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么多事。”

    “臣妾惶恐，能帮陛下处理后宫之事，是臣妾的福分。”

    …

    祁国新帝登基的第一个端午节，渊帝于帝都城楼上与百姓共赏烟火。

    天还未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小商贩们便已经张罗开了夜市，街道两边是琳琅满目的吃食用具，吆喝声响起，早早用过晚饭的人们带了家人妻子都到了街上。

    酉时刚过，第一道烟火在头顶上空炸开花，城楼处传来鼎沸的欢呼声。烟火盛宴自此开始，整个天空似乎都被绚烂的烟火照亮。蓿笙站在人群中，遥望着城楼上站在最中间的两个人，看不清神情。耳边是百姓们对新帝的赞颂，是呼朋引伴去玩闹的招呼声。太后因病缺席，但是也没有引起百姓过多的关注，后面的人听着前面的人传来的对皇帝的描述，一个个扬起笑脸，有一个丰神俊朗的皇帝，而且还贤明爱民，是他们的幸运，皇帝身边有一个美丽端庄的皇后，他们为皇帝感到幸运。

    蓿笙转身往人群外走去，她没有戴面纱，多亏四周昏暗，看不清晰，否则沈小南觉得他们俩可能会被挤死在人群里。

    “山主，太后…当真不是主上的亲母吗？”这件事显然对沈小南来说很难接受，否则也不会来问蓿笙，蓿笙知道沈小南自小与沈桓一起长大，十分希望沈桓和太后的母子关系能够缓和，如今知道了这个真相大概很吃惊吧。

    “不是也好，不是吗？”蓿笙歪头看愁眉苦脸的沈小南

    沈小南没说话，难怪每次和主上提起太后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想来是很早就知道了，亏他还一心想着怎么让他和太后亲近些。

    “他应该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蓿笙淡淡道

    街道上灯火渐明，一路上有不少人为蓿笙的容貌回首。蓿笙挑了个人少的偏僻屋檐下站着，对沈小南道：“你带知意去逛逛吧，东风我已经让人去接了。”

    沈小南一愣，想起她下山时出现的那两个黑衣人，心中了然，想了想只不过是去认个亲，何况蓿笙本身武功高强，还有黑衣人护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于是沈小南给蓿笙指了指路便回去了。

    蓿笙抬头望着黑色天幕中闪现的烟花发呆，拥挤的人流中走出个老妇人，想来也是躲避人流或是想歇歇，便在蓿笙身边停下了。

    老妇人看着拥挤的人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蓿笙偏头看着脸上满是皱纹还皱着眉的老妇人，问道：“你为什么叹气？”

    第24章 二十四

    老妇人似乎是之前没发现边上还有个人，望着身边面无表情却美貌清丽的年轻姑娘被吓了一跳，缓慢的拍了拍胸口。

    “我叹气是因为我那孙女自小上蹿下跳，不喜安静喜欢热闹，今日我带她出来，谁知转身功夫她便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那老妇人又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担忧，用模糊的双眼关注着人流，继续道：“我倒不是担心她走丢了，只是闹心丫头都十一了还这般跳脱不知事，以后哪里会有婆家要她这样的人哟~”说着是责怪，蓿笙却发现老人的神色很柔和慈祥，然而她并不懂其中蕴藏的慈爱与宠溺

    她也望着人流，淡淡开口：“我六岁那年第一次下山，师父问我开不开心，我却觉得山下吵闹，那些小孩手中拿的玩具，都不如我的书好。”蓿笙收回视线，垂着眸，“那时师父也叹了一口气。”

    老妇人闻言一愣，笑了，看着眼前的年轻姑娘，和蔼的道：“姑娘六岁便喜欢看书了？难怪现在看着便让人赏心悦目，若是我家囡囡有姑娘一半好，我这老婆子也不用操心咯~”

    蓿笙看着老妇人的笑，想起师父望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永远都带着担忧，极少见着他的笑。

    “呀！你这死丫头到哪里去了！还知道找回来！”老妇人训着头发有些乱脸蛋上挂着红晕喘气的小姑娘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攀上老妇人的手撒娇：“哎呀奶奶~囡囡错了，今日是端午佳节您就别再骂我了。”小姑娘娇俏的很，撒起娇来容易让人心软

    “我这不是去瞧瞧皇帝陛下长什么样了嘛！奶奶您别生气了！”

    老妇人眼睛一亮，似乎对年轻的新帝也十分感兴趣，问道：“看见了吗？”

    “没呢！人太多了，我就回来了…”

    老妇人被气笑，戳了戳小姑娘的脑袋

    小姑娘头一歪，光顾着撒娇的她这才瞧见边上站着的漂亮姐姐，便听奶奶道：“姑娘，这就是老婆子的孙女。”

    蓿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小姑娘瞅着她冷漠的脸，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手环来，递到蓿笙面前甜甜的笑道：“姐姐，这是我刚买的，你别看它简简单单的不好看，是鸡血藤做的哦！可以保平安呢！是吧奶奶？”

    老妇人摸了摸孙女的脑袋，点点头道：“姑娘，这丫头可不轻易送人东西，她既送了，你就快收下吧，不然有人可是要反悔的！”

    “奶奶！”气急的小丫头不满的摇了摇自己的奶奶的手臂，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蓿笙，却愣住了

    蓿笙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将掌心的手环握住，道：“多谢。”

    分开时，蓿笙还能听见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和老妇人说着”姐姐好漂亮，笑起来更漂亮了，我以后要长成她那样就好了…”的话。

    蓿笙看了看手中的鸡血藤手环，将它放进怀里。

    “山主。”蓿笙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若不是已经走到了人少的巷子里，恐怕边上的人要被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吓一跳

    蓿笙接过黑衣人怀里的东风，“走吧。”

    城外的一座偏僻的小村庄在端午这样的佳节里挂上了百姓自制的彩灯后也显得热闹了许多。村内人并不多，想来大多都进城去凑热闹了。有妇人在门口院子里洗着衣服，蓿笙抱着东风走过没发出一点声音，认真干活的妇人头也没抬，更遑论一闪而过的黑影。

    蓿笙将东风放在地上看了看四周，低头看着他小脑袋上的旋，轻声问：“对这里可有印象？”

    东风转了转他的大脑袋，然后揪住蓿笙的衣摆，仰着头摇了摇。

    蓿笙点点头，拍拍他的脑袋，“你自己去四周瞧瞧，听说贫苦人家在端午节有丢福粽的习惯，你没准也能找到一个，别走远了。”

    东风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满心欢喜的去找被藏在角落里的福粽。

    “陆初那边如何了？”

    柒止立于蓿笙身后低声道：“药效已经发挥作用了，相信不久就有消息了。”

    蓿笙望着东风撅着屁股，沿着墙很认真的找祝福平安的福粽。她点了点头，又听柒止道：“鸿胪寺少卿在回程时遇刺身亡。”

    “王禄？”蓿笙有些吃惊的转过头来看着只露出眉眼的柒止，见他点了点头，陷入了沉默。

    王禄是祁国太傅的长子，一直以来支持的都是沈桓，官路顺遂，在鸿胪寺为官三载，多次作为使者出使别国他地，为人处世圆滑，朝中并未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