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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蓼有点猝不及防,差点被他忽然之间的攻势扑倒在地,但心里却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慰藉,他的体温终于开始回暖,似乎有好转的趋向。
瞬间有一点开窍,是不是只要自己靠近他,他就可以缓解痛苦?
那一秒她被自己出现这一想法的喜悦冲昏头脑,根本顾不上别的什么,笨拙而认真地想要回应他,逐渐地,也就想起了前世他们之间的无数缠绵缱绻,一时间除了想着要为他做些什么,就连自己也有点忘情。
他们之间,这样的亲昵,这样的热烈,本就是根植在前世的记忆,到了今生,就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后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解开衣服的,根本没等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已经和他纠缠在了跋步床上。直到不小心磕到了头,才有片刻的回神。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对方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清醒得很,唯一的涣散也是出于□□,不禁不敢置信地呢喃起来:
“你……”
似乎已经好了?
自然得不到任何解释,对方亲过她的耳垂,吐气笑道:
“多谢皇后……”
感觉到自己像是被骗了一样的她终于有了点挣扎反抗的意思:“你骗我?”
然而正一脸认真耐心解着她的扣子的前世帝王倒是露出了相当无辜的表情:
“不敢,不过是意外发现而已,如果停下来恐怕会旧病复发,还请皇后忍耐些。”
无赖,身为一国之君还这么无赖。
她明明早在前世就已经知道的,可是还是避免不了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被欺骗。
也只能认命,谁让她直到现在还是相信他,真的担心要是停下来,他会旧病复发,所以,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只是最后的妥协,她小声地请求:“能不能,把灯关了。”
清晰听到一道浅浅的笑声,随后也不知道卧室里的灯究竟是怎么控制的,竟然真就这么被熄灭了。
只剩下窗外的月色洒进房间,落了一地的白月光,也同时落在他们身上,肌肤,揉着月色纠缠在一起,温柔而美妙,倒像是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而他嗓音魅惑诱人,一边亲吻她每一寸的身体,熟悉而陌生,一边低沉地念着陶渊明《闲情赋》里的句子: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以枯煎。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愿在芜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悲文茵之代御,方经年而见求。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
为了今生遇见你,我愿意忍受万千孤苦,只愿今生与你匆匆一眼,或是成为你的琴,或是成为你的烛,或是成为你的扇,或是成为你的影,然而我都心存感激,而如今我尚能修成人,拥你入怀,为了这份幸运,什么都是值得。
当自己最后的蔽体衣物被扔到地上之时,她在神志不清之中也有片刻的清明,终于忍不住想要问一问,这奈何桥上业障与戾气所带来的先天之病,究竟它是个什么病?
☆、第三十三章 进账
翌日醒来,冷月蓼只觉得自己浑身散了架一般疼痛,无奈,谁让自己昨天一不小心发下的誓言,希望能够代替他忍受苦楚,所以,上天便如她所愿。
而原本应该受苦受难的人,此时正躺在床上枕着手极度从容地看着她,一副吃饱餍足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有着相当满意的意思。
在床笫这桩事上,男女是不一样的,男人靠的是心理上的经验,而女人靠的是身体上的经验,他是将前一世充足的经验带到了今生,可是自己这一世却是一具全新完好的身体,被昨夜如此对待,显然有点受不住,而且通过昨夜,她好像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前世的他,碍于身份等限制,终归是个不废早朝,勤于政务的好皇帝,所以似乎一直有所收敛,可今生却不必了,忍了整整两世这么多年,终于有朝一日能够肆意而为,哪里能够放过她。
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就绝对不应该留下来陪他。
足足休息到中午,想着自己还有正事要做,终于还是爬下了床,穿上金闿之为她放在床尾的衣服,倒是相当合身,但也同时又回过神来,为什么别墅里会有为自己专门准备的衣服?
随后立即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惊。
原来,他早就做好准备要……
早知道,自己就绝对应该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被在心底狠狠怪罪的人突然有感应似的出现在了门口,冷月蓼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像是已经抱着手靠在门上良久,眼里有深深的笑意,一副纨绔的样子。
心一沉,该不会是目睹了她换衣服的全过程?
愈发恼羞成怒,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要冲出门外。
自然,结果就是再一次被轻而易举地拦住。
金闿之倚着门精神很好地笑问她:
“做什么去?”
她奋力地想要甩开他的禁锢,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最终败下阵来,无力道:“我今天必须去上班了。”
和老师请了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世上哪有这样的实习生?虽然平时也没什么工作量,可毕竟总还算是守在工作岗位,现如今一走就不回,恐怕同事们还要以为她已经辞职了。
说罢,金闿之倒是松开了拉住她的手,然而身高优势逼人,还是给她不敢轻易抬脚走的压迫力。
“我和你一起去,顺便也有些话要和陈老师谈一谈。”
和自己一起去?冷月蓼更加不敢走了,莫名其妙地问他:
“你要和老师谈什么?”
见她好奇的样子,金闿之忍不住勾勾她的鼻尖,像是抚摸一只小宠物,声色温和道:
“你啊,亏你还是人家的学生,却连自己老师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陈景行是满族人,你知道吗?”
老师他,是满族人吗?
这一点自己倒是真的不知,不过,这又如何?这和他想和老师谈话又有什么关系?
“那又如何?”
冷月蓼仍旧莫名其妙地问他。
金闿之终于无奈到只能摇头,声音却愈发温柔至极:“也是,你连这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早在你知道我前世是谁之前,他就已经先知道了。”
他几句话说了太多个知道,却把自己彻底给弄糊涂了,看来自己从前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老师早在自己之前就已经知晓金闿之前世是同治帝,怪不得对他如此尊敬,而正因为他是满族人,所以对于爱新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