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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此轻易到手,我竟觉得没了意思。”
“墨卿你什么意思。”
“你捅他一刀,我就解了他身上的咒法。”
说着墨卿丢了一把匕首过来,匕首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哐嘡的声响,我盯着这把镶金的黑色匕首,恨恨地盯住墨卿:“你还不如杀了我!”
“杀你?难道你现在是活着的吗?”
“对,可是我如今这副模样是拜谁所赐,生前已被你利用,死后为何还不放过我!”
“那该问你,为何我不乖乖地按照我的计划,做一个容器。”
“啊!”
不远处的韶闫突然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紧皱着的眉头,乱了平日里的风轻云淡,我从未见过韶闫这副模样,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心乱如麻,恨恨地瞪向墨卿:“墨卿!”
“你若看不得他受苦,那就依我所言,捅他一刀,我就可以解了他的咒法。”
“屠弥。”陆离抓过我的手,紧紧握住后又松开,我看着他的眼神示意我拿起墨卿扔过来的匕首,可是无论如何都迈不出那一步。
“我知道你恼的是我坏了你的计划,你该泄愤的对象是我,这样够不够让你痛快?”
我将匕首狠狠捅在自己的身上,我没有痛感,但是我依旧能够感受到因为血液的流失而带来的眩晕感。
“屠弥!”
陆离接住我,令我不至于倒在嶙峋坚硬的礁石上,云月原本站得离我很远,也匆匆跑来拿出身上的绢帕紧紧按在我的伤口上:“屠弥,你这是何苦。”
“你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固执地挥开她的双手,紧紧盯住墨卿:“够不够,你要让我砍几刀,才肯放了韶闫?”
墨卿显然也是被我的举动给怔住了,可是也只是一晃神,他便恢复了清明,淡淡地说道:
“这把匕首,不是为了让你捅自己才给你的。”
“这样够了吗!”
我又将匕首捅在手臂处,溅起的血洒在我的脸上,我能想见自己如今是怎样的狼狈模样,然而墨卿却依旧不为所动,我将匕首拔了出来,却在捅下去的瞬间被人紧紧抓住。
“韶……闫。”
韶闫的脸色很不好,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衣衫上也是点点的血印子。
他看着我,还没有说出一句话,便失了力气倒在我身边,见韶闫已从阵法中脱身,陆离也没了顾虑,将我平放在地上,对着云月说了句“照顾好他们”便朝着墨卿飞了过去,巨大的光芒爆发开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陆离!”
我听见云月在喊着陆离的名字,等到光芒散去,只见陆离与墨卿两人狼狈地半跪在礁石的两段。
墨卿擦去嘴角的血迹,嘴角牵出一抹讥笑:“连看家的宝贝都舍得拿出来,看不出来昆仑在你心中还有这么重要的位置。”
“真可惜了,这么好的宝贝,却还是没能够炸死你。”
陆离咳出了一口血,却是不羁地笑道。
“你以为,你这样做,昆仑的那帮老废物,就会念你的好吗?”
“芷安,昆仑也曾是你的家,何至逼迫至此。”
“芷安?”墨卿笑道:“芷安原本可以活的,可是就是被愚蠢的善心,连累得做了别人的嫁衣,世上再无芷安,我是墨卿。”
“公子,求你放过屠弥放过他们吧!”
云月跪在地上:“您要的是芷安的魂魄归位,虽然同计划有些许出入,但是事已至此已无挽回的地步,如今屠弥也成了这副模样,求您放过她吧。”
“放过她?怎么,在她身边待了十七年,分不清自己照看的究竟是芷安的魂魄还是屠弥?你也瞧见了,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还是说,你被这竹精迷得鬼迷心窍,认不清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了吗!”
“云月从不敢忘自己的身份。”
“是吗,那你就跟我走吧。”
“云月不可以!”
陆离猛得站起来,却力量不支倒了下来,凸起的礁石将他的手臂划得血肉模糊。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皆成了墨卿刀俎上的鱼肉,可他却突然改了主意,只将云月带走了,临行前意味不明地瞧了我一眼:
“屠弥,你会心甘情愿回来的。”
来不及细想墨卿话中的意思,我便昏厥了过去。
回到昆仑后,韶闫被严严实实地照看了起来,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将韶闫祸害成了这样,皆不许我靠近韶闫半步。无奈之下,我只得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等着韶闫醒过来见我。莫非听闻我流了很多血偷了一篮子的鸡蛋给我送过来,压低了声音如同做贼一般同我说:“我听说红糖鸡蛋水补血,很多生了小孩的女人在月子里的时候就是喝这个东西的,呐,你吃完了再同我说,我给你送过来。”
“莫非……”
“你不用说谢谢,听了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我瞧着莫非欲拒还迎的模样忍俊不禁:“我是想说,我这里没有厨房,也没有红糖,做不了红糖鸡蛋水。”
闻言莫非略显尴尬地瞧了瞧我:“那可怎么办啊,这一篮子鸡蛋总不能丢了吧,那多可惜啊,这样吧,我给你做烤鸡蛋。”
“烤鸡蛋?”
依照莫非风风火火地性子,很快就捡来了柴枝架起了篝火,夜色不知何时降临,红色的篝火印衬着莫非的脸,烤成了红扑扑的模样。
“你再等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柴火因为火焰的炙烤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在莫非对面坐下将手伸在火堆上方汲取着温暖:“莫非,你来了昆仑多久了?”
“很多年了,很小时候就被送上来,一直在昆仑没有离开过,怎么了?”
“送上来?”
“嗯,家里穷,又闹旱灾,家里养不起四个孩子,就把最小的我送到了昆仑。”
“想家吗?”
“不想。”
莫非专心致志地盯着火堆里的鸡蛋,说得毫不在意的模样:“打小就离开了,连家里人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怎么想。”
原来如此。
瞧着最没心没肺的莫非,瞧着心地善良的莫非,有生养的父母,却从未享受过一日天伦之乐。
“莫非,你的仙法练得怎么样了?”
“能别戳我的痛处吗?”闻言莫非不高兴地噘着嘴,“你瞧,我的这双手都快给师傅用竹条打出了老茧,可我连最基础的辟谷都还做不到,唉。”莫非叹着气拿着枯树枝扒拉着火堆,神情瞧着甚是低落的模样。
我意识到自己勾起了莫非伤心处,顿了顿声,却见火堆里的鸡蛋发出碰的一声响,裂了开来。
“好了,熟了!”
☆、去
莫非高兴地用干树枝将熟鸡蛋扒拉了出来,拿树叶子裹了起来递到我跟前:“给,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