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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大早上等到现在天色近晚才回来,也是辛苦了。
李氏心情是好了,刘青反而更担心了,她担心的不是她哥,而是远在江南的江景行,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让人抬出考场。毕竟她哥体质还不错,往年农忙时也会下地干活的,他这样每次考试都撑不住,养尊处优的江景行估计就更煎熬了。
不过刘青也只能在心里担心一下,他们现在是彻底断了联系,江景行离京快一个月了,也就刚到那会儿写了信回来,还是写给她哥的,在信里官方的问候了她几句。
刘青知道,侯府里头,就连下人的关系也错综复杂,现在送信都需要经由他们的手,她和江景行单独通信,指不定传到哪一位耳朵里,到时候又是一个把柄。
索性也就这两个月了,江景行那天说等她哥殿试结束后,他也会回来一趟。至于他要回来做什么,刘青自己也能猜到些,等正式订了亲,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谈恋爱了。
现在多想无益,刘青关心了两天,也就放下了。
刘延宁在家休息了五六天,身体也恢复了些,这才听师傅的话过去请安了,也就表示他的“假期”正式结束,又回到了“朝九晚五”的上学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刘延宁在家休息的时候,李氏眉眼间总有几分烦闷不安,等刘延宁恢复早出晚归的状态了,她也仿佛安心了一般,至少从表面上看,已经看不出她对于放榜的忐忑了。
四月十五日,也是贡院的放榜日,听说热闹的很,刘延宁和两个堂弟一早就出门了,放榜当然没这么早,他们需要早点过去占位置,不然等人都来了,龙虎墙面前人山人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放榜之日贡院究竟有多热闹,刘青和李氏是没见过这样的盛景,但是她们在家等到中午,刘延宁哥几个衣服都好像被人扯松了,一身狼狈却不掩兴奋的回到家中,刘青她们就知道前边有多热闹了。
还没进门,刘延林和刘延根就兴奋的嚷嚷:“中了,大伯母,青青,大哥他中了!”
刘青和李氏听到声音连忙出来,脸上也带着兴奋的笑容,却没有他们这般激动,李氏朝他们招手:“你们才知道呢?早半个时辰前,江先生那儿就叫人来说这个好消息了。”
虽然她们早就知道了,但是刘延林还是抑制不住分享的热情,兴奋的道:“大哥的名字特别靠前,说不定能中状元呢!”
刘延根也嚷道:“我还听到旁边几位举人老爷提到大哥,他们不是咱们那儿人士,但是都听过大哥的大名,说他是前十名中最年轻的贡士,以后前途无量啊!”
刘青也很好奇,凑过去问:“大哥排名第几呀?”
见他们说得热闹,李氏没有作声,把刘延宁拉到跟前,细细的帮他整理好衣裳,理好领口系好腰带,连他衣服上的皱褶都一一拂去了,李氏这才抬头,打量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小伙子,这是她儿子……
刘延宁一动不动,由着他娘在他身上又拉又拍的,非常配合。
看着看着,李氏眼底慢慢起了雾气,被她自个儿拿帕子擦去了,才温声道:“你能有今日,离不开江先生的悉心教导,今日这样的好日子,去同你师傅请个安吧。”
刘延宁自然应了,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带着刘延林两个匆匆去了侯府。
他们走后,李氏才搂着刘青哭了一场,当然是喜极而泣了,哭完她搂着刘青,有些高兴又有些不舍地道:“你哥哥中了贡士,殿试一过就是进士老爷了,等他当了官,你的亲事……”
刘青没想到她哥刚刚金榜题名,她娘最惦记的居然是她的亲事,多少也有些感动。不过她的婚事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刘青搂着李氏的胳膊笑道:“娘,你没听二哥他们说吗?哥哥可是前十名的贡士,这里头就他最年轻,又没定亲,等殿试结束后,说不定哥哥的亲事也要来了。”
李氏拍着她的头,笑道:“你哥哥的亲事怎么也不会差,他是务实之人,可不像你,脑子里一天天想什么,都叫人搞不懂。”
刘青倒是不否认她娘对亲哥的评价,她哥的确很务实,而且像他这种怀着远大的抱负,又背负着全家乃至全族压力的寒门学子,应该也没什么心思去儿女情长了。
李氏见女儿不说话,像放下了一桩心事般的感慨道:“这下可以给你挑一门满意的婚事了。”青青两次亲事都不顺,李氏心头其实担忧已久了。
刘青轻笑,没什么羞涩情绪的道:“等哥哥殿试后再说吧。”
李氏点头,再过几日就是殿试了,也不着急这一两日。
第156章
刘青难得没有要木棉木槿喊她, 自己就起床了, 已经过了立夏, 温度渐暖,一大早窗外已是阳光明媚,刘青也不需要赖床了, 睁开眼就爬起来了, 穿戴整齐出门。
早晨还是有点凉意的, 刘青披上了披风才出门。
院子里很是热闹,难得天气不错, 李氏领着人把冬日的厚衣裳, 棉被,甚至是屋里的桌椅板凳,都拿出来洗了晾晒。
家里虽然有丫鬟婆子,不过工作量太大,加上李氏也不是一朝得意就忘了自己姓什么的人, 她依然保持着勤劳朴实的品质, 和大家一块儿动手干活。
院子里忙得热火朝天,奇怪的却是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忙碌着,连刘青来到院子里, 张嘴想同她娘说什么,刚喊了一声,就被李氏拦住了,李氏小声道:“起来了就去洗漱吧, 早饭都给你热着呢,记得小点声,别把你哥给吵醒了。”
刘延宁前儿刚结束殿试,虽然不像会试那样一考就是好几场,加起来要十几天,殿试一天一夜就结束了,但是刘延宁回来时的状态,并不比他刚考完会试时好多少。
好在江远辰那边早有数,当夜便让侯府的大夫来给刘延宁瞧过,大夫说是元气大伤,让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刘青心里不由唏嘘,她哥怎么也算一棵挺拔的小白杨吧,这会试殿试轮下来,生生被熬成了小白菜,身体底子不好的人参加科举,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当然刘青也能理解她哥的心力交瘁,殿试看着不算什么,成了贡士的考生,考完殿试最差也能成为同进士,可以走马上任,从平民百姓走上仕途了。但是对她哥这类种子型选手来讲,殿试就不是走过场这么简单了。
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被最大的boss皇帝,以及一群大佬关注的机会,以后能在官场上走多远,说不定全看这一次的表现,表现得好不说一飞冲天,但至少能被大佬们记住名字,各种任命升迁,大佬们要向皇帝举荐,首先想到的也是记得住名字的这些人。
况且,要应付皇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