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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哭得打起嗝来,才止住了哭声,只见他好笑的看着我,漂亮的眸子里,笑意深达眼底。
我赶紧轻推开他的双手,催促着他:“时候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我就在外间,有事唤我!”
他朝外看了看问道:“外边哪有床?”
我毫不在意的说道:“在桌子上趴一会儿便成,我能将就的。马车上呆得久了,不坐着睡都不习惯呢。”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只听身后传来声音,不待我走上两步,便被一把打横抱起。
我吃惊的望着他带笑的俊颜,连眉毛都弯弯的泛着涟漪,在龙凤呈祥的火烛下越发迷人。
只觉得自己怀里像揣了一只兔子,又蹦又跳将要脱出胸口来,大气不敢再喘一下。
不经意间瞥见了他受伤的地方再次渗出了血迹,我慌忙要跳下来。
他将我向胸前靠了靠,轻声叹道:“你若再不安分些,怕是要血流不止了。”
听他说完,吓得我马上停了下来。他低笑了两声,抱着我放在了床上,接着他也栖身挤了过来。
刚刚跳稳些的心又打起了鼓,身子直直的坐起来,拉着被子惊恐的看向他。
他先是一愣,少顷绽开了令人目眩的温暖笑容,朝我脑门弹了弹:“想什么呢?刚才大夫说了,晚上睡觉不能乱动,得把胳膊架起来。你出去了,我拿什么架着胳膊?”
我忐忑不安的应了一声:“哦~”
待我躺下,突然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我全身汗毛瞬间倒立,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他略略低头:“还不睡?”
我只得眨眨眼:“蜡烛,太亮了。”
他轻笑了一声,回身不知扔出去了什么东西,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我们都不再说话了。
我的手触着他的胸膛,感受着心脏沉稳、有力的搏动,本以为定会不寐的我,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时,天已大亮,身边早就没了宋怀远的踪迹。
看了看自己的衣襟,还好,还好~
一会儿又反过头来埋怨自己,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片刻,又察觉出心中悄然腾起的缕缕失落。。。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我的心思左右摇摆不定,心情忽明忽暗、忽喜忽悲之时,只听得房门被打开,又关上了。
我赶紧将散落的衣带系好,坐直了身子。
宋怀远拎个食盒走了进来,我急忙下床迎了过去。走到桌边,他将里面的食物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薏米红枣粥、五香毛豆、冬笋炒腊肉,甚至还有一只猪蹄。
他摆好后坐在桌边:“看你睡得正香,便没叫你起来。以前常吃你做的饭菜,今日也让你尝尝我的厨艺。”
“你何时学会的这些?”我不解的问道。
他用左手拿起竹箸,先夹了一块冬笋放在我的碗里:“到军营里不久就学会了。”
我吃惊的望着他,在军营里弄得满身是伤也就罢了,怎么还逼着一个锦衣玉食的少爷学会了做菜?那是什么鬼地方,和我想象中的模样相去甚远,再呆下去保不齐宋怀远还会吃道什么苦。我要试试劝劝他。
我夹起冬笋放在嘴里,味道还真是不赖呢,心里觉得越发同情起他来。
我放下了竹箸,满是怜悯的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莫名其妙,也不再吃下去,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我摇摇头。
他又问道:“身体不适?”
我接着摇头。
这下他彻底停了下来,放下了竹箸,将我仔细打量一番后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我本想斟酌了一下措辞,又怕敲打不醒他,遂下了狠药,咽了咽吐沫,小心的对他说道:“我听说书先生讲啊,在花家军带兵打仗的时候,将士们干的的都是保家卫国、定国安邦这样的大事。现今却让个一身武艺之人做了火夫。这。。。宋老爷若是知道了,定然要痛心疾首的。”
我知道自己这话说的重了些,但凡男人不大能接受这样的丧气话,但如果能让他明白些,我也算没有徒然做了次坏人。
说完我没敢看他,等着他拂袖而走。
等了半天,没见他有什么举动。
我说的话是对是错,总应给我个态度嘛。
我抬眼瞥向他,只见他嘴角半弯噙着笑意。看我瞧他,他问道:“说完了?”
“嗯~”我小心回道。
他拿起竹箸接着说道:“说完了便快吃,要凉了。”
咦~这算什么嘛。可他现在这态度,我又不好厚着脸皮再追问下去。如果真惹得他恼羞成怒,也不利于手臂上的伤。
一顿饭吃得吞吞吐吐,好不焦躁。
吃过了饭,收拾好东西,他就要带我下山。
我一把拉住他:“等下” 。
他奇怪的看着我,“不能丢下小黑,它还在后院呢。”
他不禁有些惊讶:“怎么把它带来了?”
我理所当然的答道:“必须要啊,我和小黑说好了,永不分离的,今后无论去哪,我都会带上它的。”
我的回答像是取悦了宋怀远一般,他竟拉起我的手,和我一起去了后院。
前些日子只顾着发愁,没怎么过来看它,现在见到它活蹦乱跳,好的不能再好,我便安心不少。
我这头小毛驴啊,心路比麦穗都宽。无论多恶劣的环境,无论多艰苦的生活,它照样吃、睡。只要不提将它宰了,比谁活得都要自在。
它见我过来,又是一阵亲昵。我摸着它的大耳朵问向宋怀远:“当初你是怎么挑上它的呢?”
宋怀远看看小黑,又看看我:“像你,便买来送你。”
好吧,我承认早晨不该说那些话。现在人家拿话头堵我,我只认活该。
☆、第三十九章
将小黑拴在了马车旁边,这样我一掀帘子便能看见它。再回望这山寨,心中五味陈杂。
自昨日晚间至此时,再没见过这寨子里任何一个人,也没听见过哀嚎叫骂的声音。不知他们到底是被处理掉了,还是被带走了,无论哪种情况,我都不该过问。
看了看宋怀远的侧脸,昨日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食言。
他见我望着他,伸手将我扶上了马车。他因手臂受伤,也和我一起坐进了车里。
马车缓缓启动,绿林寨已经被夷为平地,就地烧起了火来。看着跳跃的火苗,想到昨晚之前还意气风发的那群人,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宋怀远见状,眉毛微挑,朝我问道:“舍不得?”
我若是敢点头,他定会立刻将我轰下马车。
我当即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
他看了我一眼,随手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