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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场景?
除此之外,又稍微有点心痛,自己前世的尸首,就这么被那些丧心病狂的强盗扔在地宫里,剥去衣服,慢慢腐朽,实在是……惨无人道。
沉浸在心痛之中,冷月蓼劝自己还是看开一些,还是多看看眼前,比如说,自己的实习工作。
“对了老师,这回我请假真的请了太久,实在不好意思,明天我就回来上班。”
陈景行望着她一愣,倒像是有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好半天,才笑了两声,说道:
“你……你有空来一下就行,要是忙的话,不来也行,也行。”
然而她最终还是食言了,第二天还是没有去报到上班。
只因金闿之提出,既然他们二人势必是不能分开的,那么还是趁早回到家里解决一下他与白兰珠的婚约一事。
冷月蓼一想起这件事,也陷入了沉思,一分钟之后觉得当真很有必要,明明是自己几百年的丈夫,却成了别人的未婚夫,且这名头一挂就是二十多年,实在让她感到很不舒服。便也顾不上了工作,反正老师不是答应了么,要是忙的话不去也行。如今她要去解决前世的仇人,今生的情敌,把自己的丈夫名正言顺地抢回来,应该,算得上是一桩值得一忙的正事吧。
再回夏宫,她的心情又与之前两次都不同,这一回,她是真真正正地,以主母的身份,与金闿之比肩,走过重重宫台楼阙,巡视自己的皇宫。
所以自然,也发觉了更多它好的地方,毕竟这里可是属于自己的皇宫,岂会有不好的地方?
只是唯一煞风景的一点,就是走过九曲桥,穿过回廊之后,为什么他们又遇上了白兰珠?
白小姐依旧一身镂空白色旗袍,将身形勾勒得十分曼妙,尤其是朝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脚步翩跹,端的是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宓妃。
美则美矣,只是冷月蓼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前世她的模样,坐在垂帘之后的慈禧太后,害死了她的亲生儿子,也害死了自己,不由得脊背都在发凉,心里生出深深的厌恶来。
金闿之自然察觉到她心中所想,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然而白小姐却似乎并不知晓,亦或是装作看不出来,走到他们边上,温柔可亲地打招呼:
“闿之哥哥,你回来了?”然后看了她一眼,“冷小姐,你也来了。”
冷月蓼听见她的称呼,忍不住就是一阵头皮发麻,连与她逢场作戏也都不屑,甚至不予理会地连瞧都没有瞧她,关于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可以比前世做得更加肆意,只因今生,白兰珠不是慈禧,她再也无法迫害他们了。
金闿之站在她的身边,亦对白兰珠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碍于情面,总还没有太明显。不过他的情绪本来就从表面上看不太出来,所以心里究竟有多怨恨,也无人知晓。
“白小姐倒是空闲,时常驾临寒舍,实在让金某惭愧。”
这话听着客气,实则相当毒辣,先撇清了与她的关系,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并无她口中称呼得如此亲厚,随后一针见血地点出她身为一个外人,不应该时常来此处。
白兰珠当然不会听不懂,笑容僵了一僵,却又立即恢复正常。
“我平日也无事,在这里同夫人一处礼佛,也有个相伴。”
“是吗?那金某倒是该为家母好好谢过白小姐。”金闿之依旧语气凉薄,除了握着冷月蓼的手,皆是冰冷的,“我竟不知,家母礼佛之时,何时需要外人相伴了?”
☆、第三十六章 慈安
白小姐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笑容顿散,却也散得十分我见犹怜,一双眉尖蹙起,模样真叫人心疼,下唇被雪白的牙齿咬着,一副委屈可怜,却又坚强大度的表情。
白兰珠没再说话,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不要说是男子,此刻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也要忍不住动容。
只是可惜,偏生就是金闿之和冷月蓼,就算白兰珠在他们面前再凄惨千分万分,他们大概也不会抬一下眼皮。
纵使她此刻惨死在他二人面前,恐怕他们也只会拍手叫好。
“我看白小姐还是早些回家去吧,寒舍简陋,恐不适宜小姐久留。”
当真是妾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金闿之一颗心面对自己,冷得就跟石头似的。
若是没有金闿之给她撑腰,就凭冷月蓼这样的女人,再来十个自己都能轻轻松松地处理干净,甚至不必她亲自动手,外界的女子,到了这样的地界,很快就能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可又偏偏是金闿之,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护得跟什么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宝贝她。所以,就算面对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自己竟然也不得不要纡尊降贵。
白兰珠终于泪眼婆娑地望着这二人,如果眼神能说话,大概就是在声声责问,为什么他们二人名不正言不顺,却在自己这个堂堂正正的爱新觉罗氏未来主母面前,还能够毫不顾忌地相亲相爱,甚至还要明里暗里和自己过不去?
只是可惜,这个答案她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有些事情,也许到了今生就不记得了,可是前世犯下的过错,并不是轮回转世就能赎去的,就好像有些人一辈子吃斋念佛,却还是多灾多难,那便是前世犯下了太多的过错,今生都要用来赎罪。
她只能眼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成双成对,终于共同消失在遥远的走廊尽头。头一回心里一阵恨意生出。
爱新觉罗氏的主母之位,是自己的。
这座浩浩殿堂的拥有者,只能是自己。
先回抹云院休息了半日,吃过晚饭,两人就往心远堂走去。
一路晚霞漫天,心远堂仿佛就坐落在天地相交的地方,背后是五色的霞光,漫天满地地铺散开来,就如佛光一般。
这一回钮钴禄氏倒是并不在礼佛,而是坐在后院乘凉,大约是因为喜静,所以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虽则背对他们,可是一听见身后有响动,竟然很准确地就猜到了来人。
“你们来了?”
金闿之和冷月蓼走到钮钴禄氏面前,各自向她问了好:
“母亲。”
“夫人。”
钮钴禄氏并没什么反应,既不亲昵,也不厌恶,只淡淡朝旁边的位置看了看示意:
“坐吧。”
两人坐了下来,随后金闿之便开门见山:
“我有事需召集阖族归来,还望母亲同意。”
钮钴禄氏微微在榻上动了动,语气平静:
“你愿如何便如何,我又能管得着什么?”
这话真是真,可是听上去却有点冷淡,然而金闿之似乎早已习惯,同样安静地接下去:
“既然母亲同意了,我便下命去了。”
“去吧。”
钮钴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