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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韩姨娘拖下去,拖下去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比起让自己背上一个害人的名声,不如将一切都推到别人身上,段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已经渐渐的失去了理智,其实当这些老夫人们联袂而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想了自己的结局,余氏不会无缘无故的请这些老夫人来,也不会只是请她们过来撑场面,她们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想对付她,她虽是侯夫人,可是若这么多贵族老夫人一同联名上奏告发自己,那么别说她侯夫人的位置不保,就是贺家也会因此而受到连累。
所以,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段氏终于也明白了,顾青竹刚才怎么会突发善心,要饶韩秀娥一条性命,因为韩秀娥的存在对段氏而言就是个炸弹,若是早早死了,反而她们没了制约段氏的证据。
一番思虑过后,段氏就立刻做出了决定,赶紧把韩秀娥给弄死,这样一切罪责就到了她身上,自己只需一口咬定是被她欺骗就可以了。
可段氏能想到这些,韩秀娥也能想到,她哪里肯做段氏的替罪羔羊,扯着嗓子喊道:“不是这样的。是夫人跟我说,这孩子来路不明,顾玉瑶她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怀了身子,谁知道这是谁的孩子,我问过夫人,要不要好好养的,是夫人暗示我,让我不必尽心,我才这样做的,要不然凭我的身份,我怎么敢对正室这样,不就是有恃无恐,仗着背后有夫人撑腰嘛。夫人现在倒不承认了,世子夫人说得对,我背后就是有人指使的,那个指使的人,就是夫人你!”
韩秀娥是豁出去了,她本就是教坊里出来的人,从小到大,见识最多的就是人心险恶,她是想来过好日子的,可眼看着别说好日子了,就连性命都要没有了,还顾得了什么,赶紧推了责任脱身才最重要啊。
更何况,确实是段氏默认她可以欺负顾玉瑶的,她又没有说谎冤枉她。
余氏她们都没有想到,韩氏会突然倒戈,原本以为还要多费一些口舌的,现在韩氏说的这些话,倒是省了她们不少功夫。
段氏指着韩秀娥,像是要扑过来掐死她似的,被余氏拦在中间,别看余氏年岁大了些,可身子骨比一般的人还要硬朗,再加上手里有点功夫,段氏哪里是余氏的对手,被余氏抓着胳膊一推,就推倒在地上。
段氏摔在贺平舟脚下,贺平舟期期艾艾,犹豫良久才蹲下身去扶起段氏,只听余氏指着段氏,对贺荣章道:
“贺侯爷,你府上出了这么个恶毒妇人,你且如何处置啊?”
贺荣章眉头紧锁,却是不说话,段氏生怕他立场不坚定,牺牲自己讨好这帮老夫人,赶忙出声为自己辩驳:
“我怎么恶毒了?这顾玉瑶嫁到我们贺家本就是个阴谋,她娘是个骗子,骗了我和侯爷,说她如何如何知书达理,说她如何如何大家闺秀,可是实际上呢,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嫁到我们贺家第一天,她娘就拿了一份假婚书来跟贺家要家产,还有她送来的嫁妆,名不符实,简直欺人太甚,更别说她嫁人时已非处子之身,是怀着孕嫁进来的,我们贺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如今她倒想上岸做人,将我们贺家陷入做鬼的境地,到底是谁恶毒,还有你顾青竹,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在这里跟我演什么姐妹情深,你们顾家发生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装好人,想博名声,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踩在我们贺家头上。”
段氏的嘴脸已经相当暴、露,不见以往的从容与和善,今天发生的事情,将她憋在心里最深处的话全都给说了出来。
被段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顾玉瑶自觉没脸,抱着孩子蹲下,咬着唇瓣无声哭泣,生怕惊到孩子,哭起来连声音都不敢出。
顾青竹冷哼上前:
“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是吗?玉瑶的母亲确实做的不对,如今她已经被我爹休弃,到庙里出家去了,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玉瑶的嫁妆是她一手操办的,谁也想不到她连自己女儿的嫁妆都会作假,可这些跟玉瑶有什么关系呢?媳妇儿是你们贺家自己挑的,成亲前你们也互相见过多少面,说的粗俗一些,就好像买货物,你们自己认定的人,又怎么能因为她后来不让你们满意而怪罪到她身上呢?至于你说她嫁人时非处子之身,那也得问问你们家的二公子,他可有行得正,坐得端?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玉瑶单纯,唯一的错处就是没有经受住情场老手的诱惑,中了他的圈套,委身于他,可这一切只能怪她吗?贵府二公子就没有丝毫责任?你们怀疑孩子不是二公子的,那我倒要问问你们,如果我现在提出,要滴血认亲,你们敢吗?孩子是不是二公子的骨血,也就只有用这个方法证明了。可是一旦证明,孩子就是你们贺家的种,贺夫人你又该如何摆脱虐待嫡孙女的罪名呢?”
第191章
顾青竹一番犀利言辞说的段氏焦躁不已, 当顾青竹提起要‘滴血认亲’的时候,段氏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顾青竹凝视着她,段氏眼波转动, 不敢与顾青竹对视, 顾青竹从她身旁经过,来到贺荣章和贺平舟面前, 将两人看了一眼,贺荣章眉头紧锁, 贺平舟不敢抬头, 顾青竹对贺平舟道:
“二公子, 玉瑶是你的妻子,你与她之间的事情你心里最清楚, 你也觉得玉瑶生的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吗?一个女人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 你是怎么对她的?她被你继母欺负的时候,你温香软玉在怀, 她痛苦熬过十个月,将孩子生下, 你看过孩子几眼?你看过她几眼?你扪心自问, 玉瑶自从嫁到你们贺家, 可有做什么对不起你们贺家的事情?你们觉得她礼仪欠缺, 从宫里请了嬷嬷回来教导她,这无可厚非, 规矩学多一些不是什么坏事,她可有不学?你们不许她常出门,她便在后院里安安分分,她有没有与你提非分之请?有没有让你为难?”
顾青竹的话像是刀子般亮在贺平舟面前,让他不能不应对,困顿的低下头,用行动回答了一切。
“所以,你继母凭什么将孩子从她身边夺走?凭什么将一个刚生过孩子的女人,关到那阴寒潮湿的偏院去?”
顾青竹说到这里,段氏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我,我没有关她!只是让她过去反省反省,我也交代人给她送炭去了,我……”
段氏没说完,就被顾青竹打断:“你没有关她?只是派人看着她不许出门是吗?你派人送炭过去给她,但是是下人没送是吗?而且你也知道他们没送,是吗?我今儿去那清水苑的时候,门里边两个婆子守着,要进门还得她们点头,伺候玉瑶的那个胖丫头,将玉瑶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搜刮走了,还成天给玉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