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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烟萝又怎么不知道是谁?她是能够把刘凞的人拦在门外,可是刘凞每日来这里于窗下吹笛。那笛声烟萝却做不到充耳不闻,甚至可以说那笛声已经让烟萝夜不能寐。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耳边似乎还有笛声萦绕。使她每每想起那夜温存,如何入眠?
刘凞站在楼下园中,看着小厢的窗户。他似乎可以看到窗户上的人影,可以感觉到烟萝也在想着他,隔着窗,看着他。当日醒来,见自己与烟萝同床共枕,赤脖相见。想起前夜混事,自觉没脸见烟萝,慌乱之下先行离去。回想起来,当时是他一时糊涂,做出逾距之事。本想当晚来向烟萝赔罪,却被阻之门外。要说他堂堂三王爷,见一个伶人有什么难的?一声令下,就算是铜墙铁壁,也得打开来。但是他是真心实意的请罪,打心底从没有把烟萝当作风尘女子。他想获得烟萝的原谅,想收回当日自己一气之下说出的荤话。
☆、第八章 新妇
新媳妇奴使兄嫂,鸳鸯帕馈赠妯娌。
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过日子,都快把秀儿闷处病来。好几次偷偷跑出来透口气,都被余庭烨逮个正着,再被拎回屋里。这一点,她最恨余庭烨了。大夫说不能她吹风,他就死活不让秀儿出门儿。说不能让她太劳累,他竟然连针线都不让秀儿碰。不过,大半个月下来,秀儿好歹长了些斤两。连余庭烨也很满意地对她说捏着有感觉了,秀儿恨不得打他一顿才解恨呢。现在趁着余庭烨不在家,她偷偷地让母亲给她拿来绢帕丝线。想着要给弟媳送一份见面礼。
“大公子,您回来啦!我去通知少夫人。”门外的丫头本来是余庭烨安排了守在门口照看着秀儿的,不想早就被秀儿拿下了。这时遵了秀儿的吩咐,见着大公子回来了,就在门外高喊一声。
秀儿听到门外的动静儿,立马将针篓藏在了被子里。自己也半躺着身子佯装小憩。
“不用了。你下去吧。”余庭烨一挥手,晃着一个鸟笼就径直进去。“秀儿,你瞧我给你买什么了?”
秀儿伸直了身子坐起来:“你回来啦。我还正说睡会儿呢。”
“要不你再歇会儿。”余庭烨关切地说。
“不用了。都被你搅得不想睡了。”秀儿正看到余庭烨手中的鸟笼,“那是什么?”
余庭烨把鸟笼子往秀儿眼前一荡:“你不是说闷得很么?我就买了只黄鹂儿回来。你无聊的时候也好有个伴儿。”
看着小黄鹂被荡的晕头颤抖的模样,秀儿一把抢过小鸟笼子:“别晃了,它都被你吓着了。”秀儿伸进一个手指抚摸着小黄鹂丝缎般的黄色羽毛,喜爱极了。“真可爱!”那小黄鹂也仿佛认人儿,在秀儿手里就叽叽喳喳叫开了。
“你喜欢就好。”余庭烨看着秀儿脸上的笑容,心里也高兴。
可是秀儿突然想起什么,又把鸟笼扔回余庭烨:“不喜欢。”
“怎么了?不喜欢的话,那你喜欢什么,我这就去换。”
“我要什么你都答应?”
“当然啦。”余庭烨毫无察觉已经被秀儿带进了圈套。
秀儿抓住丈夫的衣袖,撒娇地说:“庭烨,我不想再呆在床上了。”
“那可不行。”
“你都说答应的。那我就什么都不要了。”秀儿见他不答应,就赌气把余庭烨一下推开。
余庭烨实在是拿她没办法,都怪自己宠的。“这样吧,明天再请大夫来看看。要是大夫说可以,我就不管着你了。”
“今天不行么?”秀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余庭烨,可怜地祈求。
余庭烨佯装厉声:“要是再讨价还价,就让你再多躺几天。”
“好了,我不说了。明天就明天吧。”秀儿再抢回鸟笼,逗弄着小东西。嘴里还学着它叫唤。
余庭烨言而有信,第二天果真请了大夫来看。听得大夫说秀儿的身体已经全好了,这才允许她吹风见日的。秀儿一个挺身就跳下床来,竟忘了穿鞋三两步就跑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的空气,享受初春的阳光,细数枯树枝上又长出的新芽。
“少夫人,您还没穿鞋呢。”
余庭烨也急着跑出来,“快过来穿鞋。别刚好了,又冻出病来。”见她不听,余庭烨就从丫头手里拿了一双绣鞋,向秀儿走去。
初春的阳光暖暖的,晒在身子上舒服极了。秀儿正数着新芽,冷不防脚踝已经被余庭烨捏在手里。秀儿低头一看,余庭烨正蹲在自己身前。
“来。抬脚。”余庭烨温柔地看着秀儿,把秀儿的脚又捏在怀中暖暖,才往绣鞋里塞。
简单的三个字, 简单的动作,秀儿却从中感到了无穷的爱意。她乖乖地抬起脚来,任余庭烨帮自己穿好一双鞋袜。
余庭烨站起身,单手搂住妻子肩头,将秀儿整个夹在自己的腋下。春风时时拂过,树上挺过了寒冬的最后一片枯叶终于晃晃悠悠的地飘了下来。
一旁的柳银荷看到了这一幕景,眼睛里涌出了泪。她还依稀记得,秀儿小的时候她也曾这样给秀儿穿过鞋。现在秀儿找到了好郎君如此幸福的活着,那个陈年的秘密还是让它烂在自己腹中好了。
不几日,余府里又是张灯结彩,红慢搭梁。这余庭华毕竟娶的是京城富商的女儿,婚礼气派自是不同凡响。来的不仅有在朝官员,更有商贾巨富。还听说光是新娘子头上的凤冠都镶着九颗大东珠,更不论陪嫁的那些个车马上驮着多少金银财宝。
余庭华和金玉柔新婚第一夜过后,按照规矩早上起来要给长辈们奉茶。这一大早的,金玉柔一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痛,但是好歹是进余家的第一天。遂摇醒了还迷迷糊糊的余庭华:“相公,起来啦。”
“谁呀?”余庭华还在梦中,竟忘了床榻上从今多了一个人。
这下可气坏了金玉柔。问她是谁?你当你昨天晚上抱着谁呢?金玉柔抓住被子,猛地一脚将余庭华踢下床去。
“哎哟……”余庭华在地上滚了两滚,直到头磕在桌脚上才稳住。这时他算是清醒了,撑着站起来就朝着金玉柔吼。“你干嘛啊?”
金玉柔也不干示弱:“谁叫你不起来,误了奉茶的时辰我就说是你拦着。”
两人正僵持着,秀儿就在门外问余庭华门前的丫头:“二公子起身了吗?”这是第一日,秀儿坚持亲自来叫他们起床,也亲自为他们端了洗漱用水。
金玉柔不知门外是谁,不敢造次。余庭华边穿衣服边答应:“起来了。起来了。”说完又小声地对金玉柔吼,“快起来,穿好衣服去开门儿。”
金玉柔虽然气不过,但还是稍稍整理了头发衣衫去开门。门一开,她见着一个年轻妇人端着一盆浮着些花瓣的清水立在门口,后面还有两个小丫头。她只当都是余府伺候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