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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辑先事,志绸缪也;辑闻警,志难乘也;辑固守,志无再计也;辑决战,志可奋也;辑器械,志有所资也。有意之士,苟率是编而精之,先为不可败以观衅于敌,保江淮,宁徐豫,于以歼虏殄寇,光复燕秦,逾晋轹宋,何难哉!”
文字慷慨,声音洪亮,情绪激昂,听者油然而生家国情怀。
不识哥哥面色鲜活了起来,终又长吁短叹,“大明真的还能回得去吗?又还值得吗?”
漱广哥哥温言道,“既有忠贞爱国的信仰,又何须问值不值得。”漱广哥哥又伸出手来,对不识哥哥道,“来,抬起手来。”
眼前,漱广哥哥与不识哥哥交臂握手,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快速完结@_@
第47章 我们成亲吧
“在嘉定的这段时间,你应该看到了不少,对自己有没有略为清晰的认识?”
父亲没有找人把我从嘉定拽回家,就是想让我经历一些事情,在思想上成长吧。关于我的觉悟,也是到了今日才过问。
我低声道,“不识哥哥尚且应对不了复杂的人心,何况是女儿一介女流。女儿实在不该不听父亲的话,肆意妄为。从今以后,女儿会好好听话的。”
“嗯,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父亲居然给我下了言语圈套,下套的时候还面不改色……
我鼓起腮帮子,伏在父亲肩头,娇嗔,“父亲……。”
父亲笑过了,正声道,“为你与存古的婚事,夏公给我写了信。婚约照旧吧。”
看来夏公并不知道存古对于这桩婚事的最新想法。
我从父亲肩上起来,脸上没有了丁点儿笑意,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父亲。
父亲轻轻扳着我的肩,问道,“你与存古没事吧?”
我摇首不语。
父亲略微思索了会儿,“也是,存古一心一意要从军。从军就意味着,不知何时何地就会在战火中失了性命……你若不愿,为父就写信回了夏公。”
“不是我不愿,是存古不肯。”
父亲讶然看着我,我起身走向床榻,从枕头底下取出我与存古的帖子,递给父亲看。
父亲沉吟,“存古没有带走他的帖子……是存了必死之心。难为他身为独子,还为你考虑未来。”
未来?我的父亲,大哥,仲驭叔父,都投身到了战斗中,他们何尝不是朝不虑夕?我的未来,究竟会是怎样的光景?
过了几日,夏公只身来到了我家。
我大概知道夏公的来意。
外面热气打头,我们在厅堂内说话。夏公语气沉重,“秦篆,存古非你不娶,又担心从军会连累你,因而决定终身不娶。可是你也知道,存古是独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存古不娶的话,那就意味着后嗣无继……我想,也只有你能劝得动存古,让他放下对你的顾虑,与你成婚。”
果然不出我所料。谢谢夏公这么看得起我。
可我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劝得动存古的能耐,“我试一试吧。他现在在哪儿?”
“还在长白荡。我没有叫他一同过来,他也不知道我过来是跟你商量这件事。”
我点了点头,起身道,“我这就去吧。”
漱广哥哥听我这就要去,马上也跟着起身道,“我送你过去。”
“不必了,哥哥。还是我一个人去得好。”这样,存古就不会知道夏公来找过我,也就不会平添几多内疚。
我撑着油纸伞独自出了府,宽阔悠长的大道上,只有我一个人走着,道路两旁香樟树上蝉鸣不停。
一个身影出现了,同样撑着油纸伞,缓步走来。
是存古,他手里的油纸伞正是我送给他的那把。
他的目光,如同珠玉的光华一般柔和,绵绵密密洒了过来。
两人在距离彼此十步远的地方驻足良久,相视良久,心照不宣的是疏离。
他来这里,应该是来看望刚回家的不识哥哥吧?总归不是来看我。
正想着,他左脚微微坐移,是要转身离去的趋势。
我出言自嘲,故意提高声音,好让他听到,“我是不是丑得可怕,所以你见了我掉头就走。”
他顿足,正了身,目光游离到了左边的香樟树上,只为了避开我。
我徐步走到存古身旁,盯了他许久。他也梗着脖子,反过来盯着我。
我试图从他的表情与动作上给他安上心虚,可是并没有找到与心虚有关的神色与动作。
我终于大着胆子道,“我们边走边聊聊吧。”
存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散去,化为淡然,“嗯。”
还好这小小的要求没有被拒绝。不过,就算被拒绝了,我也会死皮赖脸地上。
想到这儿,我偷偷笑了,即便没有出声,还是被身边一同走着的存古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淡笑着问道,“在想什么?”
这一下意识的笑到底打破了一时间的尴尬气氛。
我单刀直入,“在想……我们成亲吧。”
先前消散的错愕,此时被重新收集起来,甚至加强了几分,他沉默了会儿,马上露出洞察一切的表情,“是父亲找过你?”
我不置可否,反问存古,“你爱过我吗?”
额……不知怎么地竟然自行加了个‘过’字,正想收回这个字,存古已接了话,没有一点迟疑,“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泪水湿了眼眶,我努力逼抑它回去,又问,“我们配不配?”
存古淡然回话,“我们两个家族,信仰契合,门当户对。你我,天生一对。”
我这个人实在天真,明知是煽情的话,还感动得要死。
“既然如此,抛却所谓对未来的顾虑,我们该在一起的。”
他坦言,“没错。”
我深情告白,像是求亲一般,“那我们在一起吧。能在一起一年便一年,一月便一月,一日便一日,一个时辰便一个时辰,一刻便一刻。”
他动容地看着我,眼中光华流转,却没有表明自己对于的看法。
我笑笑,“当然不可能只能在一起一刻,我们已经在这儿胡七八扯了一刻多了。”
他也笑笑,还是没有阐明自己的观点。
“喂!能不能珍惜时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啊……我急忙捂住嘴巴,瞪着眼睛看了看左右有没有人,所幸没有人,但却不知该往哪儿投视线了。
我明明想说的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来着……怎么就跑偏了……
存古轻轻笑了,白净的面容上似有红霞飘过。
我厚着脸皮问道,“能不能给点儿回应?”
存古出声笑了,“你……嗯……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