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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完美的弧度:“画儿,你可瞧见了瑶妹妹手中的白色野花儿了么?”
乔玉画面上的狰狞减去半分,旋即讨好笑道:“画儿瞧见了。”
萧婕微微一笑,声音宛若莺啼:“这白色野花儿,与牡丹国色相比,该当如何呢?”
许凌琴躬着身子卑微笑道:“野花终究是不入流的物什,登不得大雅之堂。哪怕宫里满园□□时,也是个多余的呢。”
此言说得紫兰脸色一变,屈辱之意顿然漫上心头。傅瑶朝紫兰宽和一笑,上前拉住她已濡湿的手温声道:“位份是面子,恩爱是里子。女人若想二者兼得,那也太过贪心了。不若如兰姨娘这般,虽位居妾室,允王心中却再容不下他人。二人出双入对,岂不快哉?”
乔玉画斜睨了许凌琴一眼,继而诡异一笑:“家世出身摆在那儿,紫兰又算不得什么高门嫡女,容颜亦甚为平庸。若画儿是允王,日日出入夕梨宫,又怎会不对瑶华夫人倾心呢?”
许凌琴谈及家世不由色变,曾琬不易察觉地低低一笑:“玉嫔妹妹此言,可是在称赞瑶姐姐了?”
乔玉画柳眉倒竖,登时扭曲着面容愤愤嚷道:“画儿所说何意想来兰姨娘心里一清二楚,曾容华又何必替他们开脱?就凭她,一个伺候人的婢女,怎么可能得到允王的心!家世位份大过天,小门小户的女子如何撑得起场面!”
萧婕眼角的鄙夷只一瞬,却被无际的纵容替代:“画儿,不得太过无礼。”
许凌琴唇边的饮恨与坚毅太过明了,傅瑶适时见缝插针地冲乔玉画笑着,眼眸却时不时觑着许凌琴木然而森冷的脸孔,温和笑道:“玉嫔妹妹可别说错了话呢,得罪了人可是得不偿失呢。”
乔玉画得意一笑,面上的孤高倨傲更甚:“不劳瑶华夫人费心,小门小户的丫头如何激得起风浪?夫人还是多关怀关怀允王,若是来日漏了马脚,”她狰狞地笑意直把五官挤得不堪入目:“臣妾玉嫔乔氏,可是第一个不放过夫人的。”
傅瑶一双明眸静若寒蝉,幽深地令乔玉画心生畏惧,忽而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开口道:“那本宫便等着玉嫔清肃宫闱的那日,愿妹妹不是自掘坟墓。”
乔玉画恨得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冷笑着觑着傅瑶淡淡撇开的面容,愤而转身丢下众人携着侍女快步离去。萧婕和许凌琴却留了下来,萧婕轻轻笑着像傅瑶走来,唇角的笑意高深莫测,带了分温柔语意:“瑶妹妹信命么?”
傅瑶神色淡淡:“臣妾只信人定胜天。”
萧婕不恼,一如当年那般温柔地拂过傅瑶鬓角的碎发,却使傅瑶心里没了底。萧婕轻轻呵道:“傅瑶,我虽恨你,却也不至咒你死。你信不信,我给我们算命,我…”
萧婕停住了话语,傅瑶蹙眉问道:“你什么?”
萧婕语气亲昵,如微风和暖:“我会是胜的那个。”
回了夕梨宫的傅瑶,却无法明了萧婕的意思。她外表明艳爽利,内里却颇有心计。这些年诳论宫中红颜折损多少,她却是从未失过宠。愈多的疑虑涌上心头,贺明轩逃婚,赵安国的行踪,锦贵嫔之死,赵淇贞还有璃儿,曲采女,一桩桩人命几乎都成了无头公案,还有梁婉怡一案必是萧婕在后从中作梗。霜更衣侍奉曾琬多年却一朝背叛,生了心思爬上龙床立刻倒戈萧婕一党,致使曾琬孕中多思,敢说仅是傲霜的错?
抚着尚未凸起的小腹,心思愈是不得平静。
镜儿忽而尖声啼哭起来,傅瑶忙唤了乳娘来喂着乳水,自己亦殷殷哄着。傅歆从殿外进来,听得镜儿哭得厉害,亦焦急道:“瑶儿,这是怎么了?”
傅瑶无奈地摇着头,镜儿愈哭愈凶,演变至不可抑制的程度。傅歆心下不妙,忙叫乳母解开了襁褓细细检查。却见镜儿通体发红,四肢更是焦躁不安地剧烈颤抖。傅瑶登时方寸大乱,忙将镜儿抢过来紧紧搂入怀中,泪水充溢眼眶:“陛下,臣妾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傅歆心痛地抚了抚镜儿的额头,还是不烧的,不由松了口气忙唤李拓去传了太医来瞧。
景泰来得很快,把过脉后恭谨回道:“陛下与夫人放心,四皇子只是中了暑气,微臣开了房子定期服用,不日便能痊愈。”
傅歆蹙眉看向傅瑶:“好端端的,镜儿怎得中了暑气?”
傅瑶叹道:“今日日头尚好,与琬妹妹一同抱了镜儿、辰儿去净初池赏景。不想碰到了萧姐姐一行人,费了心神说了些话儿,许是镜儿还小,不耐暑气。”
傅歆愠怒顿生:“你与曾容华不知也罢,头次生养。萧婕是生养过的,怎么贪乐忘了皇子的身子,由着在暑天下暴晒。”
傅瑶抱着镜儿,抬眸楚楚可怜:“罢了,萧姐姐也是一时疏忽,镜儿如今也无事。”
傅歆重重叹了口气,将傅瑶揽入怀中,语气间是数不尽的爱怜柔情:“瑶儿…”
申时一刻,傅歆召幸裴蓝姬。
夕梨宫中荧烛幽暗,景泰跪于下榻调制着补身良药,镜儿在一旁睡得香甜,撤掉了燥蜜香,镜儿又怎会再生哭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算准了乔玉画爪牙在前,自要有后招应对。
傅瑶诡秘一笑:“景太医,你做的很好。”
景泰贪婪一笑,收下了百两黄金。
第65章 烹茶藏毒
翌日清晨,太后身子初愈,不欲外人来打搅,便闭门谢客无需请安。傅瑶难得晚起,未施脂粉地抱着镜儿柔柔哄着,却也自得清闲舒适。灵芝从外头熬了豌豆黄儿来消暑,傅瑶唤其坐下一同食了。
灵芝逗弄着镜儿红盈盈的脸蛋儿,只觉可爱得紧。曾琬从外头的骄阳烈日下进了夕梨宫,殿内所制冰块清润胜寒,直觉格外舒爽。而傅瑶便着一身柳叶纹家常衣裳,风姿绰约宛若画中人。不由心生羡慕赞叹道:“姐姐这里可真似仙境般快活,教人来了便不想移步。”
傅瑶命人去盛了薄荷茶来为其去热,牵了曾琬同坐笑道:“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傅瑶的表兄程彦与曾二小姐本是夫妻,你我二人也应多加亲近。若妹妹不嫌弃,便常来坐坐与我侃谈吧。”
曾琬淡淡一笑,旋即柳眉轻锁,兴致不高地轻叹道:“得姐姐不嫌弃,是琬儿的福分。只是…”
傅瑶会意,将镜儿交与灵芝并遣了众人出殿。而后将手覆于曾琬苍白冰凉的手上,轻轻问道:“怎么了?”
曾琬郁结难舒:“傲霜那丫头,心思是愈发大了。今儿一早与我狭路相逢,称陛下赏了她一青鸾舞天金步摇,可真真是精致。她往日里伺候我时是一贯恭谨老实的,不想如今怎就变得这样不识规矩。”
傅瑶秀眉微颦,却还是劝慰道:“霜更衣再怎么得宠,不过一更衣罢了。你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