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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上。只是死了的人又怎么活过来?诈尸了?他看着自己,再看着躺在地上那么美好的人,忽然生出自卑感,他不应该如此见她。
这会吓到她。
就像婴儿天上会喝奶,有了这个意识,他忽然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他转身跑了,他的速度非常快,不像是人类的速度,这是他曾经活着时候只能靠轮椅而无法理解的速度。不知多久,他看到了人群。一个旅游团,大概是城里的年轻人来这里玩,有两个人朝他这边走过来,很远他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女人哭着说:“凭什么都让她,吃的让,穿的让,现在连男朋友的让!既然这么疼他们亲生的,就不该把我领回来!”
男人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你早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等这些人有了亲生的孩子,还会把我们送回来的。”
女人哭声更大了:“真讨厌,出生又不是我们能选的,为什么错的都是我们,老天真不公平。”
男人不再反驳她:“本来就不公平。”
秦诺觉得这两人大概也很可怜,但是他要回去看那个女孩,这两人必须要死。说起来挺可笑,他之前一心求死,现在却需要他们身上的生气,因为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他知道自己有种力量,他命名为剥夺。剥夺别人身上的生气,融于自己体内,那两个人脸色青白倒在他的脚下,他看到自己的四肢长出了血肉。
毕竟是年轻的生命。
他为他们默哀,可是出乎意料的,他并不觉得很难过,也许,这也算是解除他们的痛苦。后来,他又寻到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实习医生,另一人是采集标本的男人。
这四个人,都足够年轻,让他恢复了生前的样子。他原本以为是结束,没想到后来,这几个人他都见过了,不过他们已经换了一种身份,也没有一个人认出了他。
他回到那个女孩那里,他摊开双掌,再也不是触目惊心的白骨,是一双完好无损的手掌,皮肉白皙年轻,他用这双手捧来水,把她唤醒。
她的外表如此出色,他在心底也无比期盼她张开眼睛,这个几乎给了他新生的女人。
直到,他看到那双很黑很漂亮的眼睛,他忽然在心底做出一个决定。于是,他成了一个“善良”的人,他用自己编织的谎言留在她的身边。
那个秦诺,温暖干净,几乎要将他自己都欺骗了,有多少次,他都要回归黑暗,可终是被她眼底藏着的担忧打败。一个肯将他放在心上的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想将她留下。然而,天不遂人愿,在看到她身处险境,躺在他的怀里,呼吸几不可闻的时候,他终于清醒。他在暗地里做了许多的事,他的背后可以深处黑暗,但是他面对她时,只要阳光就可以了,只要她永远不要知道。
楚筠月的到来,打破了他小心翼翼维护起来的局面。秦诺杀了她,却也知道,只不过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他的目光离开女人的尸体,转身望向身后某一处:“出来。”
第54章 54
树后窸窸窣窣地响动,不多时,从树后转出一个人来。
秦诺一看到来人熟悉的衣服,熟悉的面容,笑了。他问:“来这里干什么?”
她有些紧张,说话有点儿不利索:“我……我来找你……报仇!”最后两个字说出来,似乎给了她勇气。她高扬起下颌,头顶的护士帽因为她的大幅度动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女护士急了,立即弯腰把护士帽拾起来,歪歪扭扭戴在头上。
秦诺看到她的动作,面上笑着更浓:“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小雪。”女护士咕哝一声,转悠着浅红色的瞳孔,警惕地盯着他。
秦诺打量她:“你进步了。”
小雪一听,立即咧着嘴点头:“那当然!”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夸自己,就听到可恶的男人又说:“还是那么蠢!”她立即不高兴了,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秦诺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不听话的宠物,他问:“你看到了多少?”
小雪嘻嘻两声:“我都看见了,你把她杀了!”
秦诺微蹙着眉:“这样,事情就有些难办了,本来想放你一次——”说到这里,他忽地抬头,眸色冷淡地凝视她:“知道了太多,又不聪明,我只能先让你闭嘴了。”
小雪再傻也知道现在危险逼近,她转身就想跑,只是身体却被一股巨力吸回去,后颈贴在男人冰凉的掌心。她好难过,没报仇,又死在这里。刚想到这里,就觉得身上一痛,身体的力量转瞬被吸干,她慢慢阖上双眼。也就在这时,原本和常人无差别的脸布满尸斑,仿佛死了许久的人。
秦诺手指微微一松,小雪就“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你就再睡一阵子吧,反正现在也不太平。”他从兜里拿出手帕,将手指和身上的脏物擦干净,才慢悠悠地离开松树林。
………
药是第五岚拿过来的,哀弥夜还奇怪,等第五岚说起了前因后果,她盯着自己的脚腕发呆。第五岚相信,她不相信。因为她早就知道,秦诺是已死之人。如果是小事,他不必亲自处理,还让第五岚把药拿过来,说明事情很严重。
哀弥夜靠在床头,脑中一帧帧都是两人经历过的事情,不知从何时开始,秦诺就开始有事瞒着她,她开始看不懂他。或许,更甚的是她从来就没看懂过他,直到那天……
秦诺说照片里的人是他的父亲,第五岚信了,哀弥夜却怀疑,倘若照片里的人不是他父亲,而是……哀弥夜的双眼忽然睁大,而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秦诺浑身干干净净走进来,离开时什么样子,回来时,依旧是这个样子。哀弥夜甚至有些惊骇地发现,他连嘴角的笑纹都未变,还是那么大的弧度。
“有和我要说的吗?”她目光直视他。
不知是早有准备还是真的坦然,他的眸色温润如初:“没什么事,就是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