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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哥们谈天说地,毕业以后朝九晚五,只要能告别单身,生活好赖都一样。”岑嘉年如此说,呈现在画面里的是他竞选班干部的照片,咧著嘴哈哈笑,穿著白t恤和大裤衩。
每一段画面都染上了一点陈旧的暗黄,是记忆回溯,时光倒流。
平静无波的配乐在此刻加入了激越的鼓点,周自恒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我们真的还很年轻。”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至此,观看视频的人大致清楚,这段影像在展现微言的创业历程,在展现一段年轻人追梦的旅途。街市上不断有人停驻,仰著头,静静等待著后续。
交织递进的时间字幕陈述:【2007年5月,微言在清华大学紫荆园的学生公寓里成立。】
切入进来的是宿舍的陈设,简陋的客厅改造的会议室,四人间的房子摆满咖啡和书籍。几人就坐在椅子上,有了一张简单的合照。
周自恒道:“我并不想改变世界,但我告诉自己,想做,就一定要做到。”
陈修齐道:“我希望我们会合作愉快。”
薛元驹此时已经剪成了黑色短发,穿著格子衫,他也道:“我想和不一样的人,做一点不一样的事,让自己也变得优秀起来。”
只有钟晨声音吞吞吐吐,能听出紧张来:“那、那就加油吧。”
画面用了高饱和的颜色,宛如春日阳光一样丰沛,转入下一个画面却是萧条的灰白,黑色字体赫然在目——
【但梦想从来不是一帆风顺。】
咖啡散落,室内一片漆黑,一段记录的数据在显示用户的流失,速度非常快,能看出当时微言面临的难题。
薛元驹心情郁郁:“我们只剩下不到150万,根本不能扛过这个难关。”
“我们必须裁员或者削减服务器。”钟晨补充道。
陈修齐坚定道:“这个月我不要工资。”
画面淡出前,最后一句旁白,是周自恒冗长的叹息。
气氛压抑沉重的当口,却跳出一片繁茂的紫丁香,枝桠蔓延之处,便显出一片亮光,字幕上标出:【2007年9月,微言用最后的150万破釜沉舟,打造“三行情书”大赛。】
岑嘉年的声音响起:“横哥,我要加入微言,你们都在吃苦,我不能不讲哥们义气。”
陈修齐质问:“如果我们失败了怎么办?”
周自恒只有简单的一句回答:“那就从头再来!”
画面陷入一片湛湛的光明中,明快的钢琴曲清澈动人,字幕与微言大楼顶上的红色logo一同入镜。
【风雨过后,得见彩虹。】
【2012年9月,拥有超过5亿注册用户的微言举办第六届“三行情书”大赛。】
此刻开始,影像再不是拼接的细碎片段,而是完整流畅的视频,镜头第一次走进微言办公大楼的内部,从方方面面仔仔细细地展现了公司的陈设和文化。
入目几乎都是年轻的员工,一个个都带著笑脸,或跳跃或大步走在通透的办公室内,茶水间零食堆满置物架,每一层楼都有专门的游戏厅,跑步机、台球桌、体感游戏机一应俱全。
一只养的肥硕的布偶猫懒洋洋地踱来踱去,好似一位经理,在审视员工的工作。
“它比我更像是行政部的老大。”薛元驹抱起布偶猫,对著镜头笑了一下,他穿著纯白的衬衫,蓝色牛仔裤和板鞋,干净地好似刚刚迈入社会的大学生。
他握著布偶猫的爪子挥了一下,猫咪不搭理他,反而从他怀里滑下去,缩进一个窝里。
薛元驹非常悲伤地“嗷”了一声,道:“不好意思,它被员工宠得太厉害了。”
字幕在此刻给他配上了一个“铲屎官”的名号,就打在他的脑袋顶上,还配上了文字表情。
看到此处,不少人会心一笑。
这一段视频采取了采访的形式,薛元驹就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长腿伸展,吹了一声口哨:“这辈子做过的最值得纪念的一件事?染了一头土豪金算不算?”
他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黑色的短发,做出惋惜的神情。
“你应该按照台本回答,是加入微言的创业团队。”记者一本正经提醒他。
薛元驹立马点头:“好的。”
隔了一会又道:“不过我那时候阅历尚浅,进入创业团队,大概是脑子进了水,到现在都变成了铲屎的泪。我们老大还说要给我介绍他女朋友的堂妹给我认识,但到现在我都没见到人影。”
他转而询问记者:“你有表妹或者堂妹吗?”
旁白:“……聊不下去了。”
镜头跳转,敲开了市场部的经理办公室的大门,明媚的天光透过落地窗,落下斑驳的碎影,岑嘉年也穿著一身白衬衫,蓝色牛仔裤板鞋,回答记者的问询。
“这辈子做过最值得纪念的一件事?”岑嘉年一边翻看文件,一边上套地回答:“我刚刚加入微言那会,公司是真的入不敷出,我记得我去南方拓展业务,整整七天,吃得全都是泡面。”
他生的高大英俊,北方人的气质很浓烈,看上去很有担当。
记者决定夸赞他,迂回询问:“听说你大学四年拿了四年国家奖学金,还差一点就当了清华学生会主席,这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帮助?”
“没有什么帮助。”岑嘉年耸了耸肩膀。
记者提醒他:“你应该好好回答。”
岑嘉年无奈反问,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叹了口气:“好好回答有用吗?好好回答,你能给我找个女朋友,让我脱离单身吗?”
旁白:“……聊不下去了。”
画面闪烁,进入了钟晨所在的程序组,年仅二十一岁的钟晨带领著微言最核心的开发团队,他的办公室里,摆放了最多的液晶显示屏,卡拉卡拉的敲击键盘声好似一曲伴奏。
尽管身高腿长,但钟晨有一张娃娃脸,又生了一双大大的杏眼,白色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没有前两位创始人的俊朗,而显出呆萌的乖巧。
他此刻就缩在宽大柔软的椅子里,瞪圆一双眼睛盯著镜头。
他伸出手,警惕地把他咬过一口的水蜜桃推进果盘里,再把果盘放进抽屉里。
记者照例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这辈子做过最值得纪念的一件事是什么?”
等待半晌,无人回答,钟晨抿著嘴巴,一分钟过后,他将一面液晶屏旋转,对准镜头。
液晶屏上写著:“我有点紧张,紧张就结巴,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