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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碰了碰旁边的李红绫,问道:“你们广陵阁不会也学那些假模假式的门派,专挑高的地方盖房子吧?”
李红绫一到广陵阁的地界便老实不少,她很实诚地摇摇头,“那倒没有,广陵阁就在半山腰上,沿着石阶上去就到了。”
她一指远处的山门,正待多介绍几句,却听旁边的谢柏尧似笑非笑道了句,“红绫姑娘,接你的人来了。”
他话音落下,果然就从山门里连跑带颠跑出来四五个人,领头一个生了张娃娃脸,手里虽拎着一柄体量十分惊人的大刀,但配上他这副皮相实在没有震慑力。
李红绫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江牧云旁边缩,边缩边惨兮兮道:“完了完了,是我余师兄,死了死了……”
江牧云看一眼李大小姐,大约是怕她“死”得慢,双手一拉一拽,直接把她拉直了站着,正对上奔来的“余师兄”。
娃娃脸余师兄乍看之下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到了跟前也只是对着谢柏尧和江牧云略一点头,继而面无表情地扫一眼李红绫,“偷跑下山你还有理了?给我过来。”
李红绫立马就怂了,脑袋刷一下耷拉下去,连大气都不敢乱冒地挪着小碎步挪到了余师兄身后,直到站定都没敢出怪象,一身“毛”要多顺有多顺。
“在下余成,乃广陵阁戒律堂弟子,奉阁主之命前来迎接贵客,”余成反手执刀,对江牧云二人拱手作礼,“二位请随我来。”
江牧云和谢柏尧还礼道谢,跟上了余成,一行人不紧不慢踏上石阶,进了山门。
李红绫跟在余成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牧云看在眼里都替她别扭,但毕竟到了别人的地盘上,还没闹明白状况前,贸然发表意见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只能看着李红绫被架在热锅上煎熬。
诚如李红绫所说,广陵阁的确就建在半山腰上,翠竹环绕,绿树掩映,一派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之感。
江牧云和谢柏尧并肩走着,她环顾了一圈广陵阁的屋舍,压低声音对谢柏尧道:“我觉得画骨派也可以比照这样在山里搭几间屋子,不过我们派人口稀少,有个三五间房大约就足够了。”
谢柏尧道:“日后你要将门派发扬光大,三五间房自然是不够的……我认识几个风水先生,不如等回到顺德府,请他们在咱们陈国境内挑一挑地方,大约一年半载的便能把门派建起来了。”
江牧云惊讶地看他一眼,“谢楼主,我怎么听你说起开山立派一事来就像吹口气那么简单呢?”
“当然是……”
“二位,阁主已在水榭中等候多时,”余成打断两人对门派的畅想,抬手示意了下回廊尽头的水榭,“二位这边请。”
江牧云和谢柏尧只好把在哪儿盖房子的事暂时按下不提,依着余成所指,沿着回廊走过去。
江牧云疑惑地回头看一眼止步不前的余成,问旁边的谢柏尧道:“他们广陵阁的待客之道好生奇怪,明明已不远了,却偏留了这一段路不给引了。”
“大约是阁主有话要说,所以才专门挑了个四处不沾的水榭,”谢柏尧声音十分地低,似耳语般,“既然已经大费周章了,又怎会再让人靠近。”
江牧云心里禁不住纳闷,她素来和广陵阁阁主这等大人物是无甚交情的,要不是晏九祭出五十两黄金的酬劳,她恐怕连清屏山都不会踏足。
除非……是谢柏尧的燕西楼和广陵阁有什么瓜葛。
她边想着边打量一眼谢柏尧,见他倒是气定神闲,走在别人家的回廊下就譬如走他自己家花园里一般。
水榭里,坐着一个身量单薄的青年。他眉眼皆淡,在水榭中端坐宛如一幅白描,尚没有旁边一株壮硕的盆栽引人注目。
江牧云和谢柏尧在青年坐前几步开外停下,二人分别揖礼,江牧云恭恭敬敬道一声“阁主”后便在旁边揣摩起来,直觉这个病弱的人大约是镇不住广陵阁的。
谢柏尧在旁边却一幅自来熟的样子,还没等江牧云起疑,便听他道:“几年未见,你怎么就熬成这副鬼样了?”
病弱青年轻咳一声,笑道:“自然没你活得逍遥自在,瞧你美人在侧,想必是容光焕发吧?”
江牧云:“……”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我就是晏九,”病歪歪的青年微微一笑,“江妹子认不出来吗?”
江牧云“呵”了两声,“恕我眼拙,认不出来。”
看在身边二位是熟人的份上,江牧云自觉要是再拘着反而显得做作,干脆自己捡了张椅子坐下来,顺手给自己满上一盏茶,边喝边看着晏九和谢柏尧。
“你什么时候坐上这阁主之位的?”谢柏尧也跟着坐下来,半点没跟晏九客气。
“也就是前几个月,”晏九拿起他手边的茶盏,细细品了一口,整个人的动作都十分轻缓,“广陵阁出了点乱子,老阁主走了。”
谢柏尧一皱眉,“走了?”
晏九竖起一根手指,指一指苍天,“驾鹤西去了。”
江牧云和谢柏尧皆是一惊。
江牧云惊的是像广陵阁阁主这样的人物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谢柏尧惊的是以往像铁桶似的广陵阁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而江湖居然一无所知。
“广陵阁出事以后我便将消息渠道全部封锁了,”晏九放下茶盏,看向二人,“广陵阁布在外围的暗线不知道还有多少出了问题,目前仍在清查,所以只能用这种迂回的办法请江妹子到清屏山来。实在是有一事不得不与你知会,无奈此事只能当面相告,劳驾妹子跑了这一趟。”
江牧云眉峰轻挑,感觉晏九此人的相貌和他的性格无比违和。从多年的通信来看,九爷该是个比南风还糙的汉子,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病弱的青年,也不晓得他是怎么镇住这偌大一个广陵阁的。
江牧云正琢磨着,就听晏九道:“我的眼神不大好,从前还勉强能读书写字,近来却是不行了,是以前两封信皆是让余成代笔的——命不好,打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能活到现在就算是跟老天抢回来的命。”
晏九丝毫没避讳,仿佛是晓得江牧云疑惑什么,一五一十地都答了。
谢柏尧听着,眉头却越拧越解不开。他右手上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左手掌心上,“哒哒”的轻响在此时的水榭里却十分清晰,好似敲在在场三人的心坎上,一下一下,如同一条重担越压越沉。
“说说正事,”晏九浑不在意地一笑,让人捉摸不清他眼神焦点的一双眼落在江牧云这边,“广陵阁出了内贼,几个月前闹出场大动静,死了不少弟子,老阁主也在那一战中为人所害。广陵阁自立派以来从未出过这样大的乱子,是以损失惨重,不少隐秘之事被泄露于江湖之上。江妹子应该知道,从你师祖开始,便是由广陵阁为中间人,来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