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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一个激灵跪坐而起,酒醒了一半、
是谁能在一瞬间将贝安从他的面前带走?
能有这等功力的人肯定……
他飞速运转想象着各种可能的大脑突然顿住了一秒,他屏息侧耳去听,只听到有一道轻微的呼吸声规律的响起。
南山踉踉跄跄的站起,四处查看了一番。
没有!
统统没有!
他再听,发现了,这道呼吸声原来是从他的床下传来。
南山握紧拳头,蹲在床前蓄势待发。
他深吸一口气,一下揭开了下垂至地的床单,然后发现了……
贝安正半个身子陷进了脚踏中睡得正香。
南山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贝安的体质,离开了他的双手的贝安可不得这样从床板上落了下去。
也亏得她是灵体,这样掉落,居然也不疼。
他捂住脸苦笑起来,笑的越来越大声。
贝安丝毫不为所动,在他的笑声中依旧睡得香甜。
她这一睡便到了第二天日上中天。
迷迷糊糊的从床底下爬出来,她抬头望见直对着床铺的桌案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南山正端坐在桌案前,瞧见她的头从床底探出来,脸上挂着忍俊不禁的笑意:“醒了。”
“嗯。“她揉揉自己的额角,”我怎么会睡在床底?“
她为灵体应该不会感觉到困倦才是。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贝安摇摇头。
“你喝醉了。”
贝安撇撇嘴,否定道:“我无法进食,怎么可能喝酒,只闻了闻那个味道,就……”
南山歪了头看她,勾起笑意,不发一言。
贝安拍了一下她自己的脑门:“不是吧……”
她这灵体也太没出息了。
“昨天好玩吗?”南山眯着眼问。
贝安打了一个激灵,背后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危险感。
她迟疑的摇头:“不……不好玩?”
南山满意点点头:“那便走吧。”
吃喝嫖赌四个字他们已经体验过了前三项,现在还差最后一项了——赌!
赌坊一向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很热闹,南山跟贝安从青楼里出来拐了个弯就绕进了赌场,赌场的门口笼罩着厚厚的门帘,一点儿都不透光通风,同样的也防止了里面的喧闹声将大街上灌的人声鼎沸。
南山在人群中挤过来挤过去,贝安倒轻松了,她横冲直撞毫无阻隔。
他们在一个掷骰子的摊前停下。
贝安指着电视剧里面的才能看到的赌博方式跃跃欲试:“我们来玩这个吧。”
“好。”
南山掏出银锭子,等待着面前摇骰子的人将碗盖在桌上:“买大买小了啊!买定离手了啊!”
贝安将眼睛伸进那个盖得严严实实的碗里,在黑暗中努力辨认了半天,然后冲南山打了个手势。
南山了然的一笑,随意的抛出一个银锭子:“大。”
他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瞬,周围人看他面生,心想莫不是个傻子,一进来就扔个这么大的。
他们等待着南山吃教训。
没想到,那碗揭开,果然是大!
贝安得意的朝南山竖起大拇指。
他们就靠着这一招连续赢了三四次,周围人看他南山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怀疑的神色。
于是在第五次的时候,贝安依旧给他比了个大的手势,却见南山将银锭子扔进了小的那一边。
其他人纷纷跟着南山扔,等到开碗的时候却大失所望,他们将愤怒的眼神投向南山。
南山倒是很淡定。
赌场人员面上也很淡定,如果不是他摞钱的时候动作急切了一些,也不会暴露他们其实也在担心南山过高的正确率。
贝安不解:“我刚刚明明跟你说了大啊。”
南山笑而不语。
之后的几次投注,输多赢少,最后堪堪保持着比刚进门的时候多赢了一枚银锭子的模样。
他将赚来的钱攥在手里:“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我刚刚跟你说了好几次大小,你为什么故意跟我的答案反着来?”贝安不解的问。
南山点点她的鼻头:“开门做生意,总要给人家留点活路才是。”
身在赌场中,不知道时间过去的快的惊人。他们进去的时候还是中午,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客栈离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有些远,于是他们又拐回了青楼。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叫姑娘了。
他们这样过了数十日,夜夜欢愉,不分日夜的挥霍着金钱跟时光。
南山与贝安不知疲倦,行事越来越默契。
直到又一天,他们手牵着手从赌场走出来。
贝安笑道:“你今天演技真好,跟着你下注的人都傻了。”
南山将两人握的手又紧了紧,笑着听贝安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对方身上,漫步朝在青楼包的房间走去,一不小心便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我们……”南山的话顿在嗓子里。
贝安的笑意还开在脸上,茫然的望向那个人。
对方看着南山,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宣宁……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破戒在心不在身~
回忆杀即将结束~
第56章 山下
贝安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物依旧是从玻璃上透出的驰骋的列车上一瞬而过的景色,周围的人都昏昏欲睡,没有人注意到她被穿透的胸口。
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过去的快乐与甜蜜此刻就像一把把匕首在剜她的骨头。
贝安痛的留下泪来,滚烫的热泪滴在了穿透了她胸口的利爪上,烫的对方一个激灵。
她因为濒死开启了记忆,又因为记忆开启了被封存在灵魂中的时空之门的力量。
贝安被穿透的胸口冒出了耀眼的光辉,穿透她胸口的鬼怪发现,它体内的能量在不断的流逝,它的鼻口渗出水,它逐渐头昏脑涨,四肢也断裂,最后变成了灰烬,消失在空中。
贝安泪眼朦胧的低头一瞧,刚刚被洞穿的胸口已经愈合,心脏也稳健的跳动着,就是衣服破损了无法修补。
破在如此尴尬的地方,真是让人难堪。
她双手抱臂坐下,发现周围的环境又是一换。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苏醒过来的人变多了。
贝安长舒一口气,终于,天亮了。
北方的冬天不是贝安一个南方人可以想象的,她一下火车就被冻了个激灵,只穿了一条裤子的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风呼呼的毫不留情的从她前后都破洞的缺口中灌进她的衣服中。
现在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