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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格格难堪,上前道:“李姑娘,我看就此罢了吧。这位姑娘替家父挨了三刀,才使得家父幸免于难,说起来功劳不小。不如就看家父的溥面,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和武其抬出红极一时的父亲和坤,杨盼盼虽心下不平,也只好作罢。
十七 义赍雨浓
晴空万里,稻花飘香,玉格格在房里烦躁地踱来踱去。时而顿足扼腕,时而望顶长叹。忽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吟罢,潸然泪下,这也难怪,如男一向善解人意,八面玲珑,是最最受玉格格宠爱的一个待女。平日里是万万离她不得的。何况还有那么的血腥事件。“哼!今年真是个该诅咒的年头,流年不利。”玉格格愤愤地想着。
若男,胜男此时推门而入。只听若男道:“格格,婢女听说天桥来了个变戏法的,奴婢们见格格这两日心情不好,睡得也不安稳,就想请格格一同前去,格格如应允,我们也就放宽心了。也算谢格格待我等的宽厚之情。”
玉格格唇际飘出一丝的叹息。胜男美目顾盼,道:“我们也知道格格心中不好受,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啊!请格格节哀顺便,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别为了我们这样的人,坏了自己的玉体。”
若男也道:“是啊!听格格说,在杨州还不是结识了一个什么叫罗继刚的人吗,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说不定,那个人对格格还很有意思哩!说不定,可以让格格你忘了傅大哥,如男之痛。”
玉格格苦笑道:“凡事要讲求个缘法。我与傅大哥,是有缘无份,同罗大哥呢?更是有份无缘。”
若男劝道:“格格,您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玉格格苦闷地摇摇螓首,道:“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恨他。”
胜男不由得诧道:“这是为何?听格格所说,你们不是一向处得很好吗?”
玉格格叹息道:“因为,因为是他杀死了如男。他是注定要与姨丈他们为敌的。他们的事,我不想问,也不想插手。只是,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以后谁也不许提他,总之,我跟傅大哥,罗大哥,就像天上的孤星一样,一闪而过,缘尽于此了。”
若男,胜男相顾失色,不敢再多说了。
京城的天桥,自乾隆后,就名杨天下,因为据说,乾隆还曾偷偷出宫逛过天桥,因此他有特别的地方与他处不同,就是不论贫贱富贵,三教九流,一律平等,卖艺的,耍杂的,摔跤的,包罗万象,你知道那块藏着龙那地又卧着虎。
秀男等人拥着易钗而弁的玉格格,如众星捧月般进入座席。戏法已经开始了。一个豆寇年华,姿容姣好,浓装淡抹,着红挂绿的姑娘走上了场院。讲了几句场面话,另一个女孩子拿了块木板上场,姑娘在板上挂了些金锁,银链等物。中见那姑娘在挂满东西的板上盖了一块红布。然后两只柔荑东抓一下,西抓一下,吹了两口仙气,喝了一声:“变”。再拿下红布时,板上已是一无所有。
玉格格玲珑剔透,又跟罗大刚学了不少的窍门,一看就晓得是怎么回事了,又是小孩子心性,童真未泯,不由得叫道:“把板子翻过来。”
那姑娘脸色一变,然后置若罔闻.叫一个小女孩拿着木板绕场一周,小女孩一个不小心,让观者见着了木板背面,果然不出格格所料,背面挂满了长命锁,银链等.
玉格格忍俊不住,忘了自己异钗而弁,哈哈大笑起来,那姑娘气恼已极,瞪了她一眼,又见玉格格丰神如玉,嗔视而有情,芳心暗动,也不由得笑将起来.
郝男低笑道:“我以前只道格格颠倒众生,谁知格格易钗而弁,更能迷倒无数粉黛。”
玉格格闻言,更是大笑不止。低语道:“我若真是个公子哥,非先迷倒你这个死妮子不可的。”
那姑娘见他们窍窍私语,心中益发的是尴尬不安了。
玉格格长身而起,作了一揖,道:“请问姑娘芳名是……”
姑娘心中窍喜,性生生地道:“有劳公子动问,小女子贱名雨浓。”
玉格格抚掌一笑,道:“好名。”
雨浓微抬乌云螓首道:“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玉格格一招手,云男递上一个钱袋,玉格格往雨浓怀里一塞。雨浓脸一红,差点没有接住。到手时觉得很沉,忙打开来看,原来是几片金叶子和碎银。金叶子约摸有十来两,银子也有五十余银“当下惊喜道:“公子,您这是……”
玉格格微微笑道:“无他,我高兴,适才本公子坏了姑娘的生意,聊表歉意。”
雨浓感极零涕道:“多谢公子。”一弯身欲要跪拜。
玉格格急忙用扇子托信她的膝盖,暗用真力阻她下拜。
雨浓一跪没有跪下去,讶然道:“公子原来还是位高人。”
玉格格闻暗自道了一声:“糟糕。”
雨浓因笑道:“公子为何不让我跪谢呢?”
玉格格一窘,道:“这个谢字太俗了,况且你我年岁相当,我怕折了寿数,就此告辞了。”一摆手,带着秀男等人飘然而去。
雨浓一呆,想不到就这么失之交臂,那小女孩看着她,羞她:“雨浓姐,羞羞羞!”
十八;庭中吟《橘颂》起舞唱《礼魄》
皓月千里,碧空如洗,已是夜阑人静。玉格格愁绪万端。索性当空赏月。把被一掀,翻身而起,披衣下床,没有惊动外屋的秀男等人,轻移莲步,走入院中,广阔无垠的天际,不由使得玉格格的心神略安。伫立片刻,忽听身后有蟋蟀的步履声,一回头,看见云男也出来了,讶然道:“你怎么了,夜这么深了,还不睡?”
云男把玩自己的乌丝秀发,缓缓道:“格格,您还不是一样。”
玉格格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有事吗?”
云男抽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终于抬首道:“格格,我,我想回云南老家了。”
玉格格不由得一怔。
云男眼含热泪道:“奴婢实在不想离开格格,可我实在想我爹娘了。而且……我爹昨个还捎了信,他们也很想我,当年不得已,才将我送到大帅府上,回到老家后,他们越想越后悔,想我能回去膝下尽孝。格格,您说,我该如何是好呢?”说着,不禁失声哭了出来。
玉格格轻轻搂住云男,柔声道:“云男,你去睡吧。让我来想想办法,定让你们一家团聚,好吗?”
云男点了点头,道:“格格,你也该休息了。别冻着,我知道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使得你很难过,可你也要保重玉体,我们可不能没有你啊!你若有事,还有谁会替我等作主。”
玉格格听得眼圈一红,忙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