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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西南藩地。人没回去,可不代表他等着任人宰割,调军令已经传回了西南,正月十五之际,大军一定可以调来的。

    大婚的前一日,沈彦钦早早便回了宁王府,陪着妻儿用了晚膳。瞧他有些疲惫,想来是这几日忙的,虽他不说,但她知道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于是拉着他入了内室,让他躺在罗汉床上,枕着自己的腿,他给他揉着额角。

    “今儿半夜我就要入宫了,不知道何时能回。”沈彦钦阖着双目,平静道。

    余竞瑶的手一顿,心有点慌。“难不成,睿王要明日动手吗?”

    沈彦钦静默地感受着妻子按摩,许久,他应道,“衡南王悄悄调了二十万的精兵守在城外,大军仍在源源不断由西南向京挺进,想必这两日便到了。明个是最佳的日子,只要这二十万精兵把皇城拿下了,后援大军把皇城围住,即便在外的将士,想攻都攻不进了。”

    “那皇帝呢?他不知道吗?”余竞瑶低头看着怀里的丈夫,她希望自己心里的猜测是对的,皇帝早有准备。

    “嗯,知道。”沈彦钦依旧阖目应声。感觉妻子的手离开了自己的额角,许久未语,他睁开眼看着她。见她神色阴郁,他举臂捏了捏她的脸,含笑安慰道,“放心,皇帝早有准备,这招请君入瓮便是他的主意,衡南王想利用这个机会逼宫,岂知皇帝在宫中等着他呢。”

    余竞瑶看着丈夫,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你这几日忙什么,我猜得出。你是京城卫将军,左右卫军都归你手下,这一仗,定是由你领军吧。”

    沈彦钦笑了笑,“卫军可不只我,还有金吾将军,皇城禁军,还有……陆尚书。”

    “他也参与了?他竟然没有支持睿王。”余竞瑶觉得不可思议。

    “他那么精的人,都站在皇帝这面,你就更应该放心了,衡南王胜不了的。”沈彦钦说着,脸色沉了下来,瞬间凌厉逼人,“我也绝不会让衡南王胜,即便我夺不了帝位,也不能让这天下姓李。”

    说罢,二人都陷入了沉默,还没待沈彦钦从那情绪中走出来,余竞瑶默默低下了头,捧着丈夫的脸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平安。”

    她双眸闪烁,眷眷含情的看着他,语气却异常坚定,“沈彦钦,你不仅仅有越国,你还有我,还有孩子,你也要对我们负责。”

    “好……”

    明日便要兵戎相见了,余竞瑶一颗心总是放不下,可沈彦钦却要拉着她荒唐,最后折腾得筋疲力尽,她禁不住又乏又困,睡了去。半夜醒来,她突然坐起,再看向身边,已空无一人了。

    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余竞瑶也再无睡意,独自一人披着斗篷去了后院的佛堂。路上她踏着新落的积雪仰头看了看天,十四的月亮圆了,但还欠那么一点点,不过对有些人而言,这许是他们能看到的最后一个月圆夜了。

    余竞瑶虔诚地跪在佛堂里,祈祷一切顺利,祈祷明日团圆夜,她能一家人团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写着写着睡着了……没更上,今天加油。还有,新文预收《姑娘,你别碰我!》谢谢支持~

    ☆、第124章 鹬蚌相争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京城的百姓还沉浸在欢庆中, 哪里知道其中暗藏的波云诡谲。

    衡南王府中,赵珏已经红妆整毕, 一切都在安排之中。

    盖上红盖头前, 嬷嬷把一只宝瓶放在她的怀里, 赵珏瞧了瞧,撂在了梳妆台上, 从梳妆匣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嬷嬷有点愣,但这个家里,谁也做不了她的主,除了衡南王。

    就这么委屈地嫁了,她心里不甘。可为了家族的未来她只能牺牲自己。当初那个逆光下的侧影又在眼前浮现,她冷笑,在这个世上,只要有余竞瑶在, 她永远都别想靠近他。也因为她,赵珏被沈彦钦恨透了。

    既然自己不能得到,也休想让他人得的安宁。只要自己嫁了睿王, 助他称帝, 那么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母仪天下,这全天下还有谁敢不伏在她的脚下。

    自己把自己劝得很开,可心里还是莫名的忧伤, 真正没机会了,才知道原来放手没那么容易。

    她把匕首藏在袖子里,红妆之中暗藏凶机,有若她这场盛世婚礼。

    上桥前,衡南王特地来看了女儿。虽然这是逼宫的借口,但这也是女儿真真切切的婚礼,他耗资比得过当初嫁女的晋国公,面对女儿,终有那么一丝不忍。

    “女儿切莫怨父亲。”

    赵珏微微一笑,“这就是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衡南王府的,从来都由不得我。”

    这话说的衡南王忍不住心酸,搀着女儿上了轿。再过几个时辰,他会以朝见的名义入宫,这一入宫,便是步步紧逼昭阳殿,胜败在此一举,女儿今天注定要有个不完满的洞房花烛。

    正月十五,赏灯之日,像朱砂在画卷上一笔抹过,染红了皇城的整条主街,映得街上人人脸晕熏红,笑容艳艳。但是宁王府中,却异常的安静,气氛不免凝重。

    沈彦钦在临走前布兵把手宁王府,不许任何一人出入,府中一切照常,只是喜悦的气氛莫名淡了很多。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主子没这心情,他们也不敢喜形于色,但照旧挂花灯,布宴,熬汤圆。

    汤圆煮好送了来。这东西不好消化,余竞瑶喂了宝儿和芊芊每人一颗。宝儿尝到了甜头,和母亲抢了起来,余竞瑶心不在焉,好悬烫了他。

    “把他们带后院玩去吧。”余竞瑶拎着自己溅了汤汁的裙子,对乳母道。

    乳母应声去了,她回内室换衣裳。才进了寝堂,就听见身后有人唤了她一声,“嫂嫂。”

    余竞瑶看了看承越,含笑问,“怎么了?”

    承越纠结着,欲言又止,最后不安的双眼盯着余竞瑶,仔细问道,“兄长今儿没回……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余竞瑶略惊,这孩子怎么知道是宫里出事了。她看了看他身后,没有人注意到,便拉着他的手进了寝堂,让他坐在外室的坐榻上,安慰道,“承越别担心,你兄长不会有事的。”

    承越轻咬下唇,看着自己的手指,稳重而平静。

    “嫂嫂,兄长是不是想要逼皇帝退位?”

    “承越你说什么呢!”这若是让外人听到可还了得。

    承越面容坚定,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目视嫂嫂。“我在书房听到他和程先生的话了。他带兵入宫,还有包围王府。昨晚上他还来看了我,告诉我要自立。往常他也说过这话,但我觉得昨个他神情不对。嫂嫂,兄长是不是要……”他想了想,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余竞瑶懂了,承越是把沈彦钦镇压衡南王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