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鸱吻站起来,“我在星河娱乐工作,请多指教。”
“星河娱乐?”盛七点头,“大有作为,努力变成萧家二太太,胜过良多。”
气氛一时僵硬,姚璐瞧陆鸱吻脸色,谁知女人微笑,“是的,盛七姑娘良言,我会记住的。”
“七姐姐?”闭合的门忽的被推开,妙龄女声凭空而至,“七姐姐,我......”
一位穿猩红大摆裙的女孩子大开大阖的进来,手里还抱着一束花。
盛七训斥妹妹,“家里有客人,你就这样放肆,学校都是这么教你的?”
萧惠卿站起身来,“十一,还记得我吗,好久不见。”
女孩子扑到萧惠卿怀里,“萧二哥哥,你好呀,你都四年没来看过我了,我已经读大学,不是过去那个中学生了。”
姚璐看了陆鸱吻一眼,她不是惊诧萧家与盛家诸位姐妹的热络关系,而是盛十一身上那条裙子,就是陆鸱吻弃之不用的那一件。
盛十一今天才二十周岁,她太年轻,纵使皮肤不如陆鸱吻白皙,却也穿出一种少女才有的别样风采。
众人寒暄半天,盛七看一眼手表,“走吧,晚会要开始了。”她瞧萧惠卿,“不许到处放电,你当年把我一个姐妹迷得茶不思饭不想,人家去欧洲换了三个男朋友才舒缓过来......”
萧惠卿还是笑,“我不记得,可能是你编造的。”
“她姓杜,家里做珠宝生意,爱跳华尔兹的那个,她想请你跳舞,你却白衣留下背影给她。”
“仿似真实,下次我补偿给她。”
“人家孩子都已经三个,谁与你跳?你已经四十,不是少年郎君,亦不复当年风采......”
盛七与萧惠卿说点旧话,盛十一已经如小鸟一般飞出去,“七姐,我去看看八哥回来没有,昨日那玫瑰风味冰淇淋我很喜欢......”
年轻的女孩子走路都带风,盛十一太年轻,姚璐方才就注意到了,那女孩子穿了一双系带芭蕾软底舞蹈鞋,应该精于此道。
暮色.降落,年轻的女孩子在自家院子里乱转,看到甚么摆的不好,她都要摸一下,这头她在泳池边上系紧舞蹈鞋带,一双手搭在她肩上,“鸱吻。”
盛十一抬起头,见到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男人正低头看她,他的声音也很好听,男人愣了一瞬,“抱歉,我看错人了。”
盛十一站起来,她拍拍自己的裙摆,“您也太老土了,您年纪不轻了吧,怎么还用这种过时八百年的招数勾搭女孩子?”
萧九龄伸出手指勾了勾眉毛,“抱歉,认错人了。”
男人扭头要走,盛十一来了脾气,她将男人拦住,“哎,你说走就走?这里我说了算。”
萧九龄乘船自码头匆匆赶来,正感疲惫,他扭头就走,不再多说一句话。
云色遥暗,男人的背影骨架鲜明,盛十一嘟了嘴,“哼,老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
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
☆、第46章 还愿我
一位女郎二十周岁生日, 无论对于哪位女郎来说,都是重要的。尤其对方还是盛家的女郎。
盛家是谁, 盛家的老爷是爵士, 在上个世纪被英女王加冕过的爵士, 是本港乃至本世纪最杰出的商人。
最关键的是, 这些都并未久远成历史,盛家老爷子还活着。是的,他还活着, 就在洛杉矶, 在一个宽敞又舒适的地方养老,所以他的十一位子女, 依然有资格受他庇佑。
盛老爷十一个子女里头,盛三、盛七、盛九、盛十,最后一位盛十一,这几位是小姐,余下的都是男嗣。他们母亲不同,各自门第也不同, 最为强势就是正房出的三人,盛二先生,盛七小姐,与今天晚宴的主角, 盛家十一小姐,盛萱。
盛萱被萧九龄扫了脸面,二十岁的姑娘最是骄傲, 被异性忽略过去,都觉得自己不被尊重。若是异性明明看了你,偏偏还不将你放在眼里,那更是不赦之罪。
在盛萱心里,萧九龄犯了死罪。
盛十一小姐的生日会政商名流云集,比之上回星河三十周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姚璐从手袋里摸出相机,“阿陆,帮我看着,后头两个菲佣。”姚璐对着盛家老七就是一张,她身边有男人,并且这男人还不是她的丈夫。
相机开了闪光灯,‘咔嚓’一声太清脆,已经有佣人过来,“这里不能拍照。”那黑皮肤的人走过来,姚璐躲在陆鸱吻身后,“甚么意思,我听不懂葡语。”
来人又说了一遍,姚璐的相机已经塞回手袋,“连个说英语的都没有吗,家里也不知道培训培训。”说着,将好友手一拉,“这里要跳舞,我们出去坐。”
佣人跟在两位姑娘后头,姚璐暗自翻个白眼,低声嘀咕,“有病啊,防贼呢。”
果然司仪开始说话,说了半天无关紧要的话,又多多溢美之词,又让盛七上台讲几句。
酒店大厅贵重无匹的水晶灯全亮,包括走道上每隔上二十步都是一模一样的灯,盛七话不多,只说了贺词,就将舞台交给了今日的女主角,盛萱。
姚璐从侍应手里端了一杯酒,她一扭头,陆鸱吻不见了。陆鸱吻去了休息室,她推开门,往吸烟区里走,女人靠着窗户,才叼稳一支烟,后头一阵香风飘过,有人擦过她后背,似乎还带着几根金色毛发。
陆鸱吻扭头,瞧见一个金发女郎笑嘻嘻的,她将自己贴身短礼服一脱,陆鸱吻正诧异,后头就进来一个男人,那男人也看见她了,金发女郎喊一声:“阿珣,来呀......”陆鸱吻又转过身去,背对那一对男女,女人望着窗外,淡定地抽烟。
“阿珣......”女郎又叫唤两声,男人原本打算扑过去,复又瞧见这里还站着一个女人,短发黑裙,神情淡漠,他突然又觉得没意思了。“穿衣服,出去。”男人将女人金色礼服丢在对方身上,女郎瞧见男人脸色,知道今日不成事了,当下套上衣服,出去了。
“小姐,有烟吗?”
陆鸱吻自手袋中取出香烟,又将火机一齐递过去,连头都没侧一下。男人也倚在窗边,“小姐很面生。”
“嗯,第一回来。”
男人咬着烟,将西装穿上,又扭好衬衫扣子,“小姐做甚么的?”
“打工,混口饭吃。”
“小姐很讨厌我?”
“没有。”
“小姐连头都不转过来,还不是讨厌我?”
陆鸱吻将脸转过来,弯了眼睛,随意笑一笑,又瞧着窗外了。
“小姐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陆鸱吻吐出一口浊气,看一眼手表,低头掐了香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