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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罪!”
琉璎忽而觉着心口被铁锤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昨日茂陵离去竟是为了去自首,泪水浸湿了衣衫,琉璎想着昨日茂陵兀自离去的背影,忽而有了一丝怨恨,她很怨恨茂陵为何不同她说?她宁愿自己去,却也不愿意茂陵替她去,如今想到茂陵身在牢房之中,只让她更加怨恨自己,她失魂落魄的看向长公主,长公主仍旧冷着脸说出一句话:“你同过去不同了。”
☆、茂陵之死
午夜时分,四周一片漆黑,已然陷入了宵禁之中,整个东市一片漆黑,唯独慎刑司的房檐下点点灯火在一片漆黑之中散发这幽暗诡异的光芒。一个婉顺的身影缓缓而至,披风下一张清秀绝美的面容,略带几分惆怅、几分心忧。
琉璎买通了守夜的侍卫,可也只能在慎刑司与茂陵说上两句话,不能多待。
“都是我的错,此事本与你无关,是我连累了你。”琉璎蹲下去看着茂陵,原本俊俏的面容粘满尘土,他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坐在地上的草堆上,琉璎看他这幅样子更是无措、更是心疼。
“无妨,反正我也是被罚下来历劫的。”茂陵没有看琉璎一眼,只兀自摆弄着手中的稻草。“说完了要说的就赶紧回去吧。”
琉璎没想到他会这样满不在乎,“你就没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帮我了。”茂陵冷冷道。
“可你明明是无辜的!”琉璎急道。
茂陵却发了火,皱眉呵斥她:“你还有完没完!让你怎样做你就怎样做!”
琉璎被他吼了去,有些委屈,跺了跺脚,对他道:“我自己会证明你是无辜的。”
说完,琉璎也不等茂陵再说什么,便走了。茂陵没想到她这样倔强,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皇宫凌霄殿中,元帝头也不抬的批阅奏折,忽而,太监来报,小声耳语了片刻,元帝抬起头:“叫她进来。”
“诺。”太监弯腰低声应了。
不多时,一个粉衣女子婀娜而至,可才一进来就跪倒在地。
“皇舅……”琉璎跪在地上,身子贴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心里犹豫着该如何开这个口。
“苏太医朕已经命人严查,你回去吧。”皇上看她的样子,便已料定她是为了给柳传芳报仇,便只安抚了两句。
不料琉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他:“皇舅,苏太医是冤枉的,琉璎今日始知原来那柳传芳不怀好意,他那日仗着自己成了状元就想杀了琉璎好娶个公主回来,是苏太医好心相救。琉璎愿意自罚谢罪,求皇舅放了苏太医吧!”
“住口!”元帝案几上的笔陡然被摔在地上,紫檀的笔摔成了两截,元帝皱着眉冷冷的看着琉璎,他向来宠爱这个同母长姐所生的独女,对琉璎比对自己的几个公主都要厚待,可今日她说的话着实犯了皇家的忌讳。“你堂堂郡主怎能为了救人戏言?!今日朕看在你本性纯良救人心切的份上就饶过你,若有再犯决不轻饶!”
“不!皇舅,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琉璎看着元帝,眼中蓄满泪水,她心中无奈又无助,除了元帝她着实找不到第二个人来帮她。
元帝心知琉璎不会作罢,便冲着殿内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上前两步,口中道了一声:“郡主,得罪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侍卫一个手刀打晕了琉璎。
茂陵的罪,自然不会轻易赦免,谋害当朝状元,即便他身为御医,也免不了受刑罚。琉璎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茂陵也早已受了刑。
拔筋挫骨、五马分尸,茂陵的身体早已支离破碎的散落在刑场,琉璎慌忙赶到后看到的只剩下斑驳血迹。茂陵在凡间的亲人见琉璎又惊又俱,皆以为琉璎还要迁怒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琉璎却早已失了魂,她没想过让茂陵为她受这样的极刑,偏偏那不知真相的执邢官自以为能讨好琉璎,便去数落起茂陵在凡间的家眷来,琉璎看着茂陵兄弟和父母亲敢怒不敢言的神色,看着茂陵的祖母被气得晕死过去……
琉璎一步步走向那执邢官,那执邢官似乎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脸上是压不住的喜悦之情,他心里约莫是以为郡主会因着他当面辱骂林太医的家人而赏赐与他吧?琉璎冷冷的看着他,手起手落,一巴掌狠狠打在那执邢官的脸上。
“滚!”琉璎冷冷道,自下凡至今,她身上从未有过这样一股子气势,如今统统散了出来,让那执邢官登时浑身发抖踉跄着逃走了。
琉璎看着地上的鲜血,愤懑交加,她拔下发簪,狠狠刺向胸口,一阵钻心之痛后,元神终得归位……
音刹听了琉璎所说,心道:当真是天道轮回,上一世茂陵欠了琉璎,这一世就变成茂陵给琉璎还债了。
可琉璎此刻并不知道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情,音刹摇着扇子,几乎要破口而出,可看了一眼琉璎,还是硬生生把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真可怜……”音刹看着琉璎离去的背影,摇着扇子叹道。
“可怜?”阳措看了一眼琉璎,轻笑,“凤君还真是本性纯良、善良天真啊。”
“啊?”音刹茫然,却见阳措冷冷道:“既然如此,凤君是不是也考虑一下同七哥说清楚,不然,本君觉着自己也可怜得紧。”
“……”
才刚说到应择,就见应择着急忙慌的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凌天姝可是生了个儿子!”应择拍着脑门跳脚!指天骂地,“真是好人活不久,祸害遗千年啊!这凌天姝怎么居然生了个儿子!”
忽然,应择话锋一转,不怀好意的笑了:“不过,九弟,你好歹也有儿子了,这是第二个了吧?”
阳措挑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应择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说你我本该兄友弟恭,既然如此,你都有两个儿子了,我还一个儿子都没有,我看你平日里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这凤君的婚事不如就让我来。这样一来,一来全了你我兄弟之情,二来尽了我对父皇的孝心。你说呢?”
应择对着阳措挤眉弄眼,一旁阳措冷冷的抱着手臂看戏一样看着他,音刹看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忽然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她眉头一皱,半晌,音刹笑着对应择道:“七皇子,你有空打趣九皇子不如同我仔细谈谈如何收拾凌天姝。”
“如何收拾?到时候见招拆招直接揭穿她便是,还需要谋划什么?”应择无辜的看着她。
音刹扶额,阳措叹了口气,幽幽道:“七哥,你是如何活了这么久的?”
“凌天姝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