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辈子精明，现在老了，虽然把家庭和事业的实权都交给了年轻人，但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早在莫凌宇计划着破产时，他就嗅到了孙子在玩花样。后来在一次通电话时，莫凌宇知道瞒不过爷爷，就全部告诉他老人家了，还希望爷爷能帮忙指点。

    那次通完电话后，爷爷一个人思索了很久，三天后他主动跟莫凌宇打了电话，他说：不管是莫家还是裴家和顾家（也就是现在的炎帝）当年都有一些恩怨，那时，不仅裴家亡了，顾家也几乎是全军覆没，顾城海也是在家族落败后才去参军的，后来，莫凌宇也参军了，正好在顾城海手下。因为莫凌宇长得和他生父很像，引起了顾城海的注意。

    当顾城海查到和莫凌宇有不共戴天之仇时，才不惜代价在国外参加黑暗组织，招兵买马，亲自设计了一个局，目的是要让莫凌宇五马分尸，可，偏偏莫凌宇命大活了下来还怀疑了自己的首长，顾城海被迫被军队通缉，从火海里逃生躲进了‘暗月’里。

    从此，在众人的眼里，顾城海葬身在火海里，谁也不会怀疑暗月里的年僵尸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万人之上的炎帝就是死里逃生的顾城海。

    爷爷告诉莫凌宇，知道为什么炎帝后来有很多次机会能杀掉你而手下留情吗？

    答案是，莫凌宇不仅长得像他亲生父亲，有一半的地方更像亲生母亲，而他的母亲则是炎帝的初恋情人。当然，炎帝年轻时，家境富裕，人又生得风流倜傥，到处留情，对待感情从来不是很专一，但也不抛弃。

    莫凌宇的手紧紧的捂住火辣辣的脸颊，从小到大爷爷虽然一直很威严，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但是，却从不轻易动手打人，儿时调皮惹恼了老人家，他会又拐杖抽人却不疼，成年后，爷爷几乎没有动过手。

    而今天自己受伤了，还躺在病床上却被爷爷扇耳光了，莫凌宇明白，其实更疼的是爷爷的心，他是恨铁不成钢啊。

    “爷爷，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对不起，爷爷…”莫凌宇掀开了被子下床了，双脚跪在了爷爷面前。

    “大少爷！”一旁的忠叔吓得声音都硬咽了，他在莫家待了几十年，除了崇拜如神一般屹立不倒的老爷子以外，对这位足智多谋的大少爷也是钦佩不已，如今的年轻人能有几个能这么睿智，凡事能方方面面的考虑周全，前进三步后退四部他都考虑得尽可能的完美。

    也许是从小身受爷爷的教诲，莫凌宇对后退的路更加在乎，更加安排得稳妥，爷爷常说，人的眼睛都长在前面，所以前进的路好走得多，遇到沟沟坎坎能及时避开。但大脑后面没有眼睛，后退就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更在乎后退的路，要提前预备好怎样躲过身后的坑坑洼洼，才不会在后退时乱了阵脚。

    爷爷伸手抓住了忠叔准备去扶起莫凌宇的手臂，对着地上跪着的大孙子厉声呵斥：“没有的东西，得了软骨病吗？赶快跟我起来…。”

    莫凌宇喉咙里阵阵难受，扶住了床边站了站连起来，根本不敢抬眼看爷爷，低着头又说了一句：“对不起，爷爷！”

    “宇儿。”老爷子用颤抖的手扶住孙儿睡到病床上躺下：“宇儿，我们谁都没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我知道你很累，可是错就错在你不该是裴家和莫家的后人，如果生活在普通人家里，你可以为了心疼小米儿带着她远走高飞，从此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生活。但是，因为你的身份，你注定了不能随心所欲，因为肩膀上的责任，你不能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宇儿，就算你想退出，炎帝同样不会放过你，所以，不管你斗不斗得过也要继续拼搏下去。我知道这条路很艰难，结果只有两样，要么委曲求全的苟活，要么悲观壮丽的死去；如果你真的不想继续下去，爷爷也不勉强你，至少我和炎帝还有一点交情，他看在我跪在他面前磕头认输后，说不定能放过我们。”

    爷爷风光了一辈子，除了跪天跪地和跪拜莫家的列祖列宗，何曾跟人下个跪。

    莫凌宇知道爷爷这次真的是心灰意冷了，一只手紧紧的握住爷爷满是皱纹的大手，抬头，清澈的眸子里全是泪光闪闪的：“爷爷，对不起！”

    爷爷抬起另外一只全是皱皱老皮的手拥住孙儿颤抖的肩膀，含泪微笑着：“傻小子，爷爷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爷爷是想告诉你，有些路我们可以选择，而有些路由不得我们选择，既然避不开就要勇于面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于结果全交给了老天，只要我们努力了不让生活留下遗憾，就足够了。”

    “爷爷，我知道了，只是，我真的很担心你和小米，让你们跟着我劳累奔波，我看着心疼，尤其是小米，自从跟着我后，她受了不少惊吓，我真的很惭愧。”一想到和自己同甘共苦的爱妻，莫凌宇的心就无比的难受，更重要的是，经过了这件事情后，他会加快反击行动，到时候小米就什么都知道了。

    小米的脾气从来都不是固定的模式，没有人能猜出当她发现被人欺骗那么长时间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那也是小米的命，世界上那么的女人，你却偏偏遇到了她，她是一个很值得爱的女人，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对她好，呵护着她，让她觉得把一生托付给你是一件莫大的幸福，一个男人能让自己的女人无怨无悔的陪伴着，不离不弃，这个男人也是最幸福的。”

    从第一次见到小米后，莫爷爷就非常喜欢她，两年来，小米为了莫家牺牲了很多，尤其是在莫凌宇破产后，小米的表现和坚强，更让老人家刮目相看和心疼。

    站在门口的小米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幕，还有爷孙俩的对话，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感触到了，更加坚定此生能爱上这么一个男人，能嫁给他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当然，看着自己老公被挨打又下跪时，她的心跟着难受到无法呼吸。

    眼眶不知不觉红红的，鼻子也是酸胀的，平息好心情后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推开了病房门，故意装成很吃惊的样子：“爷爷，忠叔，你们怎么来了？”

    “阿忠，你在这里照顾大少爷吃粥，小米，陪着爷爷去饭店吃点早餐好吗？”爷爷看了一眼小米红红的眼圈就猜到她可能早就站在门外了。

    “是，老爷！”忠叔当然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结果小米手中的粥对她温和一笑：“少奶奶，你这照顾了少爷一个晚上了，去陪着爷爷吃完粥就回家休息吧？大少爷就交给我了。”

    小米当然舍不得离家莫莫，正准备开口，莫凌宇对着她柔和一笑：“老婆，我没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你在这里我一直担心着你也睡不好。”

    莫大爷最会抓住申姑娘的弱点，知道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招果然见效，小米也觉得自己在这里只会让他跟着担心，对伤口愈合没有一点帮助。

    “那好吧！我下午再过来看你。”

    在大排档吃饭时，小米心不在焉的吃着粥，几次张口想问问爷爷，刚才自己得模模糊糊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但每次都没有问出来。莫莫既然不跟她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就算她知道了，除了跟着他担心外，什么都帮不了。

    爷爷抬头看着她湿湿的眼眶，将服务员送上来温热的牛奶递到她面前，苍老的手抚摸着她光洁的手背，苍目里全是心疼：“小米，你都累了一天了，又手里惊吓，来喝一杯牛奶压压惊。”

    “爷爷，我喝不下。”肚子突然又疼了，她伸手捂住肚子，对着爷爷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孩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见她脸色不对劲，爷爷伸手去抚摸了她的额头。

    “没有，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就没事。”小米越来越觉得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可能孩子自己知道生不逢时正在纠结着。

    小手抚摸着肚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上次因为小宝的事情，担心爷爷受不了，她骗爷爷说自己怀孕了，后来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跟爷爷解释一下那件事情，而爷爷也没有问，想必早就发现她骗人的。

    当时骗爷爷时，她多么希望自己能真的怀上孩子，不要让老人家失望，可偏偏没有怀上，而现在真的不适合增加新成员，却真的怀孕了。

    凡事真的不能由人想“爷爷…我怀孕。”

    “傻孩子，爷爷早就知道你骗我的，爷爷知道你是好心，不会怪你的。”爷爷以为她要说假怀孕的事情，温和的打断了她的话，目的就是不希望她有压力。

    早在莫家大宅时，爷爷就发现了小米去丢弃例假时的卫生品。

    “爷爷，对不起。”

    “傻孩子，你没有做错什么说什么对不起，爷爷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这么懂事，莫家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是家族的荣耀，我这个老头子能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媳妇，很欣慰。”自从莫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后，爷爷的身体大不如从前，记忆也开始衰退，连睡觉都不敢沉睡，害怕一醒来什么都忘了，害怕睡一觉醒来谁都不记得了，害怕忘记自己孩子，孙子，孙媳，曾孙子的名字。

    所以，几十年从不用闹钟的爷爷让忠叔买了一个闹钟，每天定时起床，然后一遍遍的数着家人的名字，连闭目养神的时候，都在深深刻画着后辈人的样子。‘

    莫爷爷以为会在抱到重孙之后，看着他快快乐乐的成长，然后他就躺在床上安静的没有遗憾去找他的妻子，找玉儿，找老裴，去那边赎罪。从来没有想过到老了，孙儿还会因为他当年的造孽去还债，弄得家破人亡，一大家子人流离失所，这些都是他的错。

    莫爷爷一直微笑看着小米，越看越觉得她跟记忆中的玉儿很像，当然不能因为长得像就判断什么，经过两年多的相处，她不再去纠结小米十分和玉儿有没有关系，如，他只知道这是他的孙媳妇，申小米。

    “爷爷，从我嫁给莫莫后，你一直把我当成亲孙女一样对待，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做感恩，包容，我应该谢谢爷爷才对。”嫁人，是一个少女变为女人，母亲的必经之路，而，申小米在这些脱变时，学会了太多的理解，包容和感悟。

    “爷爷老了，不中用了，除了给你们带来麻烦和拖累，帮不了什么。”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坐在计程车里，小米把头一歪搭在爷爷的肩膀上，“爷爷是最精明的人，怎么会老，我和莫莫还很需要你，小宝也需要你。”

    耳边传来的是老人一声长叹。

    下了计程车，回去的路上，小米突然有些担忧的问“爷爷，你认识炎帝吗？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莫莫真的斗不过他吗？”

    在小米的心里，不管是智慧还是身手，甚至连人脉，莫凌宇都是很厉害的角色。

    莫爷爷知道小米已经知道了一些，如果再瞒着她只会让她更担心：“炎帝是很厉害，但是我们要相信宇儿，而且现在是法制社会，炎帝也不敢太放肆，宇儿天生就是商业奇才，我相信他，而，现在，他最顾虑的还是你，小米，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想生活平静不是忍让，而是成为强者，自然不会怕被欺负。”

    现实是残酷的，你不坚强懦弱给谁看！

    小米很认同的爷爷的观点，用力的点了点头。

    爷爷又叹息了一声接着说：“小米，不是爷爷护着宇儿，而是，他肩负着一个家族的责任，为了炎帝的这场仗，他隐忍了很多，付出了很多，努力了很多，这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小米，爷爷看得出来，他现在在犹豫，主要是因为你，因为怕你受到伤害，牵连。小晖是你的弟弟，宇儿如果跟他相互残杀，最为难的是你…”

    这些也是小米最担心，最犹豫的，小晖是做过一些过分的事情，但是对她还是照顾，保护多过伤害。莫莫又是他的丈夫，他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全拜小晖所赐，她最为妻子，有什么脸让丈夫不去恨，不去报复。

    爷爷能够理解小米心里的难处，扶着她去床上睡下，轻轻的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转身准备准备出去时又说了一句：“小米，爷爷不敢求你不管自己弟弟，爷爷只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让他们俩自己去拼，不要让宇儿在最艰难时还要分心照顾你。”

    不等小米回答，爷爷就关门退出了房间。

    申小米哪里睡得着，爷爷的话一直在脑海里，越想越害怕，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小手不由的抚摸在肚皮上。

    如果这时候莫莫知道她怀孕了会怎样？又要当爸爸了一定很高兴吧，可是，目前的情况，高兴只能是短暂的，谁也无法抵挡残酷的现实。

    申小米在床上躺了很久，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小手不停的在肚子上划着圈圈，脑子全是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莫莫欠了那么多债，如果这时候她要生下孩子，不仅不能上班跟他一起打拼，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莫莫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这时候，她应该成为他的精神支柱，而不是累赘。

    所以，宝贝，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不是妈妈狠心不要你，而是妈妈更心疼爸爸，不能让他一人那么累，那么辛苦！

    申小米的双唇紧紧的咬住被子，泪水在小脸上肆虐而流，被子，枕巾全部打湿了，她都不去擦拭，只有在背着莫莫时，她才能这样不去掩盖自己痛苦。

    *

    秦忆晖担心小米身体会受不了，在家里煲好了粥准备带去医院给她吃，然后劝着她回去休息，因为心疼她，他甘愿留下来照顾莫凌宇。

    到了医院没有看见小米正准备打电话时，有电话进来了，他一连说了几声好后开车离开了医院，没有去找申小米，而是去到了郊区外的‘海暮’别墅区。

    “她怎样了？”刚才车子里出来就迫不及待的问一旁的佣人。

    前几天秦忆晖家庭医生说莫凌欣的状况越来越差，每天闹着要回家，不吃不喝的，担心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撑不住。了家庭医生的建议让莫凌欣回来了g城，希望对她有所帮助。反正莫家落败了，凌欣的父母又都去了国外，根本没有人来关心她的生死。

    换了新的环境，凌欣更加无法入睡，总是做着恶梦，秦忆晖进来时正好遇到她噩梦醒来，在床上手舞足蹈的，担心她会出事，他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在怀抱里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凌欣颤抖的身子在他怀抱里慢慢的平静下来。

    好久没有搂抱过她了，突然觉得，她的腰细了很多，他低头看着清丽的脸，也消瘦了不少，心尖儿疼了一下，一个不忍勾着她的下颌吻了下去，不像最初的纯粹为了目的性，也不像后来把她当成了申小米的替身，这一次，她就是莫凌欣，而他真的吻了她，柔软的舌头窜入了她芳香的口中，纠缠，索取，回味…。

    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吻结束后，她卷缩在他的怀抱里呢喃：“我想妈妈了，我要回家，我要我妈妈。”

    也许是最近太累，又也许是因为申小米从来没有这么需要他过，搂住她腰间的手更加的加大了力度：“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就把妈妈寄给你。”

    一连很多天，秦忆晖也没有怎么睡好觉，这一觉睡得很香，就连怀抱里的人儿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有没有看见小姐啊？”

    “小姐刚才在院子里。”

    找遍了整个院子都不见莫凌欣，秦忆晖便召唤了所有的家丁和保镖们去找，他自己也在找寻的队伍中，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恐慌，害怕…。

    究竟是害怕她跑回家泄露了自己的秘密，还是害怕失去她，秦忆晖自己都不知道。

    找了一个下午，终于在别墅后面的垃圾桶旁边发现了睡着的她，在探视了了一下她鼻尖，在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时，用力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的蹲下身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尽管很小心，但还是惊醒了她。

    “啊！”她打了一个寒颤。

    “凌欣，是我，我是小晖晖，不要怕。”

    她惊慌的看了他一眼后，伸手使劲的抓住了垃圾桶，“我不要离开邮箱，我要在这里等妈妈。”

    原来她把垃圾桶当成了邮箱，因为他一句无心的把妈妈寄过来。

    男人修长的指甲捋了捋她额前碎发，温热的唇在她耳边拂过：“乖，回去等。”

    “不，我不回去，我不能错过邮递员开箱时间，我要在这里等着开箱了，钻进去把我妈妈牵出来的，要不然妈妈不知道我在哪里，她在这里被关着很可怜的。”

    因为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她害怕妈妈跟她一样被困在这里。

    “傻丫头，刚刚我问过了，妈妈是坐飞机来这里，走吧，我先带着你回去换衣服，等妈妈下了飞机就去接她好不好？”

    “真的吗？”

    “嗯！”

    她的手松开了，他抱着她朝着别墅走去，她不再闹了，像是一只温顺的猫窝在他胸前，低头看了她一眼，秦忆晖仰头长长呼吸了一声。

    *

    医院里，莫凌宇的手机收到了邮件，点开一看，全是莫凌欣睡在垃圾桶旁边的照片，虽然最后是秦忆晖抱着凌欣。但是，莫凌宇还是很气愤，好端端的活泼的妹妹居然被人折磨成那样子。不用去调查取证也能想象得到，秦忆晖对凌欣一定用尽了残忍的手段。

    虽然说秦忆晖对小米是真心的，但是，不管怎样莫凌宇是不会让他夺走小米的，那么，他们之间就必定势不两立，不可能会有双赢的，要么就是秦忆晖大获全胜，要么就是他反败为胜。反正，这世界上他可以留下任何人来照顾小米，独独秦忆晖不可以！

    他不能让一个如此丧尽天良的人来照顾心爱的女人，绝不可以，那么就必须反击。

    就在莫凌宇思绪大乱时，又有电话打进来。

    果然，从上次的车祸到这次小米被人劫持，不只是秦忆晖有份，语然也参与了。

    收线后，莫凌宇的手指一直抚摸着手机屏幕，深不见底眸子盯着窗外没有边际的黑，浑身都凝着无法言透的森寒气息。

    十分钟后他编辑了短信给林峰。

    语然，不要怪我不顾及和你哥哥的情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人都是自私的，对于莫凌宇来说，谁伤害小米都不可以，即便那人是他恩人的妹妹！

    当晚，小米趴在病床边睡熟时，莫凌宇被一阵电话吵醒，看看号码后，他轻轻的下床去了外面的走廊上。

    “莫凌宇！”这是语然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

    “是我。”莫凌宇的嘴角牵着一丝的冷笑。

    “莫凌宇，你做的够绝啊！”

    “彼此彼此，你也不逊色。”

    “莫凌宇，我恨你，恨申小米，我恨你们……”语然在电话那头低声哭了起来。

    今天中午她还在公司就被公安和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当一切罪证摆在她眼前时，她才觉得害怕，恐惧。她不想坐牢，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她不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耗尽。

    当秦忆晖动用关系无法让她出来时，她顿时觉悟，太小看莫凌宇了，一个人能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利和实力隐藏到旁人毫无察觉，那简直太恐怖了，太震撼了。

    “宇哥，对不起，我错了，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