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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一走进城门,就像是一把新奇的钥匙打开了新奇的大门。要说雪莺和琳儿在洛阳城吃过见过的东西不少,每年两次的商家比斗总会有各类珍奇好玩的东西拿出来展示。可是对于各地的风土人情绝对比不上在京城里随意走一遭。开始雪莺还以为今天这么多人是因为京城里有什么活动,没想到从外地涌进京城的人会那么多。
一个卖东西的小贩误以为雪莺是本地人,见她胡乱打听还嘲笑她孤陋寡闻。却不知道玄静道士曾经在京城呆过五年,后来才在洛阳安家。雪莺虽然京城的方言说的不地道,但好在也是常常听师父说的嘛,也许是不自觉中带了一点京城的口音。好不容易安顿好,雪莺坐在大堂里喝茶,想到刚刚那个小贩如果知道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进京会是什么反应?不由的忍俊不禁。
雪莺仔细想过,既然要在京城长住最好是租一个小院,这样以后哪怕是为了躲开那些世俗的教条也好有个去处。雪莺记得上官淳的志向是武官,于是她就在宣武门附近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一个满意的院落。
邵文轩听说之后主动要送她一座院子,被雪莺拒绝了。后来贺兰英和白辰溪在郊外找到一处庄园,甚合雪莺心意就在那里住下并且通知了各路好友。雪莺在庄园里一面继续教福禄寿禧四个女孩制药,一面又将自己琢磨出来的功夫加以改善形成阵法教给她们。
四个女孩原本的功夫就不低,加上四个女子各有配合的方法,所以这个阵法学起来所用时间也不太长。雪莺让白辰溪又去找了一些男孩回来。剑术和阵法是教的,制药的办法就不告诉他们了。贺兰英和白辰溪几次好奇问过她,都被她顾左右而言他糊弄过去,只说是以后肯定用的到。雷震天进京以后自有镖局的人照顾,来往不多。腾云海住在上官淳家里也很自在。上官淳连着几日不见人影儿,科举早就过了,眼看就要到放榜的日子了,他不着急,她当然也不着急。就是琳儿和熠辉两个人不知道最近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上官淳说自从琳儿来了京城,连他想找熠辉办事都不成。
雪莺在忙自己的事情不言其他,却总是碰见那个邵文轩上来捣乱。这个邵文轩虽然烦,知道的东西却是不少。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关于忠敏秘功的消息,想用它来换得雪莺的芳心。可是他没想到,忠敏秘功这本书就在雷震天手里。那次在洛阳八角楼上广聚英雄豪杰争夺这本书。雪莺却在一旁担心的是雷秋月的病情,好在沈夫人知道怎么医,才救了秋月丫头。
说起这些雪莺突然很想念远在洛阳的亲人们。贺兰英从外面进来看到邵文轩也在,只是上官淳提醒过不能招惹邵文轩,所以略施小计把他请出去了。后来雪莺还专门到镖局去找过雷震天,他说那本忠敏秘功是一个江湖侠客在二十年前让他押的镖,后来那个侠客死了,东西也没有送到。几经周转就流落在他的手上,他不贪功名不求财,可是看到江湖上的人物为了它大打出手也很失望,谎称这本书已经遗失了,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被传的更加神乎其神,自己被追杀,还连累了雪莺和上官淳等人,现在连邵文轩也在琢磨这件事,让他更加觉得不安了。
一日一大早,琳儿就把雪莺从床铺里挖了出来。她说早上看到一队人马,大约□□个人,每个人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穿着皇室亲兵的护甲,手里拿着圣旨高呼:恭喜上官淳,上官老爷高中文武状元!恭喜上官淳,上官老爷高中文武状元!……就这么一路进了上官家的大门,一路上吹鼓手跟在大队后面吹吹打打的,响彻半个京城。雪莺住的小院距离皇宫到上官淳的道路完全是两个方向。雪莺迷迷糊糊的起床,满不在乎的说:“就凭他那嘚瑟样儿,想不中状元都难。”
“那你呢,是希望他高中呢还是不希望他高中呢?”
琳儿无心的一句话却让雪莺的心里翻起了巨浪。一方面她是开心的。上官淳得偿所愿,对于上官家也算是有个交代,从今往后,谁还敢说上官淳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呢。而且上官淳高中状元,定远将军黎庆泽想把他带到军中磨练也就有了由头。雪莺这个幕后军师他日定能祝上官淳一臂之力的;另一方面,雪莺向来不受规矩束缚,也不愿意被教条约束。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她就算没经历过,在书上也看到过不少,她反而迷茫了,走到今天她到底算什么?长出一口气,她坐在窗边出神,琳儿看着她手足无措的站在身后。
“雪莺妹妹,你的心上人高中状元你不去给他贺喜吗?怎么一个人窝在屋子里啊,也不怕窝出病来。走走走,这个主子指不定躲在什么地方偷着乐呢,咱们一起找他闹酒去。”贺兰英笑着要来拉雪莺出去,琳儿像是获救了一样偷偷溜出去了。
贺兰英说什么雪莺一句也没听进去,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一路布局,她是不是走错了。突然,雪莺一跃而起边走边说:“琳儿,跟我一起去见定远将军黎庆泽。”
这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一句。但气势上已然显出一位巾帼大将之风了。贺兰英被她吓了一跳,从雪莺处出来,走在街上仔细想了想,又把白辰溪和腾云海叫了过来。倒是邵文轩却找不到了。
话说雪莺这边,放了蓝鸟进到定远将军府,自己却在“福缘酒楼”等着他来赴宴。有意思的是,雪莺在包厢兀自品尝美酒,偌大一个京城居然没有猴儿酒可以喝,是有些奇怪。好在雪莺不是嗜酒贪杯的人,只是偶尔馋了才刚好借着由头过来品尝一杯桃源村的青梅酒。而在此时,如约而至的不是黎庆泽。却是她的一个情人——苏紫怡。雪莺原以为这是一个喜欢涂脂抹粉,搔首弄姿的女人。等她进来,雪莺完全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头上金钗步摇虽多,却不显散乱。薄薄一条面纱挡的住她半张脸却挡不住她优雅婀娜的身姿,盈盈一拜更显柔弱。樱桃小口一开,话音软糯。饶是雪莺这样的女孩也抵不过她这样的女子。
雪莺向来不喜欢先开口,只等着她说明来意。反正时间还早,正准备跟她慢慢耗,哪知道她做完了介绍行了礼就坐在对面,看着雪莺喝酒。再看雪莺本就穿了一身男装前来赴宴,现在又自己在喝酒,这样尴尬的局面还是第一次遇到。
“苏——我该叫你苏姑娘还是黎夫人呢?”
“黎将军尚未婚配叫夫人自是不妥。还是叫我苏小姐吧。”
“哦,苏小姐。我记得我好像约的是黎庆泽黎将军,不是你啊?你……有何贵干?”雪莺为了不让她看出自己是个女孩,又为了故意赶她走特意模仿着上官淳平常的样子出来调戏人家。这一闹把琳儿可逗坏了,一直在旁边憋着笑。
“我想……我想来,来看看雪莺姐姐的虚实。雪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