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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道:“你是···”
“放心,我们是同道人。你们,朝后方那条山道走,这边有狼,我已经处置了几头了。”那黑衣人道。
那兵小哥摇摇手笑道:“不必,我们涂了兰珠草不怕,而且,这边上山比较近,你要是害怕就从那上去吧。”说完,就硬拉着日凝朝前走了。
日凝掠过那人身边时,不禁回头看了看,那黑衣人临崖负手而立,手执佩剑站着的姿态都那么英伟不凡,似乎不是个一般的人。
日凝正要细看,却被小兵不耐烦地拽着走了。
越往前走,那狼啸的声音就越近。
“小哥,你确定那狼会怕我们这身臭鸡蛋味?”日凝怀疑道。
“信我吧,不会有错的。”那小兵胆大地拍拍胸膛道,但那狼啸的声音愈来愈近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灌木中掠出,就看见那锐利地滴着血水的牙齿咬住了小兵的一只手臂。
小兵立马撕心裂肺地嚷了出声。
“小哥!小哥!”日凝见状,立马拔出腰间的佩剑,直直往那头闪着夜魅般莹绿的眼睛刺去,却不慎被它躲开了。
“小哥,你不是说那狼怕这股兰珠草味么?”日凝朝他嚷道,当初也不知是什么理由让那小兵哥那么笃信那股臭鸡蛋味能驱狼,不过此时他也作不了答。
那头畜生已经扯着小兵的手肘就往前走,小兵痛极,嚎啕着直嚷救命。
日凝解下山上裹着木箱的包袱,放到一旁的树下,然后举起剑又往那莹绿处刺去,这次似乎成功刺着了,那狼“嗷”一声松开了锐利的牙齿,小兵的手臂足以解脱,但人已经虚脱得站不起来了。
“小哥!赶紧走呀!”就在日凝朝小兵呼喊时,那闪着莹绿的黑影直直往她身上扑去。
一个踉跄,渐渐隐出星辰和月亮的夜空在眼前倒转了一下,日凝被那家伙扑得翻了一个跟斗,被那尖锐的爪子死死地按倒泥地里。
胸口的位置很沉、很沉,眼前除了微弱的星光,还有那涎着口水沾满血腥味的牙齿和莹绿得如幽冥般的锐眸。
“吼··吼···”的野兽低吼声缭绕在耳边,那血腥气快盖过臭鸡蛋味扑鼻而来,日凝看见了慢慢张开的血盘大口,那些锐利的血红的牙齿露了出来,在渐渐朝她的脖子凑去。
那兽口的热气缭绕到她脖子上的那刻,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却听见“嗷呜”一声,那头野狼径直俯到她身上了。
她吁了一口气,心脏还在起伏个不停。就在她准备伸手拨开那沉重的狼躯,就看见狼身上直直插着的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佩剑,和那被风拂得猎猎作响的黑色衣袍。
“没事吧?”那声音响起,淡淡的,低沉的。
“没、没事。多谢大哥救命!”日凝坐起身,朝黑衣大侠辑了一个礼。
黑衣大侠一把将狼躯里沾满腥血的剑拔出,然后挑起旁边那个包袱,递到日凝跟前,“这是给十七王爷送去的吧?别丢了。”
“好、好。”日凝惊魂未定地接过那个包袱,这时,夜风轻轻掠过斗笠下的面纱,刀削般菱角分明的下颚露了出来,日凝的心漏跳了一拍,单看这个下颚就能知道这个男子一定容貌非凡,只可惜,肤色太苍白了一点。
那大侠把包袱给了日凝就朝后边的路走了。
日凝呆怔了一下,惊悉过来后,那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里。她慌忙站起转身跑回去扶起受伤的小兵。
等到爬上山上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前方守营几个身穿墨绿军衣的王爷阵营的小兵一看见敌方蓝灰的军服立马提起警戒,对准两个满脸抹上蓝紫的人剑拔弩张。
“别、我们是都督司马大人的人!”日凝举起一只手,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从怀里掏出那张司马空给她的亲笔信函。
两人一边被旁的士兵带领着,一边要遭受那些士兵不时掩鼻鄙夷的目光。
走过那大片墨绿压倒一片的军营时,每走到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士兵就隐隐蹙了鼻子,有意无意地摸摸鼻尖。
☆、第三十章
日凝捧着木箱头微微颔下,顿感满脸红光,幸而那满脸的蓝紫色就像是护住她的面具,好让人辨认不出容貌来。
天边的晨曦已经又出来一点了,跟她一起来的小兵走到军帐的地方就被人带着换洗去了,换了一个将军级别的军官带着她走。
直到走进一个颜色较深,顶部有绣纹的营帐,那将军级别的人先进去说了一会话,然后就领着日凝进去了。
一进到营帐,那个半躺在榻上身披玄袍,胸前缠满白色纱带还有血渗出的人皱了皱眉,嘶哑低沉的声音道:“什么怪味?”
日凝深感抱歉,遂跪了下去行礼道:“小的参见王爷,是小人身上兰珠草的味道,上山之前抹了点用以驱狼的。”
“兰珠草?”那人似乎凝神了一会,遂疑惑道:“那种东西不是用来驱蚊蝇的吗?”
日凝无语,然后那人又道:“据司马空信中所说,你是有好办法助本王从悬崖上下去是吗?”
“小人勉力一试,王爷可相信小人?”日凝伏在那里,眼光略微向上瞥了一眼又匆匆垂下。
王爷左手拄起一根临时充当拐杖的打磨得不甚光滑的拐杖,一步一步踱到日凝身旁,缓缓蹲下,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王爷!”一旁的将领见状都慌忙跪倒下去。
日凝微微抬起眼皮,这时王爷的脸庞就近在眼前,是个年龄不到三十的青年男子。那一对浓密横竖的眉毛下,是一双细长深邃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翘,有一种超凡独特的气韵,黑睛内藏着,让人看不透、猜不透。英挺的鹰钩鼻下,一张薄唇颇为性感。他虽然没有日恒那种绝尘内敛的□□,却多了一份日恒所没有的威慑霸气的仪态。但凡女子看了都要忍不住脸红。
目光继续往下移,只见他右腿从小腿蔓至膝盖、大腿的位置都缠满了白纱,重伤至此,怕是行走和持剑都成问题了,难怪会说出不要连累军士的话。但看他的精神又不像是个重伤的人,大概但凡王一族的都有那么股傲气,即使重伤病重都不愿意表露出来,日恒就是这样的。
日凝连忙辑手垂头道:“王爷请起,小的不敢!”
王爷笑了,单手扶起她道:“一死固然不足为惧!本王只怕连累军中兵士!你既以自己性命作赌注带本王逃出去,本王不信你,又该去信谁?”
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说辞说得帐中的军士一阵感动热气沸腾,纷纷颔首垂泪道:“王爷不顾自身安危也要顾全大众!末将们自当也不辜负王爷厚望!!”
“王爷,那么,一会我们就到崖边,您千万要抓紧小人,只管闭眼就好,其他的,小人来办。”日凝双手奉拳,微微颔首