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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的卷纸。
她最爱的是白色,或许跟她叫黎白有关。她爱穿白色的t恤,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连衣裙,所有跟白色有关的东西都是她的最爱。
她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珍惜青春,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当周围的人青春即将结束时,黎白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当一个优秀的人也是有烦恼的,是吧,程样也有烦恼吗?黎喵这样想着,但是程样与她都是十八岁,正好的年纪。
程样跟她想的不同,黎白?他附在黎喵耳边轻声说“黎白是不是你姐姐啊?”
和李曾生比起来黎白更像是班主任,同学们遇到困难都喜欢向黎白老师寻求帮助,当然除了理化生上的难题,文科生黎白老师也不会呀。偶尔黎喵也会在送作业的时候跟黎老师聊上两句,每次李曾生都在旁边苦大仇深的看着她们俩。有一次他实在憋不住了,把黎喵叫到办公室,问“为什么同学们都喜欢找黎老师谈心事?”
黎喵说这事你可得问问同学们了,还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了几句“我觉得同学们都找黎老师谈心事小,但是您班主任面子上挂不住啊,我觉得您必须要笼络一下军心。”
黎喵回来把自己在办公室说的话告诉程样,程样笑着说她调皮。
当课代表的日子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在发作业本的时候,由于黎喵对同学们还不熟,班级里六十多人的作业发完二十分钟都过去了,完全是在浪费时间。程样说要帮她发,但她不乐意,英语课代表是她,浪费她的时间就行了,为了节省时间努力记住了一些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同学的名字,发作业本的效率才终于提高。
快乐是因为黎喵第一次当课代表太过兴奋,小学,初中,高中幻想当课代表的激情全都用在了这次。黎喵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课代表这件事情上这么执着,她想或许是因为在所有人厌倦了课代表这个职位之后自己才有机会当上,又或许急需一件事情证明自己可以在某件事情上做好。
程样说她特别容易满足,黎喵不知道该不该承认或者否认。在某些事情上她是容易满足的,但是在遇到程样之后,她却不再满足于只是跟他不经意的眼神相撞而后飞快的移开。
黎喵如实的跟爸爸妈妈说了自己当上课代表之后的事情,妈妈虽然认为她是在浪费时间,但终究拗不过也就作罢。爸爸倒是很鼓励黎喵,还说了一些只有把小事干得好的人才有能力成就大事之类的话,黎喵表示赞同。妈妈语气冰冷“你小事干得多,干的好,什么时候能干一番大事?”
妈妈就是喜欢这样,在外人面前给爸爸留足面子,但是在家里就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爸爸每次都默默的不说一句话回房。黎喵真怕他抑郁了,找他说说话的时候也会安慰他,不要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但是爸爸总是说不怪妈妈,是自己没有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在黎喵没出生之前爸爸妈妈生活还是挺滋润的。黎喵没想过妈妈也是个内心柔软的人,无意间翻到了妈妈藏在衣柜角落的本子,很旧,像是很久没被想起。本子上大多记了爸爸妈妈以前的趣事,就像黎喵也喜欢在日记本里记下关于程样的点滴一样,偶尔也会记下自己的多愁善感,黎喵翻了两页就再也没勇气翻下去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这个家的累赘,爸妈多久没有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了,生活的激情消磨在一次又一次的抱怨中。
黎喵把本子藏回原来的位置,要不然爸妈又该说她多想了。
黎喵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爱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或许是在高考以后,或许是在复读以后,又或许是在某个想改变现状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
以前那个敢想敢做,敢爱敢恨的黎喵去哪了?
☆、这就叫流氓?
程样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袋下,同样在想以前那个追着他跑,晃着小兔牙的黎喵去哪儿了?
起身走到书桌前,翻了翻书高一时的书,书里掉出当时夹在里面的五十道问答题,那天黎喵给他之后他就填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拿给她,想起以前黎喵整天程样程样的喊他,仿佛也就是在昨天,满打满算加起来认识的时间也有三年,以前是她追着他跑,以后就由他来保护她。
“程样,出来吃饭了。”程母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后,敲着程样的门。
“马上。”
饭桌上,都是程样喜欢喜欢吃的,撇到中间摆的一盘程样皱着眉头“妈,这是什么?”
程母拿着汤勺给儿子盛了一碗“猪脑,给你补补脑子。”
“妈,我像是缺脑子的吗?”程样实在吃不下这油腻的东西,推到程母面前“你以后千万别做了,我不吃。”
程母一声叹息,还是少脑子“你上学这么累,怎么能不补补呢。”
程样没说话,赶紧扒拉了两口饭,拿了一瓶牛奶就出门了,程母望着儿子在后面喊“你不吃了?”程样又折返回来,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妈,我以后晚自习之前都不回来吃饭了,怪浪费时间的。”
晚自习前的教室就是食堂,程样今天来的早,刚到班级就闻到教室弥漫着晚饭的味道。黎喵坐在位置上,左手握着饼,右手还在书上刷刷的写着题。
“吃饭的时候还写题。”
黎喵写的认真,没注意到程样什么坐到旁边,吓得一哆嗦。
“上次没考好,我得抓紧点。”
上次的成绩不理想,黎喵已经学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细心,多练,同样的题不能再错第二遍。
程样把牛奶戳上吸管,放在黎喵的桌上,看她不专心吃饭,抬手把她的笔夺下来,嗓音低沉“好了,先吃饭,都快凉了。”
“你看你的手,都写肿了。”
黎喵写字爱使劲,说这样写的清楚。
程样握住黎喵写字的手,指腹在红肿的地方轻轻转圈按摩,黎喵怔了一下,手指麻麻的使不上劲,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自己了呢?
“额...不疼了。”
黎喵抽回手,脸涨的通红,连连咬了几口饼没细嚼卡在嗓子眼,咳了几声,喝了好几口牛奶才咽下去,黎喵更红的脸仿佛在笑话她又不是没跟他牵过手。
程样的手还在黎喵的背上轻轻的拍着,一声叹息“吃饭你都吃不好。”
掌间带着温度的安抚,让黎喵好了不少,擦擦眼睛里的水汽,黎喵小声的说了句
“还不都赖你。”
程样好气又好笑
“赖我?赖我没喂你?”
“...”
“赖我没嚼细了喂你?”
“...程样...你什么时候这么流氓了?”
“...这就叫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