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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8

      总想著跟她干柴烈火,她若抵死不从,他也非要在她身上挨挨蹭蹭,亲亲吻吻解解馋。但今晚他什么举动都没有,他甚至规规矩矩地躺在她旁边,离她起码几尺远,碰都不碰她,一米八的大床,两人一个在床这边,一个在床那边,中间隔著看不见的楚河汉界似的。

    庄清研纳闷陆澹白态度的改变,但他不碰她,她求之不得,当下也不招惹他,躺在床沿上继续想自己的事。

    嗯,这事呢,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这小东西让她头大。

    平心而论,她是不想再要孩子的,更何况还是他的。今天检查一出来,她就只有一个念头,拿了。

    可要把孩子拿掉,这个节骨眼怎么拿是个难题。孩子已经两个月大,无法再药流,只能选择人工流产,而流产的话也不是分分钟就能完成的事,再加上眼下局面棘手,她马上就要远走他国应对a.g,拖著个小产后元气大伤的身子,怎么行动?怎么应敌?

    这都是麻烦!

    脑中乱七八糟想著,庄清研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总归是心里有事,无论如何都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都是梦。

    ※

    这一夜她是没睡好,可她不知道,她身边的陆澹白更是压根一宿没睡。

    陆澹白今天的心情就像过山车,知道两人又有了孩子后,惊喜、欣喜、欢喜……多少个喜字都难以描绘他的心情。可高兴过后就是失落,因为从医生口中得知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便又开始担忧,担心她真的狠心不要,背著他处理……但他又不能挑明说了这事,这就等于彻底撕破彼此好不容易的温情伪装,于是这颗心就是悬著的,害怕她伤害孩子,伤害她自己的身体。

    再到晚上就是小心翼翼了,一面防著她做伤害孩子的事,一面又担心她不吃东西,营养跟不上,怀孕吃力,孩子也不好,就托著、哄著,求她吃了那碗乌鸡汤。当然,他私下是找了大夫的,那碗汤里放了补药跟安胎药。

    再然后,吃完夜宵到了休憩时间,他就更是紧张。他不是没有孩子,可怀小茉莉的时候他并没有陪在庄清研身边,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一个孕妇,不仅没照顾过,关于女性孕期,丈夫与父亲的职责他从没尽过,这也是他对庄清研母女永久的歉疚。

    如今庄清研又有了,他再为人父,欢喜之外,也终于有了补偿的机会。而大抵是这个心理作祟,他就越发紧张,越束手束脚,生怕做错一点就出了闪失。哪,两人眼下躺在一张床,他明明激动地想紧抱住她,整夜将她跟孩子护在怀里不放开,可一想两月大的孩子在肚里就跟豆芽一般大,那么小那么脆弱,人高马大的他会不会半夜一不小心动动胳膊腿碰了碰,小豆芽就折了?

    他越想越紧张,三十多岁的人了,从前拿刀拿枪伤人见血眼都不眨,如今倒尝到怕,畏首畏尾,简直都有点神经质,于是别说抱,碰都不敢碰庄清研,心里想靠近,人离她远远的。

    总之,这真是一个欢喜又纠结的夜晚。

    ※

    安静的夜,陆澹白在欣喜与矛盾中翻来覆去,而庄清研已浮浮沉沉坠入了梦乡。

    迷蒙间听到她一声梦呓,“陆澹白……你这个混蛋……”

    陆澹白回过来神,侧过身看她的身影,她睡著了,月光映出她的脸庞轮廓,大概因为知道她有孕,连她的轮廓他都觉得镀著些许母性柔和的光,格外柔软好看。

    不过煞风景的是,她在梦呓中还在都囔著继续骂他,多半是在怪他让她怀孕,“混蛋,王八蛋……”

    陆澹白听著她的骂,忽然轻笑,低声道:“这个混蛋现在特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全部答对,谢谢大家踊跃参与,哈哈哈,奖品小红包已发放。

    第110章 chapter110 掉马

    接下来两天, 庄清研觉得整个陆宅上下都怪怪的。

    保姆殷勤的过分, 不停给她做吃的,厨房里各种美味像流水一样端出来, 而陆氏下属看她的表情也跟从前大不同, 从前她是陆澹白的女人,陆氏人对她毕恭毕敬,但眼下突然就不止敬重了,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恭敬里加点谨慎, 仿佛看金贵又脆弱的陶瓷国宝, 一个个见了她避著身子,小心翼翼, 唯恐碰著她, 就把她碰碎了。

    至于陆澹白,那就更不正常了。

    譬如,就在庄清研查出有孕的第二天早上,在经历一晚“该怎么拿掉孩子”的苦恼后她起了床,瞪著两个没睡好的黑眼圈看窗外。

    陆澹白推门进来说:“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天冷,再睡会?”

    庄清研不理他,端起床头的水就喝,那水是玻璃器皿装的隔夜茶, 庄清研晨起渴的慌也没想太多, 仰面就往嘴里倒,还没等到拿到手,陆澹白抢先一步夺了杯子, 然后叫保姆换了一杯温热的,盛水的器皿还从易碎的玻璃杯换成了温敦结实抗摔耐砸绝不割手的不锈钢暖手杯……

    这过分殷勤的举动,庄清研不是没有起疑的,但想著他从软禁自己后就十分讨好自己,便也没放到心上去。

    喝完水,庄清研扯起床头的羊毛披肩,想穿了衣服下床溜一溜,不料陆澹白又抢先一步,拿起衣服径直帮她披到身上。再看她下面光著两只脚,垂在床头单套著棉拖鞋,他说:“等等,袜子都没穿。”便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贵妃榻上,将羊毛袜给她套上。

    冬日清朗的天,她坐在软凳上,居高临下看著身下的男人,他蹲著身子,往日骄傲的头颅放得低低的,那只含有薄茧,安静时温良如玉握杯饮茶、或是暴动时冰冷握抢的手,此刻小心翼翼将袜子给她的足踝穿上。

    暖阳从窗外照入,映出他的侧脸,他的姿态这样温柔、这样低,简直有种要低到尘埃里去的深情。

    庄清研一下怔住,为他这样罕见的姿态,她缩了缩腿,说:“你……你吃错药了?”

    这根本就不是陆澹白该有的样子啊。

    陆澹白淡淡一笑,继续给她穿袜子,穿好以后他又替她套好了鞋子,但不是她之前穿的拖鞋,他觉得那拖鞋不够暖和,没将足踝全盘包裹住,喊保姆换了双低筒的小棉靴来,亲自给她套上鞋,这才说:“好了,这样脚就不会受凉了。”

    然后扶著她起身说:“去吃饭吧。”

    ……

    屋里原本的四人方桌不知何时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