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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一直怂恿栾贵太妃给陛下写信,还出主意让她写血书,并暴露自己在宫中还有眼线的事情。

    栾贵太妃对她感激涕零,当夜便写就一封血书,她动了以前埋的一个眼线,将信送到太上皇的手中,谁知等来的竟然是太上皇将栾贵太妃母子幽禁的消息。

    贤太妃眼睁睁地看着凶神恶煞的龙卫将栾贵太妃母子带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心里越来越怨毒,看着如死人墓一般的别院,狠下心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很快京中渐起流言,多是质疑太子的身份,道太子根本就不是凌家骨血,而是流民之子,是陛下掩人耳目,为讨皇后欢心抱回宫中的,陛下宠爱皇后,置凌氏血脉于不顾,这分明是亡国之兆。

    城中的一处深巷中,一位男子得意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他的神色得意,眼中却全是阴霾,笑起来阴恻恻,比以前更甚。

    第83章 除患

    此人正是原大皇子凌重书, 白色的袄袍,身形削瘦,眼眶深陷,比当皇子时, 眼中的阴气更重,他的旁边,坐的是抱着孩子的韩氏,韩氏眉头深锁, 看着怀中睡着的孩子,这孩子长得似生母, 养得倒是极好。

    想到孩子的生母,她有些忧心地道, “夫君,西院的孟姨娘已经卧床不起,大夫说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凌重书恨声道, “不过是个废物, 半点用也没有, 养着也是费银子, 你就是心慈,还给她请大夫,浪费不少汤药,德勇侯那边已经不理她,她以前还说什么和皇后在娘家时交好,全是假话, 皇后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中,孟家已倒,留她何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绝情,听得让人发寒。

    韩氏抱着孩子的手紧了又紧,被他的话说得心凉,她低着头,同是女人,不由得对孟氏起了恻隐之心,“她终是大哥儿的生母,妾身已派人备下棺木,等她过身后,将她择一处地安葬,也算是仁至义尽,将来大哥儿记起生母,咱们对他也有个交待。”

    凌重书冷哼一下,看了一眼韩氏怀中的儿子,不置可否。

    凌重华以为从他手中将江山夺去,就能稳坐,怎料遭了报应,皇后不能生养,偏他又学德正帝,做什么痴情帝王,不肯纳妃。

    现在居然被皇后迷得晕了头,抱养一个野种,朝中大臣必是屈于他的龙威,不敢声张,可凌氏血脉,岂容人如此混淆,他必然将此事揭穿,让天下人看看,惠南帝不过是一个被女人迷住,可以置祖宗基业于不顾的人。

    这样的人,爱美人轻江山,怎堪为帝,还不如做个闲散亲王,陪陪女人,吃喝玩乐。

    他本该是那坐上龙椅之人,若不是凌重华横插一手,他早就得偿所愿,现在避居在这民巷中,平日里不敢外出,生怕被人认出,他早就厌烦了这样的日子,还是母妃深知他心,与其一辈子苟且偷生,不如放手一搏。

    流言传了不到半天,就出了个反转,有位老臣在茶楼中喝茶,听到有人悄声议论此事,勃然大怒,这位老臣是一位老翰林,姓杜,虽然编了一辈子的书,为人迂腐,不通世故,可他生平最佩服之人就是德正帝。

    太子的真颜他是有幸见过的,与德正帝长得极为相似,到底是哪起子小人,居然敢将脏水泼到太子的身上,还影射新帝,新帝虽然长得不像德正帝,可性子手腕,却是像个十成十,这样的帝王,他是服气的。

    见那小人还在言之凿凿,杜翰林气得吹胡子瞪眼,站起来,端着茶水就往那人头上倒,“哪里来的满嘴喷粪的小人,居然连当今太子的身份也敢置疑?”

    那人正说得兴起,突然被人淋成落汤鸡,哪里肯依,当下就要拉着老大人赔钱,老大人本就清廉,人也长得瘦小,留着长须,穿得极不起眼,青袍灰袍,任谁看见还以为是一个老穷酸书生。

    老大人被这人一闹,知道这人是个混的,居然还敢讹人,心中来气,激起少年时才有的义气,当下质问这人,“哼,你是什么人,天子脚下,也敢大放阙词,公然怀疑太子的身世,究竟是何居心?”

    那人见围上来的人多,眼珠子一转,将事情推得个干净,“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来的,人人都说陛下不近女色,唯宠爱皇后一人,请问,空穴来风,必有影踪,既然如此,太子是何人所生,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也没有人见过其生母?”

    人群中有人附和,“就是,孩子总不能凭空出来,除非是抱来的。”

    老大人吐了那人一口唾沫,“呸,陛下什么时候和谁生孩子,还非得告诉你一声,你是谁啊,太上皇吗?”

    众人被他说得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脸色难看起来,可不敢接这话。

    人群中有人议论起来,这也是个理,男人的事情谁说的准,便是冒出个儿子,又有什么稀奇的,京中不是常听到某位大官家多出个庶子,某个世家又有什么养外室的丑事,何况陛下还是天子。

    那人急了,转身想走,丢下一句话,“哼,大家可别忘记了,皇后不能生养的事情才一传出,陛下就抱回太子,也太过巧了,我不过是听别人这样说的,这样想的也不止我一人,你要问就问别人去。”

    说完他就急急地想往人群中钻,老大人哪里肯依,将人拉住。

    “天家之事,你也敢议,可见其心可诛,”老大人揪住那人的衣襟,将他往一边拉,“走,跟本官去衙门走一趟。”

    那人大叫,使劲推搡着老大人,“你莫要吓人,你一个老酸腐,也敢自称本官,我告诉你,我可是你惹不起的,快放开我。”

    老大人也来了气,“你是谁,报上名来,本官倒要看看,是何人给你的胆子,敢在这朗朗乾坤,红口白牙地议论陛下太子,实话告诉你,本官不仅是朝廷命官,并且还亲眼见过太子,太子长得十成像德正皇帝,确是凌家血脉无疑,是何人让人如此诬蔑太子,可见居心险恶,无论你打的是何算盘,使的是什么手段,都跟本官去京兆尹好好辩说。”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气,这老头,看着不起眼,穿得也不好,听这口气,竟真是朝官。

    那人急得脸色煞白,欲挣脱开,老大人年岁大,力气挣不过,被他绊了一个踉跄,差点倒地,欲落地时被人从身后扶住,转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两个金甲铁卫。

    他心一动,这是陛下的影龙暗卫,居然出现在此处。

    回过头,人群早就退得远远的,就见刚才造谣之人被捆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