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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婚后也应滋润不少。不想允王竟消瘦至此,可是兰姨娘伺候不周么?”
傅歆循着傅钰有些苍白的面孔望去,不由眉间一皱:“阿钰的确消瘦不少,兰姨娘,这是为何?”
乔玉画呵呵一笑:“要臣妾来说,莫不是允王本不想娶兰姨娘过门,却怕丑事败露只得霸王硬上弓的迎娶兰姨娘。这想娶的没娶到,却娶了个这样的货色进门。允王又怎会不消瘦呢?”
傅歆愠怒的冷冷瞪其一目,傅瑶心知他虽表面不信,心内难免存了个疑影。一时垂首不知如何应对,傅钰却是寡淡一笑地巧妙避过傅瑶眸光地解释道:“皇兄与滟妃娘娘多思,臣弟前些日子感了风寒,身子才格外弱些。”
傅歆淡淡笑着,轻而易举地将傅瑶的手攥于手心,冲着傅钰认真道:“你我兄弟,何需紧张。”
第60章 恒王之死
被傅歆紧握的手已有些许刺痛并着几丝薄汗,黏腻的感觉与心下的慌乱如蚁爬的烈火烹油感遍布全身,直将傅瑶遍体烧得灼热。傅瑶眸中的淡淡浑浊昭示着她捏着的心思,须臾后,精致的面上挤出一丝极温柔的笑意:“陛下好大的手劲儿,劲握着臣妾不肯松手都生疼呢。”
这样的娇嗔令傅歆缓缓笑了,英朗的侧颜却漫下一片淡淡阴鹜,教人猜不准他的心境。萧婕趁机笑得更为肆意:“偶感风寒可是兰姨娘照料不周了呢。这兰姨娘出自瑶妹妹宫中,怎生这服侍人的本事还不精进么?”
紫兰一向最听不得旁人妄论其奴籍出身,却也觑着萧婕位高权重又与傅瑶翻了脸不敢发作,只通红着一张脸生生受了这一句嘲讽。傅钰面上的憔悴与寡淡太过明显,轻轻撇过傅瑶时的苍凉神情更甚,旋即轻描淡写护住了紫兰于身后,朝着傅歆继而笑道:“臣弟感了风寒那日,恰巧兰儿也卧病在床难以照料。本也不是大病,故而不曾向皇兄说明。”
傅歆唇角的似笑非笑令傅瑶心惊,他这是在考量傅钰的话有几分可信。可叹他与傅钰二人亲生兄弟,竟因自己疑心生分了。正思衬着如何应对,傅歆面色捉摸不定地淡淡开口:“阿钰,春寒料峭天尚寒。既风寒初愈,宫中又人事繁杂,日后无朕的奉诰便不必入宫来了。”
傅瑶眸底的寒意渐入肺腑,见傅歆此番反应忙跪于傅歆足边,鬓边垂落晃荡的几缕钗环叮咚作响直惹得人心烦意乱,难以克制地急促道:“陛下三思,若陛下真因此等莫须有之事禁了允王入宫之权,届时群臣揣测,要将臣妾的清白置于何地?”
傅歆扶起傅瑶的动作极其温柔,温柔的令她心颤,语气间却尽是不容置疑的顽固:“你是朕的瑶华夫人,你的儿子是朕最为心爱的四皇子。长久的留在朕的身畔,你的清白,无人敢置喙。”
傅瑶含泪抬首,含了一丝隐恨于眼底,终是未能再讲出话来辩解。傅歆命人抱来了尚在襁褓却身子康健的傅镜,滴溜溜的双眸如墨曜般精光,像极了傅瑶那一双美目。傅歆不由抗拒地将傅镜轻轻放入她怀中,口中所言却有千金之重:“你记着,除了镜儿和朕,还有你的母族、夕梨宫上下,旁人的生死安危,你无须挂怀。”
傅瑶垂眸掩住所有不该存的心思,只一心一意逗着傅镜嬉戏。傅镜是极通母性的,适时笑得颜开好看,引得傅歆面上的阴鹜亦散了几分,方才的不悦也消去大半。傅瑶将傅镜抱于傅歆眼前,轻灵灵笑道:“陛下您瞧,镜儿看父皇,愈看愈爱呢。”
傅歆的面色终有了几分和缓,唤了歌舞来助兴才罢。傅瑶抱了傅镜于怀,心下亦是五味杂陈:镜儿,莫怪母妃于襁褓之际便利用于你,若有半分旁的法子自保,也不至沦至拉你下水的地步。
傅歆温热的手掌不由分说地覆上她冰凉丝绸衣衫下的手臂,目光却不曾有半分游离开少女们的轻歌曼舞,语气淡淡道:“镜儿交给乳母去喂罢,今夜朕要与你,不醉无归。”
傅瑶低垂的眼睑闪过一丝羞恼,傅歆掌间的力度又深了一分,几乎握得她生疼。傅歆于傅钰面前道出今夜的痛饮畅欢,几杯下肚后呢?那些缱绻的□□虽未诉之于口却又有谁心下不明。正是此时,恒亲王饮毕一壶花间酒后再次失了分寸的疯魔起来,一张肥胖至流油的涨得通红的面庞上笑意□□晦涩。今日他身旁伴着的姬妾早已不是往前的旧人,一身玫粉色广袖长裙的美艳女子正巧笑着为其斟酒。恒亲王酒后失态地一把拥过那女子,肆无忌惮调笑道:“美人儿,今夜你若伺候得本王□□,本王就抬了你做侧妃!”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皆变了颜色,傅歆本就心下不悦,此刻更是教他恼得怒火中烧:“恒亲王醉酒失仪,往后若无朕的宣诰,所有宫宴不必入宫来了。”
萧婕凝了眼眸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陛下,这恒亲王的罪状可不止一条。家父日前于街上碰着了当年恒亲王带入宫宴的一粉衣侍妾,那女子一身的伤,且嗓子叫人毒哑了。带回去细问之下得知,竟是恒亲王所做。臣妾好容易才命人治好了她的嗓子,只是那身上的疤痕却是回天乏力了。而今这苦命的人儿就在殿外,陛下若不信可传进来一问。”
傅歆怒意更深,攥紧了拳恨恨道:“好啊,朕往日顾念兄弟情谊容了恒王那些荒唐事,不想竟纵得他到了凌虐女子的地步。”又是狠狠瞪了面色如土的恒亲王一目厉声道:“朕倒要看看,你究竟在外头做下了什么债!”
恒亲王一向是在府邸称霸王,但到了傅歆眼前却成了过街之鼠。登时连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只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被人护着进了殿来。那女子一见傅歆,便哭嚎着跪下高声诉道:“陛下!求您为妾身与妾身的众姐妹们做主啊。恒亲王那禽兽不如的东西,当年以妾身病重的父亲性命相要挟,迫使妾身不敢在陛下与瑶华夫人面前说出恒亲王对王府众姬妾施暴的真相。乃至沦落至今日一言说错,便一顿暴打扫地出门的下场!”
傅瑶眉间紧蹙,忙问道:“你既已被恒亲王扫地出门,怎不去寻了你父亲过些安稳日子?”
那女子冷冷一笑,眸子中尽是刻骨的恨意:“夫人以为妾身不想么?可惜妾身那可怜的父亲前脚儿被恒亲王用于要挟妾身,后脚儿便因偶然发现了恒王私收贿赂、结党营私的证据而被丢到了河里去喂了鱼。妾身不过为父亲说了几句公道话,他却乘着酒胆将妾身毒哑了嗓子,暴打一顿后扔出了王府任妾身自生自灭。妾身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她紧咬一口银牙,语气决绝道:“那便叫妾身死无葬身之地!”
傅瑶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前只听闻恒亲王极为贪恋美色,负心薄幸,不曾想竟手段狠辣至此。却见恒亲王早已吓得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