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李程程的头，心情十分愉快。不一会儿，厨房里有饭菜的香味飘来，等秦端将饭菜端上桌，李程程的口水已经流了一地。

    这一顿，李程程吃撑了。饭后，她躺在地毯上满意地“哼唧”，肚子溜圆。

    秦端收拾完碗筷，接了个电话，随手将手机放在沙发上就去浴室冲澡了，李程程余光瞟过去，手

    机屏幕正亮着，没有锁屏。

    机会来了！

    李程程一蹿而起，快步走到沙发旁，伸出猪蹄尝试着将手机够到手。可她这具变相走的是玲珑娇小可爱之路，李程程的个头不足沙发高度的三分之一，伸出猪蹄，长度也够不到沙发边缘。李程程一时悲愤，猛地冲撞沙发，指望手机能从沙发上掉下来。

    可惜的是，直到秦端围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李程程也没够到手机。关键是，在她试着拿手机的过程中，手机屏幕早就黑了。即便她拿到手，不知道手机密码也百搭。

    秦端一把捞起蹲在沙发旁喘粗气的李程程，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头，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指纹解锁手机，开始玩起来，旁若无猪。

    李程程眯着眼，开始打瞌睡。

    猪这种动物，最喜欢的休闲活动是睡觉。李程程吃饱喝足又折腾了一段时间，这会儿被秦端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头，拍得她昏昏欲睡，没多久就陷入深度睡眠中，在秦端的腿上睡得口水横流。

    第二天，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李程程睁眼醒来时，差点没被吓死。她竟然光着身子睡在沙发上，而卧室里秦端弄出来的动静表明，秦端马上就要拉开卧室门出来。

    变回人身是一件好事，但是在有可能被秦端发现的时候，可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她身无寸缕，而客厅里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她脖子上被项圈拴着，链子的一头还给锁上了的时候。没有钥匙，李程程打不开脖子上的锁。时间不够，砸锁做不到。李程程无处可跑。

    怎么办怎么办？李程程都快疯了。难道她的秘密就要暴露在秦端面前？

    不行，绝对不行。

    肉，对了，吃猪肉再变回去。

    可是昨天晚上吃东西的时候，肉都被李程程和秦端吃完了。餐后，爱干净的秦端将残留骨头清理干净，李程程就算想从骨头缝里找肉，也是不能的。

    肉松饼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因为秦端不爱零食。家里找不到和熟肉有关的食物，卧室里的动静离客厅越来越近，李程程都快哭了。

    “咔擦”一声轻响，卧室门被拉开一条缝隙。李程程欲哭无泪，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和秦端解释，她光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百般为难之际，额头上突然一疼，李程程“哼唧”两声，一睁眼正对上秦端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睛。

    “小家伙，起床了，我们出去晨练。”

    李程程的大脑还有片刻短路，变成了一头猪，智力似乎受到了猪的影响，李程程反应比作为人类

    的时候慢了不止一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刚才经历的恐慌，仅仅是一场梦。她还是一头猪，没有变成人。

    梦中经历的一切，让李程程心有余悸。确定她是猪不是人，李程程松了一口气。如果给她两个选择，一是秘密被发现，二是做一段时间的猪，李程程宁可当猪。

    有了这个觉悟，李程程发现她的抗拒少了许多。被秦端抱在怀里时，她扭动着身子，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安心享受秦端的伺候。

    说是晨练，其实是秦端一个人的晨跑。李程程四肢短小，别指望她能跑多快，所以秦端在发现李程程速度奇慢无比后，索性抱着李程程一起跑。

    这一跑就是十圈，将近五公里的路程。李程程在秦端怀里揣着，没有锻炼四肢，却吹了一早晨的凉风，吹得她猪身冰凉。

    做人的时候，李程程没有晨练的历史，都做猪了，她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哼唧哼唧。”明天不准带我去晨练，我要睡觉。李程程一面享用秦端给她准备的早餐，一面反抗秦端的□□行动。

    听不懂猪语的秦端悠闲地吃着早餐，享受难得空闲的周末时光，古典音乐从音响中缓缓流出，轻松而美好。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秦端好看的长眉一挑，舒适的气氛一收，窝在沙发旁的李程程都觉察到了秦端被打扰后的不喜。

    难道变成了动物，感觉也变灵敏呢？

    “九叔，最近我遇到一个女孩子，和祖姑奶奶长得一模一样。”秦书同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差点踩到蹲沙发旁的李程程。

    秦书同、秦端，都姓秦，一家人呢，怪不得，都这么讨厌。李程程气呼呼地瞪着秦书同，可惜秦书同太兴奋了，完全没留意到李程程射过来的目光暗箭。

    “好好说话，不要冒冒失失的，让人看了笑话。”秦端板着一张脸训话，就算是一惯厚脸皮的秦书同也有点受不住秦端的冷脸。

    秦端是秦老爷子的老来子，还是老爷子和最喜欢的四婚夫人，如今的秦老夫人生的孩子。秦端在秦家很得老爷子的欢心，与秦家其他人的关系也不错，这与他会赚钱却不恋权有关。秦家在商场上的投资，总有起伏。每每秦家人投资失误，惹下烂摊子，替他们收尾的都是秦端。有时候，秦书同都怀疑，他这位年纪轻轻的九叔的心是怎么长的，怎么在别人手里解决不了的事情到了他手里，都能搞定。

    小时候，秦书同头上就一直压着一座山--秦端。秦端是秦书同无法超越的对象。秦书同不是没有嫉妒过，不知道从哪天起，秦书同突然抛去对秦端的成见，和这位年轻的九叔亲近起来。大到人生选择，小到打架泡妞，秦书同对上秦端，无话不谈。即便每一次他被严肃脸的秦端训了，下回一有事，秦书同还会跑过来和秦端叨叨。

    大约是秦端于秦书同，亦师亦友。是长辈，能给予他中肯的建议，是朋友，年纪相差不大，能说得上话。虽说品味完全不同，秦书同还是很喜欢秦端。

    “九叔，在你面前还装，我会累死的，你就放过我吧。”秦书同翘起大长腿，躺在沙发上，仿佛抽去了一身骨，没个正行。

    “我从没看过两个长得这么像的人，连耳垂上的痣都是一样的，啧啧。我拍了照片，九叔，你看像吧。”秦书同一双眼睛发出惊人的光，仿佛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

    来，献宝似的送给秦端。

    秦端不喜秦书同软若无骨的懒相，但是手机里的人秦端再熟悉不过了。应该说，秦家人没有一个不认识照片里那个女人的。秦奉仪，秦家的祖姑奶奶，一辈子没嫁人，替秦家守住了这点香火，让秦家能在乱世中延续下来的女人。

    只是，秦书同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