你为什么要――”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老子是天道分支不假,可以管你、管蓬莱、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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