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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幕幕戏一般在账顶闪过,我揣测着千万种可能,唯一能说服自己的解释是死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红姑娘,天后把所有攻击都用在红姑娘身上,根本顾不着另一个人,那场打斗中辛已是有可能逃走的。
“你在想什么?睁眼半天没瞧见我。”
景渊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这才注意到熹微的晨光中坐在榻沿的景渊,“你怎么来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景渊凑上来,邪魅一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景渊一大早眼巴巴的来给我讲情话,总不好坏了他的兴致,我暂时抛开胡思乱想笑道:“话我听着很受用,也范不着这么早过来吧。”
“待会要早朝,今日事情有些多,我担心忙起来抽不出时间。我就过来看看你,即刻就走。天色还早,你且再睡一会儿。”
哪里还睡得着,不过有些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不打算告诉景渊。我打着呵欠作出要接着睡的架势,懒懒地应下。
他什么也没说,看了我一会走了。
既然毫无睡意,在这儿胡乱揣测还不如直接去见嫦娥仙子。
我利落翻身起床,梳洗后到君帅门前。想着时间还早,君帅昨日赶回来睡得又晚,该让他好生休息一番。我收回正待敲门的手,转身离去。
驾云刚出白羽山,便遇见自以为潇洒地腾云在白羽山上空转悠的君帅。
他双手抱胸,眯眼看着我,“怎么?不打算带着我?”
知我莫若君帅,“我打不打算带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自会跟去。”
君帅跳到我脚下的云上,捡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你驾云,我先眯一会儿,我这张脸这么帅可不能不休养。”
我们到月宫时玉兔在宫外扫地,她对于我们的到来很吃惊。我表明我们是来找嫦娥仙子的,烦请她代为通报一声。
玉兔应下,片刻后将我们引进宫内正厅,玉兔奉上茶水,“二位稍后,主人一会儿就来。”
上次见识过嫦娥仙子的美,在她跨进正厅时还是被惊艳了,她着一件月白长裙,裙外罩一件水绿外衫,墨发于一侧松松挽成髻,两侧垂下一些碎发。
我心中生出歉意,我有心事睡不着,累得君帅放弃休息时间,还扰了素不相识的嫦娥仙子清梦。
我起身拱手道:“仙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她坐于主位,端起茶杯细抿一口,“无碍,不知姑娘是?”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坐下道:“在下天府宫中宫娥子滢。此次贸然前来打扰,实乃有一事不明,想向仙子请教一二。”
“请教不敢当,不过我一直避居月宫,不问世事,三界之事知之甚少。你打听到我这儿不知为的是哪一桩事?”
嫦娥仙子这番话已经为自己留好后路,若她不想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借不知推脱,我亦无计可施。我偏偏要截断她的退路,“请仙子恕罪,昨日我潜入月宫,为的是一睹仙子芳颜,不想撞见仙子与玉兔谈话,一时好奇就偷听了去。晚上回去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一些事应该告诉仙子。”
“哦?”
“我自小是个孤儿,被遗弃在兔窝门口,仙子说是不是很巧。”
嫦娥仙子端茶的手一抖,又恢复平静。“你若听了我们的谈话……”
“是,言语可以骗人,但容貌不能。你初见这张脸不是也怀疑过吗。”
“你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我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嫦娥口中的我姐姐就是景渊做的人偶。“关于她的一切你不用考虑,就当做她不存在,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若还是不信,可以看看我的真身。”
嫦娥仙子视线扫过来,上下打量我,眼低渐渐翻起怒意,将手中杯盏重重摔在桌上。“你来到底为了什么?”
哪里出了问题?她为什么突然发怒,“我……”
“不用解释,玉兔,送客。”话音刚落,嫦娥仙子隐去身形,消失在屋内。
我与君帅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玉兔将我们送出月宫,真相近在咫尺,我怎么肯放弃。君帅化出两张石凳,自己慢腾腾坐上去,“我觉得吧,在嫦娥仙子心中你的真身该是兔子才对。”
兔子?
君帅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坐下,“你仔细想想,阿爹捡回你时你是兔子,如果不是五百年前发生的事,你现在仍然是只兔子。”
“书玉说那是我的真身被封印,在天刑台受天雷时封印的力量转而保护我,至此封印解除。”
君帅点头,“正是这个理,可嫦娥不知道这些。”
我双手一摊,无奈道:“那只能等她们出来再解释咯。”
话音未落,紧闭的宫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嫦娥仙子的声音远远传来,“进来吧。”
嫦娥仙子既然改变主意,想来刚刚我们的谈话她听见了。也好,无意听见总比我自己解释可信度高。
嫦娥仙子坐在上首,拂袖一挥,将一个锦囊送至我身前,赤色锦囊稳稳悬在我胸前,我不解看向嫦娥仙子。
“你试着用你本源之力催动灵力探知囊中之物。”嫦娥仙子抬眼道。
我虽不解,毕竟有事相求,不好拂了仙子的意。试探着将灵力送出团住锦囊,意识渗入看清囊内之物,在我意识进入时,锦囊突然红光大盛。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相似的场景浮现眼前。
不用嫦娥仙子开口,我便清楚的知道囊中的一撮头发是谁的。
一时无措,灵力失控,锦囊失去依托掉下,还好君帅眼疾手快接住。
嫦娥仙子惊讶程度更甚于我,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身边,将我从头到脚一遍一遍端详。口中细细念叨,“你果真是当年那个孩子。”
我已确认我便是红姑娘的女儿,用本源之力接触一人的身体发肤验证骨肉关系无异于人界的滴血认亲,绝不会出错。
君帅不知就里,骤然听到嫦娥仙子说出那样的话,惊得接锦囊的手僵在半空。
“仙子,红姑娘既然是我……”娘亲二字却叫不出口,活了两万多岁从来没叫过娘亲,也没想过有一日会有娘亲。
她注意到我话语中的芥蒂,“我与红儿情同姐妹,你不必叫我仙子,若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姨母。”
君帅回过神来,见我没有说话,解释道:“她一时怕是改不过来,你得给她一些时间。”
嫦娥沉眼,“希望不要太久,你毕竟是红儿拼了性命保下的,到头来唤她一声娘亲都不肯,未免令人寒心。”
我心中一窒,“她,是怎么死的?”
“红儿与当今天君的事情你多少知道一点,天后这狠毒的女人用诡计横刀夺爱逼得红儿死心离开仍不肯善罢甘休,一路追杀红儿,不留半点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